“是，大人。”诺文似模似样地行了一礼，脚步缓慢而坚实地向城门走去。
    他在尽量拖延下城墙的时间，以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我这是进入画中世界，并取代了一个人？这些人是真实的吗？不，应该不会有这么多邪教徒有余兴陪我玩一场大型真人秀游戏。’
    他看向四周，最少有上百名士兵。
    城墙下，则有着密密麻麻的兽人大军，粗略统计，人数可能数千人。
    ‘这些人不可能是邪教徒亲自扮演的，否则，邪神的信徒未免也太多了。
    那他们是什么？画中世界的虚拟人物？他们有真正的思维和感情吗？他们有独自思考的能力吗？’
    诺文对画中世界的概念不禁产生了兴趣。
    ‘说起来，我对这条途径的认知很少。黑夜教会的典籍、猎人公会的秘密记录里，都没有提到太多这条途径的能力。这又是为什么呢？’
    诺文觉得这一现象很反常，非凡者们在世间活动几千年，还有什么低序列能力是教会都无法掌握的？
    而成为猎人公会的“听风者”后，他的权限进一步提高，连中序列非凡者的情报也能申请观看。
    可是，他竟然会对一条序列途径一无所知！
    诺文皱了皱眉，感觉自己可能发现了什么隐秘的事情。
    联系到几次“线上聚会”上，蒂茶尔对恩赐这种力量的抵制态度，诺文对恩赐者、恩赐神明信徒有了更深的认知。
    ‘赐予恩赐的神明，难道都是新近才开始活动的神？还是说，有人发现了一种新的方法，能使普通人获得非凡能力，而这种方法又被几大教会共同抵制打压？’
    诺文打算等到出去之后，去信问一问“星星”先生。
    那位大人似乎对邪教徒的事也很了解。
    城门打开，诺文带着十余人策马跑到城外，与兽人大军中领头的虎头人对峙。
    “来者何人？”虎头人看着策马而出的人类，露出一口鲜血染红的红牙。
    “我是诺文，来自人类的城镇，作为代表与你们谈判。”诺文挺直了身子，声音铿锵有力，“英勇的兽族强者，你为何带领大军攻打城镇？我们伟大的领主让我告诉你，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速速退去！”
    “我们需要粮食度过饥荒，而你们人族城镇周围有数不清的粮田！兽族早已忍耐太久，饥饿与愤怒让我们无法再忍受。”虎头人咆哮着，声音如雷霆般震撼，周围的兽人也纷纷鼓噪，显得愈发激动。
    说话间，只见数十个人类被从大军中“搬”出来，这群人农户打扮，身上伤痕累累，显然城外早已被这群兽人所洗劫。
    “打开城门，我就放了这些人类。否则，我就在城门外吃了他们。”虎头人得意地威胁道。
    诺文脸色微变，“你这个卑鄙的兽人！竟然以无辜者的生命来威胁我，真是可耻！
    有本事和我进行一场勇士的决斗！”
    虎头人冷笑一声，露出锋利的红牙，“可耻？在战场上，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说这句话。你们人类不就是这样吗？为了生存，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
    想好了吗？我可要动手了？”
    诺文想了想，大义凛然道：“且慢，我愿意和这帮人交换，成为你们的俘虏，如何？”
    那虎头人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就在诺文以为他再也不会回话时，他才从那宕机的情况中恢复过来，机械地点了点头：“好。”
    诺文观察着他的表情，确定他确实不是由真人假扮的。
    ‘刚刚他是陷入死机了？因为我做出的决定超出了他的预计？
    这算什么，一个低级人工智能？
    画中世界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