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坐诊三日,宋连荷早已累得是腰酸背痛,幸好原主身体底子不错,换作她之前的社畜身子早就被胎单架上了。
这时,门口的珊瑚风铃又响。
她忙戴好面纱,“坐。”
斑斓的霞光将天边染成一片橘红,夕阳余晖照进医馆,笼罩住她单薄的身子。
“手。”
她头也没抬,见面前一只大手慢慢探过来,她二话不说,将手指搭上对方脉搏。
宋连荷狐疑偏过头,脉搏强劲有力,节奏规律,身体强健。
“我说你没病你来看什么病啊?!”
她不悦抬头,瞬间愣住。
“王爷!”
一身冷峻的周沧晏端坐在她对面,此刻正拢着眉头,略显不悦地看着她。
“王爷,您怎么来了?难道是来视察工作的?您放心!我们这行医馆,如今算是打出名号了,那可谓是街知巷闻……”
“这三日,你都没休息吗?”
“那哪能休息啊!我要为王爷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胡闹!”
“!”
宋连荷吓一跳,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王、王爷……”
周沧晏虽是反派设定,但是平心而论,他到未曾在她面前如此严厉过。
所以,他冷不丁施展一下真性情,倒真的把宋连荷给吓住了。
她……她这又是哪里惹到他了嘛!
作为合伙人,想要表现一下敬业都不行吗?
此时,彦闻刚好从楼上下来,见状想都没想便要上前。
身后苏华清突然拉住他。
“万章,放手!”
“容柏,你冷静一点,擎王殿下不会为难一名‘医女’的。你我且看看,二小姐如果真遇到危险,再去帮她也不迟。”
彦闻愣下,再次看过去,神情有几分复杂,然后慢慢放弃挣扎,苏华清这才松开手。
宋连荷呆坐在那不敢动,“王爷……我、我又哪做错了吗?”
周沧晏倏尔起身,不容拒绝道:“关门,再不许坐堂。”
她愣住,难以置信地看他:“可是,为什么呀?我不坐堂,行医馆怎么打出知名度?没有名气,我们怎么赚钱?”
周沧晏蹙眉,也不多说,直接伸出手。
影卫随即上前,将一沓银票奉上。
周沧晏看都没看,全都丢到桌上,“不许再坐堂了。”
“这……”
宋连荷满腹狐疑,不让她坐堂、不让她坐堂、不让……
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些银票上后,便再也移不开了,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来,厚厚的一沓啊……
“那个……反正我也只是承诺三天义诊,适当地搞搞饥饿营销也是可以的。”
她果断将银票收起来。
她在将军府这些年,哪里还有什么余钱啊,又好面子不肯跟外祖张口;之前圣上的确有赏,可那是御赐之物啊,谁敢当掉?
所以,眼下她拿来开店和周转的银钱,还是上回周沧晏给的那笔银子。
如今铺子开起来了,甭说别的,药材这块就是一个缺口。不过现在好了,有了这些银票,支撑个一年半载是没问题!
楼上,苏华清摇头失笑:“不愧是二小姐啊~”
彦闻看一眼,转身就回到楼上书房,继续盘他的账去了。
为了方便他温书,宋连荷直接给他在这准备了一间厢房,平时可以当书房用来做账时用,余下时间他便待在这里读书,一日三餐还有双叶帮着照顾。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细节,着实帮他解决了后顾之忧。至少,让他不再为生计发愁,可以安心备考。
苏华清朝楼下方向深深看过,也转身跟着上了楼。
宋连荷收好了银票,脸上的笑容明显艳丽娇媚许多,“擎王殿下真是雪中送炭……”
“这段时间,如果让本王发现你还在这坐堂看诊,那就别怪本王将这医馆拆了!”
他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警告后,又朝她仍平坦的小腹上扫了眼,带着人便离开。
曹莺直到这时才敢靠近,站在宋连荷身侧一块盯着周沧晏离开的方向,“擎王殿下为什么不让你坐堂?”
宋连荷耸耸肩,王爷的心思岂是她们能猜透的?有那时间还不如多数数银票呢!
曹莺嫌弃的直撇嘴,“你是上辈子没见过银子吗?好歹你也是将军府的嫡出小姐,能不能不要这么没出息!”
宋连荷下意识回:“你怎么知道我上辈子没见过银子?”
曹莺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