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告诉我,你跟他们不熟!”
看到张行俭这聪明的小眼神,陈伯岐心里突突乱颤。
“师妹,瞧你说的。人家请我又吃又喝,我本来想直接走的,实在是盛情难却。我要不是说有急事返回宗门,他们还要多留我住几天呢!”
张行俭把拳头比在陈伯岐的面前,捏得咯咯直响,一字一句道:“你可不要骗我。不然的话,后果你清楚!”
“我怎么能骗你呢?你带领弟子们慢慢赶路,我先行一步。以老夫跟那两个小辈的交情,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那你先去吧,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随后就到。”她可还没忘了乔猿那档子事呢!今天要不是这个老匹夫突然现身坏了她的好事,自己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乔猿!就算你与掌门是一师之徒又怎样?今天老娘要是不把你打出屎来,就算你拉的干净!”
陈伯岐见这师妹又要发飙,借打前站的名义赶紧溜了。看张行俭的意思,应该是打算带着九鼎山的人到天微宫暂住些日子。想到岳棠那副吃人不吐骨头的财迷嘴脸,陈伯岐就一阵阵头大。
要是岳棠肯收钱倒也好办,作为东洲顶尖炼器师的守门员,灵石他有的是。可岳棠要的偏偏不是灵石,而是寒冰晶。
只他一个人的房费每天就要一斤寒冰晶,这次张行俭可是带来了六千人。要是岳棠不肯松口的话,每天他要消耗的寒冰晶数量就是六千斤。
一天六千斤寒冰晶,就是把他这把老骨头拆了也给不起。老头儿一路上长吁短叹,别看张行俭平时不笑不开口,实则脾气极其暴躁。
他把大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事情不办是不行的。如果岳棠实在不肯让步,那他就只能选择破财免灾了。
“哎呦呦,老夫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宝贝,难道真的要拱手送人吗?唉!”
秦少杰那一剑造成的连锁反应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现在他正被乔猿提在手里,看着下方那间诡异的三层小楼,吓得面无人色。
若非乔猿及时出手,刚刚那反震的一剑便足以要了他的命。
“天微阁?”乔猿目露沉思之状,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这是谁开的铺子。不过能布置出连他都看不懂的阵法,说明这铺子的主人必然有些来头。
“少杰,可知道这铺子属于哪家宗门?”
秦少杰很少来碧波城。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在数年前。不过他印象中在那个时候这里还是一家售卖符篆的铺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改成了天微阁。
“不知。”
“嗯?这却怪了。人家在我们铺面的旁边开了铺子,你这个做少门主的居然会不知道?”
对于这种傻瓜问题秦少杰根本不想接茬。他是九鼎山的接班人不假,谁说做九鼎山的接班人就得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人家辈分高,又出手救了他的命,秦少杰就算再心有不满也得憋着。
“师叔教训的是。我这就去派人去查。”
“算了,一个无人的铺面而已。既然这铺子的主人已经撤离,就说明他是个识时务的。无胆鼠辈而已,不必在意。你既无事,咱们也回驻地吧!”
秦少杰还以为有乔猿相助能打开这铺子,将那只雏虎抓出来。却不料乔猿压根就没这个打算。想到雏虎肚子里可能藏着的那些宝贝,秦少杰馋得口水直流。他打算再争取一下,万一这位乔师叔要是能同意呢?
“乔师叔,刚刚有一只雏虎行刺于我,我猜它一定是躲到这间铺子里边去了。还请乔师叔助我一臂之力,打开店门,将那畜生捉出来问罪。”
老乔瞪了他一眼,暗骂秦少杰看不出个眉眼高低。他要是有把握打开这座阵法,还用对方说这种话吗?但凡能进得去,他早就破开阵法冲进去了。
“碧波城里鱼龙混杂,这铺子的主人怕是不简单啊。天一剑派和海沙帮的人在暗中盯着,我们此行不便过多招惹是非,还是走吧。”
“可是……”秦少杰不甘心的望着天微阁的大门,最终还是同意了乔猿的建议。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此间铺子的阵法如此诡异,乔猿如果不肯出手,他就算不想走又能如何?
两人刚要离开,张行俭冷着脸从天而降,瞧这一身杀气恨不得将二人当场剁了。
“张师妹,掌门师兄把秦师侄交给你,刚刚有人行刺他之时,你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老夫及时出手,恐怕秦师侄已经身死?哼!如今你一个谢字都没有,还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
这老儿不经请示就随随便便暴露行踪,他还有理了?
张行俭直要喷火的眸子逐渐柔和,苻广陵和凌波芙可都在暗中盯着呢,切不可在这里内讧,不然少不了要被那两人看了笑话。
她把火气压了压,心中这口恶气就算忍不住也得继续忍。瞥了一眼倒塌的房屋,目光转而落在秦少杰身上。
“雏虎呢?”
秦少杰做贼心虚,听到张行俭问他,赶忙躲到乔猿身后。说道:“张师叔,我还正想问你。你到底是何居心?为什么要让雏虎行刺与我?”
这小子为求自保,居然反咬一口。
“什么?”张行俭虽然不清楚来龙去脉,但是雏虎是什么性格她会不知道吗?那家伙虽然个头不小,但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战五渣。自己将其留在身边就是因为它长得比较萌而已。它会主动攻击秦少杰?
原本张行俭还没把雏虎的失踪跟秦少杰联系起来,可听对方这么一说,她全都明白了。这小子准是对自己怀恨在心,于是趁自己不在,就打算对自己的灵兽下黑手。
不过听秦少杰所说的话,雏虎应该是没有死。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雏虎在哪?”张行俭语气平和,全没了刚刚的戾气。
跟张行俭相识这么多年,乔猿对这位师妹的脾气十分了解。她如果咬牙瞪眼,说明事情还不算太糟糕。但她要是突然间态度温和下来,那就说明她八成是要杀人了。
平时他还可以仗着年长对其指手画脚。可张行俭要是发起飙来,休说是他,就算整个东洲也没有几个不怕的。很遗憾,他并不在那仅有的几人之列。
秦少杰根本不敢直视张行俭的眼睛,缩在乔猿身后不吭声。这小子虽然坏,但并不傻。这个时候再跟张行俭呛火,就连乔猿也护不住他。
乔猿咧了咧嘴,赶紧赔笑打圆场:“师妹息怒,雏虎连一根毛都没掉,它就在这间铺子里面。”
对着满地猫毛说出这种臭不要脸的话,也就只有他能做得到了。
张行俭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吐出。看在大局的份上,她就算有火也要往肚子里咽。
没管已经脸色惨白抖若筛糠的秦少杰,径直来到天微阁门前。神识散开却怎么也探不进去。再看看这奇怪的阵法,心中大为惊骇。
此阵一看就不是东洲修士所布,那么这间铺面的主人多半也不是东洲之人。在现在这个时候不宜再树强敌。铺面中显然没有人,既然雏虎在里边,安全方面暂时应该没有问题。
她要赶紧带人离开碧波城,没时间在这里浪费。宗门利益和个人得失孰轻孰重,她还是拎得清的。
于是取出一块玉牌,将雏虎如何躲进这间铺子的经过写了个大概,请对方看到雏虎多加善待,自己将来有空会来将其接走。所需酬劳分文不少。
写完之后,用灵力将玉牌扣在门上。
“走吧!”
秦少杰吓得一个激灵,在张行俭和乔猿身后深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