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仙都折，难道还是在蓬玄不成？
    关忘文的惊愕落在阿閦佛陀眼中，他也忍不住笑道：“老衲估计施主都猜错了。”
    “嗯？”
    “我们既非在仙都折仙府，也非在蓬玄仙府。”
    阿閦佛陀道，“或者换一种说法，我们既在仙都折仙府，也在蓬玄仙府。”
    关忘文：......
    佛门这群该死的谜语人！
    能不能好好说话？
    阿閦佛陀见关忘文耷拉着眼皮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施主慧根独具，应该能明白老衲在说什么？”
    关忘文摇头：“完全不明白。”
    孟章此时阴沉着脸道：“老夫明白了。”
    “老孟头，赶紧解谜，老子可不想解佛门这些谜语。”
    孟章看着身前的道隐仙君道：“道理其实很简单，道隐与山图的小世界重叠了。”
    关忘文秒懂。
    这破碎空间应该就是由道隐仙君与山图仙君陨落时，小世界尚未破灭形成。
    当然形成这样破碎空间的概率极低。
    需要各种机缘凑到一起才能形成。
    孟章一句话就把事给说明白了。
    关忘文看了眼阿閦佛陀。
    你看看人家，这解释得多言简意赅，简单明了？
    当啥不好，当谜语人。
    他对阿閦佛陀道：“在下明白了。”
    正在组织语言想要解释一番的阿閦佛陀一怔，随后笑道：“施主实在是...既然明白了，老衲就不多费口舌了，最后一样东西，估计施主也应该猜到了。”
    关忘文点点头：“山图仙君的遗体。”
    “还有一点时间，老衲正好完成我佛交于老衲的嘱托。”阿閦佛陀再次抓住了关忘文的手臂。
    片刻时间过后，环境虽然发生了变化，却依然是相似的石台，相似的遗骸。
    和正玄仙君比起来，道隐和山图两位仙君算是比较幸运了。
    至少他们的遗体没有被分尸，完整地保留在了一处。
    还有阿閦佛陀给他们给看守。
    狗群将遗体驼回之后，关忘文看着美髯及胸，宛若长眠的山图仙君，问道：“佛陀可知道，当年道隐，山图，正玄三位仙君是如何陨落的？”
    阿閦佛陀微微抬眼，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片刻后，长叹一声：“三位仙君的道陨，其实与我佛门也有因果。”
    关忘文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猜到了。
    既然不能搜魂长乐，那问问阿閦佛陀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阿閦佛陀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当年天界剧变，老衲正掌管一方净土，那一日，我佛突来佛念，让老衲提前准备护卫净土。”
    “老衲虽然奇怪，还是应允了下来，而随后不久，天界便发生了惊天剧变。”
    “剧变之中，天界分崩，连同三位仙君在内，共有十数位仙君陨落。”
    “而我佛门因为有了防备，四方净土却没有半点损伤。”
    关忘文疑惑道：“阿难又是怎么知道天界将要剧变的事？”
    “这个......”
    阿閦佛陀迟疑了少许时间，长叹了一声道：“哎......老衲所知不多。我佛阿难是我佛门唯一的佛祖，无乐这小和尚...自称佛祖也不过是我佛宽纵他而已。”
    佛门四方净土一直以来意志高度统一。
    佛祖阿难对四方净土有着绝对的掌控权。
    只要阿难做下的决定，就算是净土的佛陀也不能有任何置疑。
    所以当初阿难出现在琉璃净土中，让无乐佛祖自封，无乐佛祖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不是没有，是不敢有。
    因此佛门许多隐秘只有佛祖阿难一个知道。
    阿閦佛陀虽然是那次剧变的亲历者，却因为固守净土的缘故，对天界中发生的事了解并不详细。
    天界剧变之后，佛门净土重新敞开，阿閦净土甚至被阿难亲自指定去“援助”仙都折仙府，可阿閦佛陀却始终不知道阿难当初是如何提前知道天界剧变的情况。
    “不过后来......”
    阿閦佛陀露出苦涩之色，“后来老衲却与长乐结识，在与他交往的过程当中，倒是知晓了一些旁枝末节。”
    “那些旁枝末节，细说无用，老衲唯一确定的就是，我佛阿难与长乐仙人背后的主子曾经达成了一个协议。”
    “协议？”关忘文皱眉。
    “施主不用问，具体内容，老衲也只知道其中一二，具体的也只有佛祖知道。”
    阿閦佛陀知道的内容不多，其中就包括了佛门占领仙府一部仙土的内容。
    有了道殿的支持，两净土才敢入仙都折和蓬玄。
    要知道，这两家仙府在天界历史悠久，若是两位仙君在世，佛门别说将手伸到仙府之中，连多看一眼都是不敢的。
    除此之外，阿难佛祖还要求阿閦佛陀看守这一片破碎空间。
    阿閦佛陀刚开始对来此处看守有一些抵触，可当阿难带他进入此处，看了两位仙君的遗骸后，阿閦佛陀才领了佛旨。
    “等会等会，这怎么有点乱？”
    关忘文打断了阿閦佛陀的话。
    “按照你说的，天界剧变与阿难有关系，那么在天界剧变中道陨的两位仙君基本上也与阿难有关，可是阿难为什么还要保存好两位仙君的尸身，并且要你看守呢？”
    阿閦佛陀先是摇头，然后若有所思道：“如果老衲猜得不错，这和正玄仙君有关。”
    关忘文心中剧震！
    和正玄仙君有关！
    正玄仙君的下场就是被分尸，然后镇压在仙府各处，成为了仙府提供仙石的源头。
    “嘶！”
    关忘文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可偏偏这个突然发生的念头却一闪而逝，等到他想再思考一遍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至于其他的，阿閦佛陀并不能再给他更多的信息了。
    佛门佛陀大部分都是死宅男，基本上不在天界露脸——下界显圣除外，下界显圣相当于是去自家牲口圈里喂食，并不算出门。
    阿閦佛陀更是长年累月守在这破碎空间之外，所以除了关于阿难这方面的信息，其他的也不知道了。
    关忘文轻吸了口气，问道：“那阿难寂灭之前找你，有说什么话？”
    阿閦佛陀道：“佛祖来找老衲时，交代的事情并不多。”
    总共就三句：
    第一句，他已经将佛门交托给了一个解劫之人，此人手中持有他的六道无相磬。
    第二句，他和阿閦佛陀都是应劫之佛，有死无生，不必眷恋。
    第三句，在死之前，将三样东西交给解劫之人。
    阿难交代完，便悲怆道：“佛门寂灭，覆水难收，老衲也只能尽力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