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上并没有其他人,那么所谓的队友显然已经到皮山桃林了。
到了之后,明明还是白天,但陈宁安看到不少提着灯笼的人。
他们还没有点燃蜡烛,不仅仅是皮山桃林的西门,还有南门,北门,东门。
从绕山路过来的时候,陈宁安就看到四个入口都有夜安人的车辆和制服。
“我们约定在西门汇合,等一下给您介绍一下他们。”
阿姣不敢直视陈宁安的眼睛,目光有些许躲闪。
她在害怕。
陈宁安没有说破,而是暗自揣摩卦象。
之前已经起好,泽雷随之水雷屯。
兑金为西方金,克震木。
“去东门。”
陈宁安忽然开口:“你通知他们,我们从东门进去。”
“东门?”
阿姣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她语气尽量委婉:“朋友,我们掌握的信息,安江法王可是从西门进入。”
“他是调来的引路人,比我们还要高一个等级,和他一起走西门岂不是更好?”
这是她们团队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掌握的信息。
这次上面来了引路人,只要跟着引路人走,任务的危险程度会直线降低。
“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直觉。”
陈宁安整理自己怀中的罗盘:“你要是信我,就脱离他们,跟我去东门。”
这次的任务危险性很高,卦象泽雷随,金旺,大有砍刀伐木之象。
今天亥日,金气稍泄,但也十分凶险。
他的话语很坚决,直接告诉阿姣,你现在只有两条路。
要么跟着队友走西门,赌鬼不会破身。
要么就跟他一起走东门,没有引路人作保障。
“我……跟他们联系一下。”
阿姣只好停车拿手机拨打电话。
她跑到一边低声述说,然而那头的声音十分刺耳,陈宁安在车里也听得到。
“什么?一个还是提灯人的臭小子,你让我们走东门?”
“要去你去!你脑子抽了?别忘了你女儿就要做手术了,你死前不想看到她康复了吗?”
“用特效药拖了这么久!这最后一次眼看就要完成有安江法王这样的引路人保证安全,结果你要去东门送死?”
……
一番争吵,尽管阿姣不断的哀求,说辞,理由,可是那边就是不送口。
最后,她脸色麻木的回到车上,接下来的行程一路无话。
这条路,是去东门的。
正当陈宁安以为她要和自己一起行动时,阿姣却没有下车。
“抱歉,这次任务对我真的很重要,朋友,我不能和你一起了。”
阿姣脸色多了分黑色:“跟着引路人最安全,这是共识,这是我们花了数百万才得到的信息。”
说到底陈宁安虽然神奇,可她更相信真金白银换来的信息。
“朋友,钱我不要了,咱们如果能够活着出来,再商谈合作吧,对不起。”
她要离开,但不得不说,行为让陈宁安很欣赏。
“你过来。”
他走到驾驶室窗外,从怀里摸索出一只小盒子。
里面是一些粉末,正是修改雷击木时磨下来的粉末。
在阿姣不解的目光中,陈宁安咬破中指,滴落血液,让粉末与血液混合。
他就用受伤的手指沾着那血液粉末,在阿姣头顶缓慢画着。
约摸半小时,陈宁安收手,脸上多了一分苍白。
“我这个人不想欠人情,你帮我去折雷击木付出生命危险,我也救伱一次。”
“只要你头顶的血符不脱落,鬼破身就不会出现,同时,你如果遇到危险就一直往东跑,也许能救你一命。”
说完,陈宁安转身离去,没有任何多余的拖泥带水。
只留下呆愣的阿姣。
感受着头顶的一股暖意,身体都好了不少。
她有心想要打开车门,和陈宁安一起出任务,直觉这个人很安全。
然而一想到队友想到引路人,又想到陈宁安问自己那颗果实以及逐渐丰盈的身体,她最终还是没有行动。
启动车辆,踩离合,给油,扬长而去。
听着身后车辆的轰鸣,陈宁安目光平静,扫视东门的人数。
隔着很远就拉开了警戒带,这边直接封路,许多地方都开启了潮汐车道。
一眼看不到头的“出租车”表明前来的夜安人有多少,陈宁安看到山中已经不少地方都布置了人。
而提着灯笼的提灯人也不在少数,光是现在能看到的,粗略一数就有上百人,还有人源源不断的赶来。
更别说隐藏起来的提灯人。
陈宁安听到不少人在讨论,讨论这次的引路人。
“安江法王啊,据说是大城市来的,参加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次提灯,实力很强。”
“这次来这么多人,都是看在安江法王的份上才来的,毕竟有引路人,安全系数要大了不知道多少。”
“论坛上的内功知道吗?安江法王就会,我看过他的视频,打架好像跟打仗似得。”
他们议论纷纷,或是认识,或是临时结盟。
安江法王居然会内功?
陈宁安承认自己此时心中也多了一丝想要去西门的冲动。
他很想见识一下内功是如何的,但转眼想到卦象,打消了这個想法。
西门已经上卦兑金,大凶!
同时西门的解释也有西天之门,十分不吉利。
他按部就班,早晚会遇到会内功的,不必急于一时。
“兄弟,你一个人吗?”
就在此时,一行七八人向他靠近。
都是提灯人级别,提灯的次数不超过五次。
“兄弟,要不要加入我们,大家都是提灯人,遇到有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看来这些人提灯的次数还要再缩减一下。
陈宁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人越多越危险,稍有不慎有人触碰了什么禁忌,就会导致全军覆没。
之前【剔骨的刀】就是如此,她不愿意与陈宁安组队。
可是,即便为开荒级别,她也死了,死在贪婪之下。
“嗨,别啊,大家都是菜鸟,就得报团取暖。”
他们还想坚持,纠缠,但陈宁安却冷笑着道:
“再纠缠,提灯时也不怕我背刺?”
这话,让这些人终于放弃拉拢。
但也惹得几人恼怒,放下狠话:“行,你等着。”
还是太年轻。
陈宁安摇摇头,这些年轻人,没有多大的城府,是病床上躺得太久了吗?
威胁的话,也是当面能够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