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包间内王虎和张存义已经等候。
    王虎嘟囔道。
    “这天轮宗真是头铁，前段时间搞什么佛子楚国历练，结果到了山南便让人打了回来。”
    “除了那草包佛子一人伤重而回，赔进去一个首座和一堆练气大圆满种子。”
    “现在才过多久，又要历练？”
    “也不看看天轮宗如今正走背字运，也不知道消停消停？”
    “我看这次历练，仍是凶多吉少，”他看着路野皱眉，急忙找补道，“当然，我大嫂必定是平安无事。”
    张存义在一边插句嘴道。
    “据说也不单单是历练，好像是因为天轮宗前遭佛子之行损失惨重，所以派这老尼要去三北妖国拜会几路妖王，加强盟约，找帮手去了。”
    “对了，大哥，说起来，那山南佛子历练遭人暗算下黑手，铩羽而归，在黄沙山上下引起好大风波。”
    “那些日子连鳞云坊市中诸多散修都被惊动，乌央央一片跑去山南去寻那黑手线索。”
    “没有影响到你吧？”
    路野摇头道我无事。
    他做下那等惊天逆事，收获两件半步金丹灵器，加一堆筑基宝器和天轮宗真传功法，更重要还擒下了洞悉诸多秘密的贾道士和百贝僧等人阴魂。
    这等秘密，真要大嘴巴说出去，才是害人害己，非到万不得已时，便是最信任人也是不说为好。
    少一人知便多一分安全。
    他转而问道十日后三黑师太下山带领诸弟子去草原信息是否准确。
    蜀赤土点头确认，说这是孤山派店铺一老主顾中得知的消息，而这名老主顾有一位筑基长老在天轮宗中任职，属于掌门一系人马，消息素来灵通。
    路野转转眼珠，仔细琢磨。
    他这一月除了修炼救难菩萨经外，还将贾道士及百贝和尚二人搜魂，掌握他们关键所有记忆。
    按照百贝和尚记忆推测。
    三黑师太公开露面下山次数极少，其下山与弟子们历练时间并不完全吻合。
    当然这并不代表弟子们的死便和她没有关系，身为三首座之一，悄无声息出入阵法，除了瞒不过掌门，其他人很真无法确定其是否出入过。
    而此次下山，多半就是她收割弟子，炼出最后一枚骷髅头的日子。
    看来，贾道士估计的时间有误，那三黑师太这九骷力士法怕是马上就要大成了。
    可能是这老尼姑阴得很，前面炼那几个骷髅故布疑阵，只要每个错个一年半栽，那等到最后第九颗骷髅头时，确实可以大幅提前时间。
    从这些蛛丝马迹看，老尼姑连宗门内自己人也防着呢，生怕有人坏了她的金丹大道。
    如此，潘芙蓉怕是也危险了。
    便是她那小师妹真兰被当作倒霉骷髅头，其余弟子精血阴魂法力灵识也会被三黑老妖婆通通吸收，壮大滋润最后一颗骷髅头。
    最后九骷髅归一，助老妖婆成功冲击金丹。
    他双眼一紧，打定主意，杀气腾腾道。
    “继续多打探相关消息。”
    “若是消息属实，到时我便跟着草原中走一趟，将你们大嫂抢回来！”
    王虎腾一下跳起来。
    “大哥同去同去！”
    “当年咱们抢吃的共进退，我从来没拉过胯。”
    “如今抢大嫂怎么少得了我？”
    张存义也站起来道。
    “大哥，我也愿与你同去。”
    蜀赤土摸摸嘴角长胡。
    “大哥，我自是非去不可的，那老妖婆去的是妖国，有我这正宗的妖去了好给你们打掩护。”
    路野摇头。
    “多谢诸位兄弟好意。”
    “不过那老妖婆是筑基大圆满修为，在她眼皮底下抢人逃走，不是容易事情。”
    “咱们去的人多了，不仅无用，逃跑时更容易翻车。”
    眼看三人不服。
    路野身上突然筑基法力气息全力绽放。
    包间内，澎湃法力从路野身体上涌出，充斥空间，将三人牢牢压在椅子上不得动弹。
    路野神念跳出识海，暴力扫过眼前三人。
    上次走得急，他又在鳞云坊市装练气修士装惯了，都忘了让三名义弟明白他如今实力了。
    “不成筑基，前去便是送死！”
    “你们三人，通通不得跟去。”
    王虎，张存义，蜀赤土三人都是张大嘴震惊脸。
    若不是身上压着像小山一样庞大法力，三人早跳起来了，另外神识临体，全身酥麻麻心凉凉，瞬间似乎整个人被人看透了。
    路野展示这一手分明就是筑基修士的威能。
    他稍稍演示，然后收了神识和法力，王虎三人才又重新恢复自由。
    刚才他们只觉得自己卑微似蚁，大哥似巨人俯视而下，天差地别。
    “大哥，你成就筑基了？”三人惊喜跳起来询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乖乖，咱们修道不过十五六载。”
    “这速度便是天灵根也不过如此吧？”张存义惊叹。
    “我们最强不过练气五层，这和你比起来也差太多了吧？”蜀赤土感慨，“怎能如此快速？”
    换成王虎则是换了画风，他笃定说道。
    “大哥，你定是又选了邪门功法修炼吧？”
    要么说还是老二懂我！
    路野心中默默闪过念头，笑道。
    “也就是前些日子的事情，机缘到了，就顺利突破了。”
    “二弟猜得不错，我是选了几门危险功法。”
    他看着王虎跃跃欲试眼神摇头。
    “别想了，换你们没戏，练一个死一个！”
    什么氪金丹药法，杀人杀己术，真不是王虎他们能把握的。
    王虎哈哈笑一声。
    “大哥，你这修成筑基好啊。”
    “以后我们还得喊你一声大哥前辈！”
    “若有旁的修士敢欺负我们，咱也算有筑基撑腰的人了。”
    张存义笑道。
    “大哥，速速修炼，若是早日成就金丹了，你就可以自立门派。”
    “我们也好投奔你做个副门主长老什么的。”
    蜀赤土得陇望蜀，憧憬道。
    “若是筑基大哥早日变成金丹大哥，这可美得很！”
    几兄弟说笑间，嘻嘻哈哈消化了路野成就筑基的消息。
    对于他们来说，大哥突破当然是喜事，反正再如何修炼，四人兄弟情分不变。
    他们真心为路野突破高兴。
    这时三人便能理解路野为何敢跟去草原抢人了，完全是艺高人胆大。
    如此看来，三人若去了怕是会成为拖油瓶。
    王张蜀三人垂头丧气。
    “大哥，是我们修炼太慢了，帮不上你忙。”
    路野看三人气馁，笑道。
    “不过你们却要做好接应事情，到时候咱们再细谈。”
    几人又详细谈了些事情，路野这才离去。
    临行前他将一片龟甲留下，几人商定平日里文字传书，除非重大情况，一般便不碰头了，免得出其他状况。
    这龟甲正是从贾道士组织中抢来的一面，来自鬼面头陀，而这套龟甲其实是覆灭同心盗用来传递信息的宝物。
    可惜武长老，百知了，和气庚三人被那诡异血斩枪吸到自爆，毁了自身储物戒，当场便没了，连带另三面龟甲也直接损毁了。
    路野从贾道士那里得到一枚主甲，两枚分甲，加上自己有一枚，鬼面头陀一枚，凑齐一主四分，如今便给了三兄弟一枚，好用来联系。
    他掌握主甲，在三百里范围内，可以互通信息。
    路野出了孤山派店铺，在街上左拐右绕，便又跑到了之前散修集中摆摊的巷子外。
    这一月他还需要一临时身份，最适合莫过于重操旧业摆地摊，也符合散修身份。
    此时他已经又换了一副容貌，苍头皱脸，驼背弯腰，是一老汉形象。
    令元够这马甲之前在鳞云坊市混了月余，还又上山参加过法会，暂时是不合适用了。
    这巷子外面看守的和尚换了一人，干枯瘦小，愁眉苦脸，和之前那花和尚真金大相径庭。
    路野装作练气中期修为，行礼道。
    “这位大师有礼了，老道欲在这巷子中租一摊位。”
    “不知道这里规矩是否依旧？”
    “前几年老道也来过，当时还是真金大师当值。”
    “敢问大师法号？”
    那苦面僧倒也礼数周全，道声佛号回礼道。
    “原来也算我鳞云坊市老人啊，规矩未曾变过。”
    “巷子里位置也是有的。”
    “贫僧真银，真金是我师兄，如今是我管理这巷子。”
    路野这次扮演的是一名资质愚钝无甚前途的散修老道，于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灵石，手指头摸了半天才奉上，一脸舍不得。
    真银收了灵石便办事，带着路野入了巷子。
    路野往两边一扫，发现依旧与之前一般繁华。
    他走过巷子中间，甚至看到了丹元子和苏丽二人还在摆摊，没了令元够，二人摊位再次相连在一起。
    丹元子悠然自得，苏丽光彩焕发，二人一个补了亏损，一个得报大仇，没了执念，看着精神都不错。
    路野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凑上前去，而是跟着真银和尚继续向前。
    二人随口交流，真银面苦嘴善，告诉路野因为今年来得晚了，所以好位置是没了，只留下边角地带。
    路野自然道不介意。
    他看这和尚好说话，中途他话题一转，问之前那真金和尚去哪里了？
    路野晓得，真金和尚在寺庙中有大后台，管理散修巷子是肥差，他都霸占多少年位置了，怎么舍得让给别人？
    真银感慨一声，缓缓道来。
    原来月余前真金和尚跟着靠山一起去随佛子南下历练，结果遭遇佛劫，靠山战死，真金和尚也随着大队伍没了。
    人死了自然职位便换做他人来做。
    路野听了无语。
    好家伙，这么说真金和尚的靠山便是百苦和尚？
    另外多半真金也是死在他手下，当日里后面追上来练气和尚一大堆，他没细看，双剑下去便砍了无数光脑壳，只想着赶赴下一战场。
    想必那双剑下诸多亡魂便有这花和尚的。
    当时魂沙一出，便将诸练气亡魂吞没，如今他看不上练气不到圆满期的阴魂，都绞碎了当做魂沙里面养料，真金应该也彻底成了碎片。
    真是刀剑无眼啊。
    路野只感慨一息，便将此事抛在脑后，厮杀一起，只论敌我，又不是挚爱亲朋，哪来这么多感伤。
    他们再往前走去。
    却发现巷子中间多了一宽大木台。
    上面哭哭啼啼站着二十几名男女，身上穿着破旧统一法袍，个个蓬头垢面，脖子上带着控法环，将一身法力封锁。
    另外他们脖子上还挂着一纸牌，上面写着数字不等灵石。
    仔细看，这些男女个个神完气足，都有修为在身，全都是修士，其中还有两个漂亮女修，一风韵犹存，一青春靓丽。
    只是他们不知如何成了待售的货物，二女修身上都标着五百灵石价格，是众人中价值最高的。
    石台前有一真字辈和尚一甩长鞭，打在众人身上，换来哭声一片，其中那两名女修哭得梨花带雨，让人看了便心碎。
    和尚大声冲四周道。
    “各位南来北往的道友！”
    “快来看啦！”
    “山北杜家，勾结劫修组织，对付我天轮宗佛子，其家主杜书甚至暗地里做了劫修，参与截杀。”
    “事情败露，杜书败亡。”
    “掌门有令，攻破杜家，将其家族所有修仙种子发卖。”
    “我天轮宗下各坊市都有出售，此处便是最大一处！”
    这和尚指着十几人道。
    “各位请看，这里全是练气中层以上修为。”
    “这两名女修是那杜书的姬妾和女儿，练气后层修为，宜家宜室，买回去便是当修炼鼎炉也是极好的。”
    “只要灵石交足了，我天轮宗是通通不问做何用途。”
    “五百灵石，便能买回筑基大修的姬妾去，平日里谁有这福份？”
    这和尚卖人比讲经还嘴皮子利索，将一众杜家族人说得个个都是宝货，物美价廉，买下便是赚到，好似错过便有后悔一辈子。
    下面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喊价。
    那些练气初阶杜家族人，不过百十灵识价钱，价格足够低，果然畅销，很快便售出几人。
    路野如今眼光毒辣，看人大差不差。
    那几名买主都不是什么好来路，一人浑身药味似一旁门药师，买下奴隶回去多半要当个试药童子，还有人身上蛊虫爬行，买了杜家人回去多半是要用来炼蛊。
    又有一男修淫笑连连买下众杜家族人最英俊的汉子，猜也能猜到其目的。
    到后面，只剩下那两名漂亮女修因为价高还未卖出。
    此时来一红胡豪客，居然是筑基修为，他左右看看，两个都喜欢，却又觉得两个都买太不划算。
    毕竟二人加起来一千块灵石，太平年月都值一枚筑基丹了。
    他出人意料一指那半老徐娘的女修道。
    “我要她！”
    和尚听了一愣，以为听错了，急忙将那年轻女修向前狠推一下，媚笑道。
    “前辈，您是否要这年轻女修？”
    “这是杜书的三女儿，还是个雏儿哩！”
    那筑基豪客摇头，大咧咧指向那徐娘女修道。
    “我就要她！”
    “他娘的杜书不讲武德，当年偷袭重伤了吾！”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坏事了，报复不了他，睡他老婆也是一般。”
    众人哑然，未料到还有这层内幕。
    于是和尚喊一声成交，双方交割了灵石和禁制玉牌，那红胡豪客拉着那年长女修便走。
    女修跪地求他再出几百灵石，将自己女儿也买走，被他一把毫不怜惜生拉硬拽扯走，留下二女修撕心裂肺哭声一片。
    等最后只剩下那孤女，反而成了滞销货，和尚骂骂咧咧在她身上甩了几鞭，将其拉了下去。
    路野和真金停留看了全称满眼。
    真金摇头直念佛号，面露不忍，嘴中念念有词在给众人祈福诵经。
    路野吃惊看了眼这和尚，难得这天轮宗还真有慈悲为怀的和尚呢？
    杜书便应该是和气庚，筑基体修，擅使铁棒，脾气暴躁，人称铁棒火霹雳，一点就炸。
    除了性格外，与和气庚各方特点都能对得上。
    龟甲后面人人都在做伪装，百知了特能说变成寡言少语，武长老油滑老练变成怼天怼地，和气庚实际不和气一点都不意外。
    和气庚虽然死了，与他交手过的百叶和尚可没死，一番筛查，便发现了杜家族长失踪，仔细查下来，嫌疑极大，于是整个家族遭殃。
    路野现在扮演的是一名抠搜窘迫老道，自然不会去下场花灵石买姬妾去。
    他随着真银和尚继续向前。
    真银和尚扭头低声和路野说如今是有一位置，地方大且宽敞，不过邻居不怎么好打交道。
    他也可以在前面让众人挤挤再空出一摊位来，当地方要小很多，得缩腿盘坐，看路野怎么选。
    路野当然选那位置大的，自己坐得也舒服不是？
    于是真银僧向前快走到巷子尽头为路野指了一位置。
    只见这摊位右面是冰冷石墙已到巷尾。
    左面是比墙还冰冷一女修，穿着花红柳绿，五分颜四尺腰脸上三分不屑，两眼满是算计一腔警惕，摆一摊位卖些丹药。
    路野对环境没什么不满，反正他只为找一落脚地。
    送走了真银和尚，路野取出包袱皮一抖，便将摊位展开。
    他上次卖符纸，这次出来端了贾道士和同心盗库藏，缴获颇丰，便换做卖材料。
    上次干掉贾道士那么多傀儡，碎片一堆，其实那些碎片单拿出来，对于练气修士也是好材料。
    他便将那些碎片废物再领用，当做了商品。
    布置好后，路野笑看左面那正上下扫视自己审视目光女修，拱手道。
    “见过道友，在下汲时雨，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以后便是邻居了，请多多照顾。”
    这位便是真银口中不好打交道那邻居了。
    那女人冷哼一声，傲然道。
    “好说好说，小女柳窈窕。”
    “汲道友，你这名字可少见得很。”
    “以后照顾好说，不过一切都得拿灵石说话，不能白照顾，你可同意？”
    路野听了发呆，好家伙。
    先不说你贪财的可恶嘴脸，谁给你的胆子姓柳名窈窕？
    自己谐音及时雨便够脸红了。
    你叫柳窈窕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
    比起丹元子和苏丽来，这位柳窈窕可不算一位好邻居，怪不得自己当初一路走过来，前面几处摊位狭窄，三人位硬挤了五个散修摊子。
    估计是无人愿意和这柳窈窕当邻居打交道。
    路野装出愁苦不原惹事胆小模样答应下来，说自己还未租下洞府，便给了一颗灵晶请柳窈窕照看摊位。
    柳窈窕接过灵晶哼一声，拍拍大胸脯说道友放心，有我照看，保准你丢不了货物。
    路野听了心中一跳。
    好家伙，按行规，照顾摊位也包括顺带替叫卖，这位感情是只管双眼看啊。
    这灵晶花得更不值了。
    他摇头出了巷子，熟练去租了洞府。
    一拐又去了青山阁，这次进去已经带了斗篷和面具。
    路野一进阁中便大喊。
    “掌柜的？你家上次给我补得血旗有问题啊。”
    “莫大师到底行不行啊？”
    后院中，一道身影闪出，正是那激动掌柜，握着路野的手便一阵抖，惊喜万分。
    “贵客啊，来来来，里面包间请。”
    “一切可谈，一切可谈！”
    原来路野上次走后，将血旗中莫大师留得定位暗手用神识抹去。
    结果吓坏了掌柜和莫大师二人，他们背着总号，遇到生面孔大肥羊便宰一把，发死人财，大赚特赚。
    结果不料出了路野这例外，二人愁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就怕一夜醒来，坊市间遍传青山阁的臭名。
    结果眨眼几十天过去，坊市风平浪静。
    正当掌柜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路野突然就这么来了。
    等到了包间中，他掏出上次修复的血色长旗拍在桌上，指着掌柜和随后赶来的莫大师鼻子破口大骂。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
    路野才满面红光从包间内出来。
    掌柜和莫大师卑躬屈膝，送上丰厚封口费，比如免费为路野修补差点被捅穿的百兽铠，莫大师又送上炼器功法和自己心得记录，掌柜还厚补了一笔灵石。
    路野见好就收，这二人有把柄在自己手上，使唤他们正合适。
    等离开了青山阁。
    路野在坊市中闲逛几圈，才在一不起眼商铺处停下。
    他步入其中，只见这商铺里面货物寥寥，柜台后面只有一掌柜正在酣睡。
    路野上前敲敲桌板，大声道。
    “喂，二掌柜，给你们大掌柜的传话。”
    “我是打南面来的行商，你们大掌柜上次订的货到了，何时交割？”
    那柜台后面掌柜一个机灵爬了起来，讨好笑道。
    “贵客稍候，我这便联系。”
    “我们大掌柜等您许久了。”
    他一溜烟绕到了后院中。
    谁能想到，这么一买卖惨淡的商号居然是背后下发劫杀五叛僧任务的雇主联系点呢。
    路野这次来鳞云坊市有诸多事情。
    其中重要一事便是带着百贝的脑袋，看看能不能拿下剩余酬劳。
    有灵石不赚便是亏。
    很快掌柜返回，点头哈腰道。
    “贵客，我已通过传音符联系了我家大掌柜。”
    “今晚子时，坊市外往南三十里黑风山，我家大掌柜躬迎大驾。”
    路野点头便离开。
    晚上。
    月明星稀。
    路野从坊市中出来，一路向南飞遁，很快便赶到黑风山上。
    等到了子时，天边一道遁光飞来，在空中转了几圈，看四周并无埋伏，才落了下来。
    来人冲着路野一拱手。
    “贾道友，虽是初次见面，然而我神交已久，你最近可是风光得很，将黄沙山搅得天翻地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