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陈沉看完了勐卡基地的所有训练内容。
cqb只是这个基地里最基础的训练科目之一,事实上,真正的重头戏,还是那些“跟装备结合”之后的科目。
反坦克反装甲训练、空中突击训练、装甲载具训练、重型武器使用训练、炮射训练、步坦协同训练.
基地的成熟度、完整度远远超过陈沉的想象,面积也是宽的吓人。
——
其实这也很正常。
毕竟这基地本来就是之前缅军的勐库营地改的,他们撤走之后,东风集团直接就是一个鸠占鹊巢,将其据为己有。
而在胡狼接下了这个“解决方案定制”的订单之后,他还对这个营地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扩建,满足了东风兵团的特殊训练需求。
不过,让陈沉非常不解的时,胡狼就好像是对ipsc有什么执念一样,居然在这里又搭建了一个ipsc场地,并且按照他的说法,这玩意儿还花了不少钱。
包括靶位、电控系统等等在内,成本总计来到了20万美金,而胡狼给陈沉的报价,直接就是一个翻倍的40万。
“.这钱我绝对不可能付,这玩意儿我不管你是留着还是拆了,总之我手下的人基本不可能用的。”
? ttan? c〇
“不用跟我多说什么ipsc对单兵射击技术提升的好处,我要的不是这个。”
“我们是佣兵,是pmc,不是警察。”
“我们追求的是不要让敌人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不是去跟敌人正面对抗,然后靠所谓的‘技术’去争取一线生机。”
“跟佣兵谈ipsc简直就是扯淡.有这个时间去训练,不如给我多去跑一个五公里,体力上来了多带两发手雷!”
“.好吧。”
听到陈沉的话,胡狼不舍地看了一眼场地,随后又不甘心地说道:
“但是我还挺喜欢这项运动的.”
“那你就自己玩去。你还知道它是运动啊?”
陈沉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白了胡狼一眼,继续说道:
“轻扳机、减装药、极端化的开火策略、甚至还有扭曲的持枪方式,这些没有一个是真正适合实战的,哪怕是厂枪组的比赛,实际上也早就已经跟实战脱钩。”
“像你这样对枪和战斗有一定认知的人是最容易落入陷阱的,但你知道你最大的幸运是什么吗?是你没空去练。”
“因为一旦你真的去练过就知道,投入大量时间去训练如何提高20毫秒的反应时间、抢在敌人开火前击毙对方这种事情,放在实战里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原因很简单。”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堵墙,是不能穿的。”
“.那遭遇战呢?像伱跟我说的那场悬崖战斗,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开火速度足够快,你也不可能在那种劣势下维持住局面吧?”
听到这话,陈沉冷笑一声,摇头回答道:
“那次战斗之所以能维持住局面,根本原因不是杀伤效率够高,而是因为我们人够多,打得够怂,死得够慢,最终等来了支援。”
“我不是说ipsc一点用都没有,我只是说,与其让我们的队员花费大量时间去练这玩意儿,不如去给他们上sfartaetc课,提升他们的目标侦查和计划制定能力。”
“我们不能去想被围了怎么打出去,而应该去想怎么不被围。”
“.明白了。”
说到这里,胡狼终于彻底被说服。
“但钱你必须给,因为我可以把这个场地改成简单的动态射击训练场,ipsc没用,你总不能说动态射击训练也没用吧?”
“.20万美金,多一分我都不给。”
“成交!”
胡狼嘿嘿一笑,果断回答道。
在这个基地上他赚的钱已经够多了,再加上他跟陈沉的关系,这点小小的损失,确实没有必要计较。
两人一起走出了基地,坐车回到了东风兵团的办公室。
跟胡狼简单沟通几句之后,胡狼告辞离开。
而通过这次的“视察”,陈沉也基本确定了自己手里这支队伍的基本情况。
老猪的执行力不算非常惊人,但也绝对够用。
在这50人里,他塞进去了超过20个“特殊兵种”,包括坦克和装甲车驾驶员、炮兵、通讯员、反坦克手等等。
基本上,这支队伍已经完全具备了一个装甲排级战斗单元的功能,甚至因为装备与人员的“不匹配”,火力还有溢出的迹象。
换句话说,装备太多,人不太够用。
不过陈沉并不担心这一点,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不可能是己方自己去打的。
填线的步兵可以从联军的基础队伍里面出,而更高级的“辅兵”,可以由何布帕和何邦雄的私兵来填补。
人员准备基本已经完成了,预计两周之内,把这些人全部拉出去打一次实战,经历过血和火的洗礼之后,他们就能上战场了。
得组织一场演习。
陈沉若有所思地挠了挠头,随后拿起电话,把等待多时,但还没有机会见面的白狗叫了过来。
白狗一副狗腿子神态的各种嘘寒问暖不用提,简单聊了几句之后,陈沉开口问道:
“最近有没有什么好打的任务?”
“规模要稍微大一点,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是对面敌人要够打。”
www ●tt kn ●co
“.够打?”
白狗愣愣地重复了一遍,似乎没理解陈沉的意思。
“我打算把手里的队伍拉出去打一场实战演习,真正的‘实战’演习。”
“这一次,所有人员和装甲单位都要上,测试我们成体系作战的能力。”
“你得给我找个目标,别一打起来,两轮炮轰下去他们就投了。”
“明白。”
白狗略微思索片刻,回答道:
“附近已经没什么可以打的毒贩子了,我们的地盘上,成规模的毒贩都被打没了,剩下的小鱼小虾也就是一个战斗小组就能处理的水平。”
“军阀方面,联军那边到处开张,目前也没剩下什么能打的。”
“实在不行.把帕莽营打了?”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陈沉翻了一个白眼,继续说道:
“帕莽营再菜,那也是泰国的正规军。”
“哪怕刨除所有的zz因素,你以为我们在硬实力上就能打得过他们了?”
“别开玩笑了,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国家级力量。”
“他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呼叫一架喷气式战斗机,就可以把我们按着打!”
“还把帕莽营打了你怎么不说,我们直接奇袭华盛顿,建立党支部呢?”
听到这话,白狗尴尬地挠了挠头,在脑子里筛选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之后,最终回答道:
“那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打克钦。”
“挑个外围据点打掉,在战中练。”
“哪里?”
“西坞,克钦南大门,控制31号高速,是进入克钦的门户,也是后续我们要进行克钦攻略的起点.”
“不行。”
白狗的话还没说完,陈沉便直接打断了他。
随后,他开口解释道:
“西坞距离勐卡太远了,中间跨过了果敢、佤邦、北掸邦三个势力区,各方面的调度比较困难,打仗还可以,但练兵是绝对不行的。”“好吧-——不过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有个想法。”
“不如,我们把小勐拉给打了。”
“???小勐拉?”
陈沉目瞪口呆,随后下意识地反问道:
“林明贤好像没招咱们吧?”
白狗挠头想了想,回答道:
“好像确实没有。”
“不过,这重要吗?”
这个问题问得陈沉直接无言以对。
确实,这重要吗?
小勐拉属于东掸邦军的地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处于某种特殊的状态。
由于勐拉地盘小、实力弱,他们所采用的策略,其实一直都是偏向于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的中立状态。
你说他们偏向北边吧,在陈沉的记忆里,这里又是最难管的几个地方之一。
在林明贤的带领下,这里的管理层就突出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错了就认,坚决不改。
直到陈沉重生的时候,这里还是毒品泛滥,禁之不绝,“玉溪换麻果”的典型段子,就是出在这里。
另外,这里走私猖獗,赌博盛行,甚至在2017年以后,还成为了电诈的重灾区。
最关键的是,林明贤跟蒲甘官方的关系很暧昧,他获得过中央政府授予的官方勋章,可以说是唯一一个真正获得了官方承认的特区领导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暗雷。
一旦爆发,小勐拉带来的麻烦,恐怕会比果敢还大。
它是必然要被处理掉的,而现在,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佤邦-掸邦同盟已经形成,勐拉被包裹在其中,很大程度上断绝了跟缅方的联系,借着这个机会,把勐拉的上层洗一洗,换一批听话的人上去,是最“合理”的选择。
什么?
你说林明贤很听话、很配合?
我管你配不配合呢?
现在是2011年,陈沉知道,几个月之后,勐拉的勐瓦水电站就要正式立项了。
这个电站是四川大学工程设计院设计、四川水利电力工程局承建的,中间的各种故事不足为外人道,但归根结底,这里是一带一路一揽子对蒲甘投资计划的一环。
这么重要的任务,怎么能掌握在一个墙头草的手里?
佤邦已经确认倒戈,南北掸邦也已经确定了立场,你勐拉军,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交权吧,别玩儿了。
想到这里,陈沉果断点头,随后开口道:
“那就把勐拉拿下来。”
“先让鲍晓梅去跟林明贤谈,如果林明贤能识时务,那是最好的。”
“如果他不识时务,那我们就好好教教他!”
“明白!”
白狗果断点头,随后起身离开了陈沉的办公室。
此时的林明贤还不知道,仅仅只是出于一个“练兵”的需求,东风兵团就已经把他列入了名单里。
而所有上了东风兵团名单的角色,结果都不会好.
送走白狗两小时之后,陈沉终于见到了这次回蒲北他最想见的人。
而在见到这个人之后,对方给他带来的第一个消息,就让他无比振奋。
因为那个人了一句话。
“勐拉最近的动向有点不对劲,林明贤可能是感受到了危机,最近在频繁跟蒲甘官方接触,似乎跟克钦也有联系。”
“你们注意到他了?”
陈沉略微有些激动的问道。
好家伙,本来以为这次对勐拉的行动会成为东风兵团第一次“主动式”的对外扩展行动,但没想到还没开打,敌人就主动将把柄送了上来!
林明贤,你真是送枕头大师啊!
看到陈沉的表情,刚刚从勐拉赶到勐卡的小鱼稍稍愣了一愣,随后回答道:
“我们怎么可能不注意他?”
“之前我们跟勐拉的联系还是很多的,但最近,很多事情都遇到了困难。”
“项目推进不畅,边境上也不安定,甚至连保利科技设立在勐拉的办事处也遇到了问题.”
“我们已经隐晦地跟林明贤谈过了,但他对现状并不满意。”
“我们还是得做一定的处理”
“直接干掉他怎么样?”
陈沉迫不及待地问道。
“.别问我,怎么做是你的事情,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小鱼差点被陈沉积极的态度噎了一个跟头,沉默几秒后,她才开口说道:
“勐拉的生存空间已经被压缩到极限了,之所以现在还没爆发大规模的冲突,完全是因为林明贤跟佤邦、跟掸邦的历史渊源在维系。”
“你们早晚会有一战的,这个事情,你应该去跟鲍家、去跟何邦雄他们讨论”
“我明白了。”
陈沉打断了小鱼的话,识趣地跳过这个话题,转而开口问道:
“你说勐拉跟克钦有联系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敢的?”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
小鱼摇了摇头,回答道:
“整个掸邦、佤邦和果敢基本都被你们控制了,在禁毒这件事情上,你们的态度还算坚决。”
“虽然不可能做到一劳永逸地铲除,但是自上而下的‘风向’还是相当明确的。”
“而你也知道,蒲北、金三角的毒品交易,有很大部分都是被文蚌操控的。”
“他们丧失了大量‘毒壤’,必须要寻找一个新的根据地。”
“现在,制毒形态已经向化学毒品转变了,勐拉这地方穷得要死,干这个太合适了”
好家伙。
又是歪打正着!
陈沉本来就计划要打掉文蚌的外围经济支柱,这么以来,勐拉不就是最方便动手的目标吗!?
“有证据吗?”
“当然有,不过我不可能给你,这属于涉密信息了。”
小鱼摇摇头,但转而又反问道:
“但你们真的需要吗?”
确实不需要。
只要有,只要确认没打错人就行。
自己是佣兵,又不是警察。
总不能去打勐拉之前,还要宣读罪状、搞一波“制裁公投”吧?
干了就是干了,打你的时候别叫冤
想到这里,陈沉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么一来,林明贤就算不死,估计也要彻底退出舞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