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热气还在缭绕。
    程方呼了口气，有些咳嗽“这回舒坦了，你以前是不是给别人洗过澡，怎么这么会？”
    “嗯，我给菀卿洗过。”
    “唉，跟你这儿呆了一天，弄得我这辈子都不想走了。”
    顾教授自己身上也湿漉漉的了，衬衫贴在身上，那好身材简直一览无遗的，“别臭贫了，嗯，你好像有点感冒了？”
    程方从镜子里看看她，摸了摸鼻子，那种感觉，十分的特别，也不太在意，“还好吧。”
    太诱人了啊，顾教授的这个身子。
    顾教授可能是感觉到了程方在看她，“明天去打打点滴吧。”
    “不用不用。”程方眼睛直勾勾的。
    她的眼神一躲，“可以出去一下吗？我也要洗澡了。”许是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她又赶紧加了一句，“我还要上厕所。”
    就是让程方出去了，生怕程方赖在这里，甚至臭不要脸的说和她一起洗。
    程方笑了笑，也懂她的意思，也正如顾教授想的那样，程方直接就开始了耍赖，“忙你的，我坐着休息一下。”
    不是，你休息就去外边休息啊，在浴室里坐着休息，也亏他说得出口！
    顾教授红着脸，咬着嘴唇看着程方。
    程方被看得都不好意思了，“行吧行吧，我就先出去了，但是，我那天买了按摩油的，你等会儿，得帮我按摩，或者我帮你按摩也不是不可以。”
    顾教授脸黑了：“出去！”
    程方笑着就出去了。
    然后顾教授一个人呆在浴室，傻愣愣站了半天，然后才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揉搓着自己的身子，越搓身子越红。
    等到最后裹好了浴巾到了客厅，就看着程方啪啪拍了拍沙发，笑嘻嘻的说：“来啊来啊，顾教授。”
    顾教授抿着嘴唇，站在原地没动。
    “顾教授，我新学了几个手法，按摩油也买了。”
    程方哄小孩一样的，“顾教授，其实你不用紧张的，你瞧我们昨天晚上多和谐，嗯，就只是按按，绝对不动手动脚的，你明白我意思吗？”
    顾教授手一顿，最终点了下脑袋，但把自己的浴巾裹紧了些，美腿前迈，朝着程方走了过去：“不知道你一只手要怎么给我按摩”
    “我没手，但我有腿啊。”
    程方暖笑道：“还有手肘什么的，给你按按肩，别提有多舒服了。”
    顾教授没和他多说了。
    洗完澡，程方也没穿衣服，很快就被顾教授扶着躺在了卧室床上。
    “对了，按摩油在那边抽屉里。”程方指了指。
    “.你先躺着吧。”
    顾教授身上只是裹着浴巾，然后走过去拉开了抽屉。
    程方则是眯着眼睛舒舒服服地躺着，她呀，看着别扭，其实该做的都会做，这不看程方一只手不方便，就自己主动的先给程方按摩了。
    片刻，顾教授关好门后，她拧开按摩油的盖子，往程方的脚背上挤了一些，从下往上揉，小手儿捋着那滑溜溜腻呼呼的按摩油，一点点推着，每一个脚趾头、每一寸肌肤都被顾教授特别细心地关照到了，她手法很到位，程方不用想都知道，显然是给菀卿服务许久，很接近专业的了。
    程方又好好享受了一把，闭眼倒吸着气。
    脚趾，脚腕，小腿，膝盖，大腿，肚子，胸口，都被按摩油盖满了。
    顾教授用胳膊肘擦擦脑门的细密汗珠儿，继续很用心地给捏着，“……你觉得怎么样？”
    “好，好得都没办法形容。”
    因为程方是背着她的，顾教授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就像是被夸奖了的小猫咪要蹭蹭程方背似的，但很快又赶紧摇了摇头，耳朵一共红，她在想什么呢她。
    程方真是从里到外的舒服透了，因为翻身比较吃力，就没让顾教授推前面了，只是推推背就够了。
    那两只小手儿一会儿从推到脖子上，一会儿从腰部推到脚腕子上，简直……唉，啥也别说了。
    顾教授是越捏越脸热，
    “咳咳，不好意思了，让你帮我按了这么久。”
    “那什么，顾教授，你这也躺下吧，我帮你按按，你看怎么样？”
    小屋卧室。
    程方也不管顾教授拒绝不拒绝的，直接往床一边上垫了一个枕头，让顾教授脱掉拖鞋上床，拿下巴抵住枕头舒舒服服地平趴在床上。
    然后自己也起来，上床屈膝跪坐在顾教授身侧，抿了抿嘴唇扶住她肩膀的细肉，轻轻捏了捏，“瞧你，这两天照顾我，累得不行了吧，跟你讲颈椎可是要命的地儿，你以后千万多注意，工作不能太久，你忙，但一个坐姿不能太久，要多活动，嗯，这个力度行不？”
    顾教授头埋在枕头里嗯了一声，“挺舒服，谢谢了。”
    “你这两天这么照顾我，你就别谢了，埋汰我了是吧。”
    “.咝，这里疼，疼，你轻点。”
    程方迅速一收力，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劲道，“这样行吗？”
    “……呼，行，嗯，行。”
    捏啊捏啊捏，程方心里开始组织着语言该如何让顾教授和他的关系更近一些呢，一边想着。
    他眼睛却也没老实，反正顾教授趴在那儿看不见自己，他想怎么看柳清菲也不会知道了，也不怕她害羞。
    于是乎，程方忍住怦怦的心跳，放肆地在顾教授的耳根、脖子、后背、蛮腰、丰臀、长腿和肉丝袜上瞄来瞄去，最后不禁赞美了一声，顾教授不仅前面美，后面也很美啊，绝对是360度全方位美人儿。
    “.累了不？你就一只手，歇会儿。”
    “不累不累，这刚哪到哪呀，我可以帮你踩踩后背呀。”
    “你别麻烦，还有伤呢，早点睡觉吧。”
    “别介，颈椎都是连着的，我把后背也给你松快松快。”程方被她肉呼呼的肌肤弄得飘飘然然的，可不舍得离手了，享受着顾教授身上的柔软触感，他慢慢把手下移，从肩膀挪到了后背上，大把大把地抓着。
    顾教授似是挺享受，模糊的嗯嗯声从枕头芯里蹦出来。
    程方冲动再起，她感觉，顾教授这种人，你不得寸进尺一些，她更不会有所反应的那种，咬咬后槽牙，非常突兀地冷不丁来了一句：“那什么，顾教授啊，我突然觉得我好喜欢你了，怎么办？”
    程方声音低低的，嘴巴还特地离顾教授近了一些。
    顾教授身子明显一僵，背对着他没言声。
    程方也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见她不说话，立刻补充道：“你也知道，咱们认识并不愉快，本来我们该老死不相往来的，你恨我我都不意外，但这些天咱们换了种方式相处，好像都在说明咱们是有缘分的，菀卿给咱们牵的线，但我们好像能顺着这条线走下去诶，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现在特别想和你待在一起，顾教授，那什么.”
    顾教授还是一声不吭。
    给程方还弄得有一些紧张了。
    片刻后，顾教授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捋头发侧头瞅瞅他，居然很果断的岔开了话题：“.你要喝口水吗？”
    “是啊是啊，我要喝口水.”
    “.”顾教授不知道怎么说。
    “别岔开话题，做不做说句准话吧，你说行，咱们就一起睡大觉，不行，那我就缠着你直到咱们行。”
    顾教授不想说话，果断的一个倒头，蒙着被子，就呼呼大睡了。
    程方看样子就知道，还是时机未到啊。
    然后也倒在另一边，呼呼睡起觉来。
    第二天上午。
    九点整。
    还是拗不过顾婧，去了医院。
    滴答，滴答，点滴的吊针打在了程方的手腕上，他来医院复查，因为瞎折腾了一阵，昨天喉咙好像有些问题，打两瓶葡萄糖，医生说让程方住两天院观察一下检查一下。
    “就说要看看了。”
    见这边暂时没什么事情了，顾教授无奈的嘱咐了程方几句后就从包里拿了钥匙，准备回家给他拿东西去了。毛巾脸盆，内裤袜子，这些都要准备。
    说不要按摩什么的，非要自己瞎动。
    顾教授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顾教授一走，给他扎针的小护士就笑道：“你姨可真漂亮。”
    程方笑嘻嘻的，白天喊姨，回家了立马喊老婆。
    十一点不到，拉着个旅行箱的顾教授气喘吁吁地回来了，衣服，牙刷，洗涤灵，饭盒，一一摆好在柜子里，随后柳青抹了下脸蛋上细密的汗珠，也没顾上休息，不由分说地撩开程方的被子，把他脚上的脏袜子扒了下来，抱着他的脚温婉地给他换了双新的，然后就拿着塑料盆和肥皂去了卫生间，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给整理他的东西，还有自己的。
    此刻依旧对顾教授的举动暖得不得了，“顾教授，你歇会儿吧。”
    满手肥皂沫子的顾教授回头表情有些冷淡，但语言那是温暖的，“我不累，你别乱动啊，打着点滴呢。”
    “哦哦，知道。”
    看着半蹲的顾教授衣服后面露出来的白嫩后腰，程方的眼球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想坏事儿想的，尿意突然袭来，程方抬头往吊瓶上一瞅，刚打完一个，这个还剩大半瓶呢，没半个小时绝对完不了。他也想忍忍，可下面太急了，于是就艰难地钻出被窝，忍着发炎后的肩痛和手痛下地穿了鞋。
    洗完袜子的顾教授吓了一个激灵，“你干啥！”
    程方讪笑道：“咳，去个厕所。”他伸手去抓吊瓶。
    顾教授也是不声不吭的，跟着他起了声，人都养成自觉的了。
    听到终于没声儿了，顾教授就伸手给他按了下水箱，扶着此刻简直皇帝样的程方回到床上，“来的时候买了点香蕉和苹果，你吃哪个？”
    钻进被窝的程方道：“呃，先不吃了。”
    “快点，医生让你多吃水果，补充维生素。”顾教授语气生硬，但行为温柔地为他剥了个香蕉，递过去给他，“张嘴，啊……”
    程方心说自己这也是除了老妈，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了吧？这滋味别提了，程方张嘴咬了一口。等他咽下后，顾教授又呆板的地往前一送，“再吃口，啊……”顾教授是一腿跪在床上半坐半站着的，喂他香蕉的同时身子和腿都往前挪了挪。
    裹着肉丝袜的膝盖一下就捅进了热乎乎的被窝里。
    程方只觉手上一暖，一股丝滑细密的感觉贴住了手心――又是顾教授的腿！
    太曼妙的感觉了！
    程方心神荡漾，那句埋在心底的话又脱口而出道：“顾教授，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可真的离不开你了。
    顾教授愣愣，俩手拖着香蕉僵在了半空。
    已经有过上一次的经验，这回的程方熟练了许多，“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贤惠温润的女性，我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比一般人复杂得太多了，我觉得我们特别有相性。”
    顾教授脸一热，把香蕉往桌上一放，这次不像昨天的完全逃避，“.你说得也太突然了，你这么说……我，我去给你洗个苹果吧。”
    程方喜不自禁，没有当哑巴就很说明问题了，哈哈，看来这些天相处，不仅程方觉得很不错，顾教授也觉得不错了，这就离成功又进一步啦，“……我知道有点唐突了，但我是真觉得好喜欢你的，顾教授，就是忍不住说啊。”
    顾教授没说话。
    “顾教授？”
    然后顾教授又哑巴了，拿着苹果就起身进了病房的卫生间。
    顾教授的反应这次没有让程方失落，那个若是若非的态度反而另他又惊又喜！
    “喏，吃苹果，啊……”很快，顾教授就一脸平静的拖着苹果正往自己嘴上递。
    程方扯着脖子一咬，心满意足地嚼了嚼。
    顾教授扯了餐巾纸给他抹抹嘴角，也摸不平他嘴角的笑意。
    估计是苹果太甜了，搞得程方嘴巴也甜滋滋的，他开口就是，“顾教授，你怎么这么甜啊？”
    顾教授耳朵就是红红的，程方算是看明白了，她一害羞就不吭声的。
    “呸呸呸，我是说苹果甜，不是你，你脸红干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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