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北海道代表大赛的时间越来越近,今天下午算是提琴组的专场,为不打扰到提琴组的特别练习,藤井树将其他组别都提前放了学。
“柊同学。”
抱着大提琴的柊凛花小心翼翼地举起手,“.到。”
“第二乐章,第三小节,你带提琴低音组的同学演奏一遍。”
“.是.是。”
柊凛花小心翼翼地走到提琴低音组前,深吸一口气,将大提琴稳稳地放在自己面前。她的眼神依旧胆小,但在扫视了一下身边的组员,她还是微微点头,用微弱的声音示意大家准备好。
“大家注意节奏,要.要一起开始。”
柊凛花向大家鞠上一躬然后坐在她自己的位置上,目视乐谱,用琴弓拉动琴弦。
藤井树闭眼,认真听了一阵,直到身旁的赤井木子用胳膊轻轻推了下他。
“还不错吧。”赤井木子看着低音低音组
“嗯,是不错,只是还嗯,有点瑕疵。”
等到众人演奏完,藤井树睁开眼,先给目光期待的众人给予鼓励,然后指出众人的不足之处。
“刚才的演奏整体不错,但有些地方还需要注意,”他温和地说,“特别是第三小节的过渡部分,低音提琴要更加紧密地跟随大提琴的旋律线。柊同学,你刚才的弓法稍稍偏软了一些,力度不够,导致整个声部的表达有点模糊。”
柊凛花点了点头,有些羞赧,但也立刻调整姿势。
藤井树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抬起她的手臂,示范着确的用法:
“在这里,要稍微加重弓子的力度,用更多的弓毛去摩擦琴弦。这样能够让音色更加深厚,和低音提琴形成更好的共鸣。”
他接着转向其他提琴手,“你们在第二和第三小节之间的转换速度稍微慢了一点,要记住,在这个部分节奏上有一个轻微的拉伸感,但不能丢掉整体的连贯性。”
“是——”
大家齐声答应。
接下来便是松前心春带领的小提琴组了,藤井树示意她准备,等到她回应就绪以后,藤井树让她们用小提琴拉了段第四乐章的第一小节。
第四乐章是终曲,快板,激动而富有感染力,还有一定的抒情。
松前心春一上前,姿态优雅得便如同个公主,耀眼得璀璨夺目。
别说现在教室里后方的其他学生了,就连外边等待小伙伴的其他声部的同学,也都对着窗户探头探脑。
“是心春,心春酱来了。”
“嘘!安静!小心藤井老师生气!别打扰到里边!”
藤井树知道,也看得出来,松前心春的音乐素养有十多年的积累。
说起来,她应该是追随教授的步伐吧?所以才选择的小提琴。
而自己在大学时期吹奏部里,也是受教授的影响,才选择的小提琴,然后带领大家一举拿下全国金奖。
那段在社团里边为金奖前进的日子,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十分清楚。
藤井树闭眼聆听。
等到心春带领几人演奏完,藤井树默默点头。
而教室里外的其他学生已经兴奋起来。
“心春酱比以前演奏得还要厉害”
“技术又精进了。”
“这怎么追得上。”
松前心春听到周围的称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大家微笑了一下,相当礼貌。
就是她这一笑,反倒是把其他女同学都给弄脸红了。
心春这孩子无论在社团里还是在班级里,都是人气最高的。
原因嘛,无非就是待人温柔大方,和她稍微说两句话,都会被她平易近人的气质所感染。
藤井树作为她的老师,自然,也很喜欢心春这孩子。
懂礼貌,有才能,吩咐的事情会很好地办妥,和大家的人际关系还特别好。
真是个好学生。
藤井树不禁在心里这样感叹。
“所以,老师打算什么时候和我oo?”
“.”藤井树放下了超市里的青椒。
“老师?”松前心春在他身旁歪了下头。
“这个嘛”藤井树难以启齿,视线飘忽,“心春啊,刚放学,就不要说这个好不好?”
“老师,心春都不怕羞您怕什么?”
也不知道她回没回去。
要是她听到心春明目张胆地对自己说这话,今晚八成又要爬到自己床边来霍霍自己!
松前心春目视前方,温柔的语气中,倒是有种小公主般的不容置疑,“老师要是不给个明确答复的话,心春就认为老师默认是今晚了。”
“以后,以后”藤井树连忙说。
“以后是多久?”
“至少,也得你毕业吧。”
“不行。”松前心春别过脸。
“别回绝得这么果决嘛。”
“老师,昨晚您也看到了,小月她不守本分,深夜来叨扰您睡觉。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所以,心春你想了一整天的办法就是——”
“当然!只有老师您和心春有了夫妻之实,心春才能名正言顺地到您的房间里去,帮您赶走小月。”
这话怎么越听越奇怪呢。
“如若不然,老师您.就是在偏心小月!”
“我怎么会。”
“哼”松前心春别向右侧。
“心春。”藤井树转到右侧。
“哼”松前心春又别向左侧。
“心春呐,我,我怎么会呢。”藤井树再转到左侧。
莫不是近朱者赤,心春竟然也有了小九花的几分小傲娇。
她这模样可爱是可爱,但就是不好哄。
不过这事儿也赖自己,谁让自己脚踏两只船。
她生气是应该的,她不生气,反而很不对劲。
藤井树这时候收到了条短信,是九花月发过来的。
她说她今天要去札幌那边拍模特照,要晚点才能回去。
消息的末尾,还特意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听信“狐狸精”的谗言!
千万不要!
“谁发的消息?”挑选蔬菜的松前心春忽然转了过来。
“小月。”藤井树没有欺瞒。
“她说了什么?”松前心春没有拿走他的手机,而是平心询问。
“她说她要晚点能回来。”
“晚点?那.”
“心春,不可,不可啊。”
“.有什么不可的,老师您.就是怕了。”
松前心春生气转身的时候,给他留了一个娇媚眼。
藤井树一见她这眼神,便有些.心痒痒。
也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形容。
还有点想把她身上这套水手服像剥鸡蛋壳一样,给剥个白净。
好在藤井树及时反应过来,才没有继续深想,而是在心里直念叨“罪过、罪过”。
“老师。”
“怎么了?”
“老师,头低一点,我有话要和您说。”
“今天心春需要做参拜,但是姑姑不在家中,需要一位长辈帮心春沐浴更衣。”
“这怕不是你找的借口吧。”
“.老师,心春几时对您说过谎话?参拜是真的,沐浴更衣也是真的。”所以需要长辈帮忙就是假的咯?
“今天小月晚回家所以,老师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
藤井树还是答应了。
买完菜,回到家的途中,他莫名的,还有点期待。
心春这孩子礼貌是礼貌,可是回家的途中,很不老实。
坐车回去,她总是在后座上,偷偷捻住自己的手指,细细把玩。
藤井树实在是不知道她是故意挑逗还是什么,下车之后,忍不住询问她一声。
松前心春脸蛋一红,支支吾吾。
“怎么不说话了?”
“.这,不好意思对老师说。”
“.?你捏捏我的手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因为.因为心春刚才,在对老师用一个占卜。”
“什么占卜?”
“.”
“说嘛,这有什么羞人的。”
“就是,神社里的书,称之为‘命源御卜’.”松前心春说到这里,便不愿说了。
藤井树愈发好奇,“心春你说说,不行?”
“那心春便只说自己观测到的好了,老师您是‘大蛇之象’外加‘火鸟之象’。”
“什么意思?”
“.”
“解读解读。”
“不行.不行。”
接下来松前心春是打死也不愿意再多说一字。
藤井树真挺好奇,什么占卜,能让这孩子害羞成这样。
于是来到客厅,藤井树趁着她做菜,在晚上搜索了一下。
果然,没搜到。
那什么书,应该是松前神社祖传的书,晚上当然没什么资料。
心春是松前神社的巫女,那与松前家的文献里,或许有些线索。
他记得他在京都大学的文库里看到过有关松前家的资料,于是他跑到京都大学的官网,借用他学生的身份,查阅了一下大学里的资料库。
他还真给找着了。
虽说介绍很短,只在一本古籍里提到过,有人给摘录了下来。
上面写到,“命源御卜”是一种古老而神圣的占卜仪式。
相传起源于神道教神话中的大国主神,他是掌管大地、繁荣与人间命运的神明。在远古的时代,大国主神曾赋予一位巫女特殊的启示——男性和其双手的状态可以反映出他与天地万物的联系,亦能揭示出未来的命运走向。
这一启示传承下来,形成了独特的占卜术“命源御卜”。
而据摘录者了解,这一占卜数,是古代巫女为一些心有疑虑,却又难以启齿的女子而设立的。
女子会将男性伴侣带到巫女面前,巫女们就能通过男方手指的长度、粗细、指甲的形状、指节的厚度、皮肤的纹理等,告诉女性她们一些想要知道,而又难以启齿发问的问题。
藤井树看到后面介绍,一巴掌给自己糊到了脸上。
所以说,心春刚才是在通过自己的手相,给自己测量大小了?
藤井树反正是不信,他忽然看到心春的雪狐在一旁的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大尾巴。
话说这狐狸,是不是变大了一圈啊?
她很在意这个?
藤井树实在是好奇,也有点想逗逗她的想法,带着自己找到的资料,来到正在切菜的松前心春身边,认真询问她这件事。
并问问她,她刚才是不是在通过自己的手指推测某些东西。
没想到松前心春直接就红着脸,推开了他:
“不许老师再说。”
“.”
藤井树这下算是知道了,她还真是。
“那你刚才说的‘大蛇之象’外加‘火鸟之象’,又是什么?”
“.”
“说嘛。”
“.”
“说嘛。”
松前心春实在是受不住他的再三催促,便轻声说道:“老师实在是想要了解.自己去查查‘大蛇’、‘火鸟’的神话背景就是了.别.别来问我。”
“我这就查查去。”
藤井树又回到电脑前,开始搜索“大蛇”、“火鸟”这两个关键词。
这下很简单就找到了。
大蛇,传说中,大蛇象征力量、坚韧。大蛇居住在深邃的山林和河川之中,据见到它人传言,大蛇大不可见,从地到天,直直而上,耸入云端。
火鸟,则象征着激情、生命力。火鸟拥有烈焰般的羽毛,每飞过之处都能点燃大地和树木。因为太过灼目,所见它之人,都之看得到它的颜色,偏紫偏红。
这下,换藤井树无语了。
“.”
他连忙将笔记本电脑按下去。
然后望向天空,舒口气。
心春也只是一时的玩闹心,外加好奇罢了。
女孩子嘛,难免会好奇。她当然羞于提这种事了。
松前心春这时候煮好了一道汤,她走到客厅,看到藤井树站在落地窗边,犹豫片刻。
而后,很不好意地试着去搭话,“老师查到了?”
“嗯。”
“那心春没占卜错吧。”
“.没错。”
松前心春脸蛋更红。
她这时候也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小月天天缠着老师。
“那个.老师,其他地方没有记载过,不过命源御卜.其实是可以通过指相卜根相,然后通过根相卜命相。”
松前心春明显有了踌躇,藤井树背影也是。
“要不.您让我.替您卜卜命相?”
“.怎么卜?”
“自、自然.心春只有亲眼见过老师您的本相,要用手指亲手去比测距离到时候才知道”
“.现在?”
“现在.现在,也可以。只不过老师要一直坚持住,这样才看得出来”
藤井树回头,看到松前心春那娇媚可爱的小脸蛋和泪痣,只是这一眼,也不知是入魔了还是怎么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点下了头。
另一边,汤之花温泉店。
“哼哼哼~昨天是鱼,今天是寿司,又是寿司,寿司寿司~”
阳葵千岁已经收拾好了要给树哥哥还有小九花的寿司,开开心心地哼着歌,准备离开。
“那母亲,我去树哥哥那边了啦~”
“路上慢点!”
“好嘞!”
阳葵千岁高高兴兴地出了门,一直面带笑容,上了公交车。
“树哥哥~树哥哥~树哥哥又能吃寿司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