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约莫五点左右,藤井树干坐了半小时后左右,酒店的房门忽然被轻轻敲响了。
他走下床去打开门,外边正是如约而至的九花月。
藤井树小心翼翼地往外张望了两眼。
“放心好啦,来的时候我就留意过了,没有人的!”
藤井树这才把少女迎了进来。
这会儿天还没亮,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会儿偷偷私会,是要做些什么。
九花月别看昨天特生气,但在昨天傍晚之后,她就跟个几月未见新婚丈夫的小娇妻一样。
这刚进来,便黏黏糊糊地凑上来,将对方推倒在梳妆台上主动索吻。
藤井树这接吻技术还是练好了的,没一会儿少女就变得心满意足。
他抱着少女的腰,“这下不生气了吧?”
“哼还有点呢!”
“还有啊?那要我怎么做。”
“亲嘴可不够啊.你先把服务做好了再说!”
“那还要我怎么样?”
“.”九花月的小手攥住了裙摆。
害羞的女孩儿不少,但像是九花月这样又害羞又主动又大胆的,还真不多见。
“还可以吧。”
“勉勉强强.”九花月犹豫,而后红着脸回答道。
“刚才脚趾都朝四周张开了,还勉强?!”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捏着啊。”
“.讨厌死了!”
“那现在不生气了吧?”
“.还、还剩一点点。”九花月说着,看到藤井树的嘴角上有颗水珠,害羞地伸手给他擦了去。
得。
这架势,藤井树便知道了她的想法。
年轻女孩要说哪里不好。
那就是这一点不好。
陪不起她们啊!
藤井树躺在大床上向上望,忽然觉得,这人生也不过如此嘛。
以前抽烟的坏习惯又来了,莫名想点支烟。
暂且不说他现在买都没买,就算买了,也肯定会立刻被一旁大汗淋漓的九花月给黑着脸摘掉丢掉。
怎么感觉自己恋爱还没谈多久,就已经进了婚姻的坟墓了啊?
至于九花月,她这时候已经完全变成了小奶猫,刚才才缓过劲儿。
“我我肯定是一点都不想生你的气啊,谁会喜欢吵架和冷战啊?我最讨厌这种东西了!”
说完,她气势又弱了几分,但语气里带了点小怨气。
“可我家里来了心春又来了千岁你说我应不应该生气?”她双手撑在藤井树的脑袋两旁,赤条条的身体虽然看起来瘦弱娇小,这时候别有一番气势。
“当然该。”
“然后你这个渣男明明都有我了,心里还惦记着心春,惦记着千岁,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当然该。”
“那你放弃她们俩好了,我又不是不陪你。”
“那不行啊,小月。”
藤井树一听,主动将她揽进怀里,虽略有抵抗,但还是被他给抱住了。
“怎么不行?”
“原因你也知道。总之,我不会放弃她们两人的。”
“.渣男!”
“唉,现在的确是渣男,这一点我不反驳,但是小月,我又不是不对你好。”
“.电视剧里的男人都喜欢这么骗单纯的女孩子!”
“小月你现在还单纯么?”
“我怎么不单纯?”
藤井树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拍了下她的屁股。九花月下意识地当即要翻过身去,下一秒才反应过来,气得咬牙切齿:“你——!”
“我可什么都没说哦。”藤井树举双手投降。
“.那我现在也单纯!”
“是是是。”
话题扯远了。
“我主要生气就生气在你不主动和我说.”
“心春我和你说了啊。”
“千岁呢?”
“.这的确。”
“.哼,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但你也说了原因.我知道你为难又花心,看在你昨天傍晚那么陪我、还那么哄我的份上,我也就不生气了。”
九花月这时候挣脱了他的怀抱,在床上站了起来。
藤井树立马就看出来了她的意思,主动伸出双手。
“还有附加条件是吧?”
“那肯定呀!你一个大男人,连我个小女生都不如!”
藤井树直叫冤!
他不信哪个男人能像自己一样陪九花!
要是一般男人看到了,早就像是见瘟神一样跑远了!
吐槽归吐槽,稍后,两人的左手右手还是十指相扣。
九花月其实最喜欢这样,按照她的意思,这样既可以表示双方的契合感,她又主导权。
藤井树无所谓啊,反正基本不用出力。
而且这也可以满足她小小的占有欲嘛。
聊起心春千岁,她突然这样,不是没有道理的。
比之平时,藤井树也就稍微细心了些。
“小月现在是怎么想的?”
“什么~”
“就是你怎么看心春和千岁她们俩。”
“不知道~”
“小月,认真点回答好不好?”
他这么一说,九花月才稍微转了转脑子,仍旧闭眼,“还能怎么样.我又不可能拿刀把她们都赶走啊,一般的方法肯定赶不走她们,我又不想使什么阴谋诡计,我最讨厌这东西了。”
“.那你这是默认她们俩的存在了?”
“嗯~什么?”
“.”
他只得再复述一遍。
“对~”九花月这次回答了。
“那我——”
九花月这次直接睁眼,双手将他的手掌攥更紧的同时,瞪着他道:
“默认归默认,但又不代表我会不会吃醋我就是个小醋坛子,看你和其他谁好,我都会不开心!”
这一点倒是没啥,很正常。
藤井树只是牵着九花月的双手,与她十指连心、同时感觉她体温的时候在想。
到时候,有没有可能.自己能拉上九花月一起呢?
约莫七点,两人的晨练才结束。
九花月收拾好地板上凌乱的水手服,整整齐齐穿上去之后,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走出房间,然后去食堂吃饭,笑着和柊凛花打招呼。
藤井树觉得她和自己保持这样的关系,大概已经习惯了也难怪今早声音也不忍了。
早上吹奏部照样集合练习。这次大家都很认真,什么幺蛾子都没出,毕竟还有两天就要比赛了嘛。
这《青空下的华尔兹》为橘北吹奏部着手改编过,一共分为四个乐章。
第一乐章:晨曦之舞。
第二乐章:浮云之梦。
第三乐章:自由的风。
第四乐章:蓝天下的圆舞曲。
这前三个乐章,藤井树分别设计了三个人的独奏,分别是九花月、松前心春、阳葵千岁三人领衔。
唉!这可不是走后门单独为她们开的便利。
她们都是经历过社团内部的选拔才一重一重地提上来的。
本来第一乐章的独奏是想选十六沢同学的单簧管,但她不想单独表演,只能作罢。
九花月的水准现在藤井树虽说还看不上,但也是有点起色了。
满分50,他能给个28。
藤井树还为她又做了些许改编。
首先是第一乐章,晨曦之舞。
这个乐章节奏轻快明亮,描绘出新一天的开始。柔和的小号乐引导出温暖的旋律,象征九花月外冷内热,永远向上的个性。音乐渐渐丰富,如同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侧面反应她内心的坚定。
第二乐章,浮云之梦,就是中和剂。
适合松前心春,这一乐章更为柔和、梦幻,音色多以长音和弦为主,带有轻微的忧郁感,很适合她。
第三乐章,自由的风。
这与第一乐章的温柔形成对比,热烈、轻盈、节奏欢快而富有生命力。
三个乐章的特色支撑起整个乐曲的主题架构,最后的第四乐章再来一个升华,全体吹奏部成员集体表现,是整首曲子的高潮!
所有乐器在这一乐章中齐奏,旋律融合了前面几个乐章的主题。
藤井树对自己的改编很自信。
他刚弄出来的时候,让赤井木子就围观听了听。
赤井木子虽说是自我引退回国,但本身的底子还在,好歹也是世界级的音乐名校,鉴赏水平还是有的。
听完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对藤井树比了个大拇指。
还叹口气,说什么“自愧不如”之类的话。
而这首曲子最为高光,也是最容易打动评委的地方,便是三女孩儿的独奏。
练习从八点开始,一直持续到午饭时间。
中途休息了一小下,藤井树随即整合大家,来一次完整的演奏,完成后,就可以提前去吃饭。
训练室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松前心春抱着小提琴静下心。
她不会骄傲,也不会自夸。
但要说对自身的小提琴没有自信,那才是假的。
也正因为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又确实比大家的水平要稍好上一些,所以才会平静。
第一章的独奏是由小月进行,曲子到了她的部分,松前心春抱着小提琴特意看了一下。
好像小月的气息,要比昨天稳了那么一些些?
松前心春看向指挥台上的藤井树,发现他的确在满意的点点头。
而后乐曲过度到了第二乐章,和弦下滑,便到了她的那一部分。
松前心春不知为何,想要尽力让自己表现得比平时要好一点。
松前心春抱着小提琴,闭上眼,手里紧紧握着琴弓。
随着指挥的手势,悠扬的旋律自她的乐器中流淌而出。
每一个音符都如精雕细琢般完美。
到了独奏的后半部分,周围的同伴们也跟随而入,整个乐团的演奏渐渐丰满起来。
一开始大家还因为她的演奏愣了一下,是赤井老师在一旁示意大家快起,赶紧补救。
松前心春眼角的余光仍在不经意间瞥到藤井树。
是因为自己的独奏没比上小月么?
松前心春试着更认真些,但结果还是一样,藤井树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普普通通.对大家接下来的乐曲进行着指挥。
松前心春有些不开心。
她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多想。
可心里.始终还是有点儿不服气的。
“藤井老师”
“哦,松前同学啊?有什么事吗?”
“是刚才练习的事。”
谈正事就不需要避嫌什么的了。
藤井树让她饭后来找自己。
松前心春急匆匆地吃完饭,连千岁和凛花她都没什么交谈,只是说要去找藤井树问问题,随后便离开酒店食堂。
随后在练习室与他见面。
松前心春开门见山地问:“藤井老师,我刚才的演出。”
“很好啊,没什么问题。”
“.真的吗?”
“当然。”
“可为什么,心春感觉老师对心春,好像不是那么认可呢。”
藤井树笑了出来,“心春要什么程度的认可?是想要我夸你,还是把你捧到天上,说你特别特别厉害。”
“老师不要误解心春只是觉得,您在第一乐章都给了小月一个肯定,而似乎对我的表演,反响平平.”
藤井树神色认真,“心春觉得你自己的演奏很棒吗?”
“.”
“说吧,不要不敢回答。”
“嗯。”少女还是点了点头。
“可要我说,你虽然在橘北里边很厉害了,在圣女也很出彩,可实际上却也只是及格水准往上呢?”
松前心春面露些许惊讶,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心春你的确很有天赋,也很厉害。可实际上,你的演奏经验还只是局限于北海道,你甚至没感受过东京那边的水准,也没当面体会过京都那边的震撼,还是经验太少。”
松前心春急切起来,“那老师——!”
“想进步?”
“嗯!老师,我太想进步了!”
藤井树听完,捏着下巴摩挲了一阵。
“.老师有办法么?”
松前心春低眉顺目,“说起来,老师您在大学的时候也是小提琴手吧?心春却一直没想您请教过什么演奏方面的技巧.”
“有是有,但是肯定没办法在这两天练出你想要的效果的。”
说到底,小提琴这玩意儿,还是要靠练。
一直练,练一辈子!
什么帕格尼尼啊,帕尔曼啊,海菲兹啊。
这还是在名家和系统的培育下,父母从小支持。
“这几天心春你在练习之前,先找些冰块来放进水里,然后将双手浸泡在冷水中几分钟。”
“这”松前心春疑惑。
藤井树微笑,“信不信老师?”
“当然信。”
“那不就行了?”
“先照着我的方法做。你现在的水准完全够你应付这种程度的比赛,但你要练了出来,哼哼,可以技惊四座。”
松前心春只是略微地斜了斜脑袋。
但老师的话,她肯定无条件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