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奇有了对象要结婚的消息很快传遍四合院。
    二大爷夫妻人逢喜事精神爽，每天都要跟大家显摆一下他们家老大多优秀，多么的招岳父岳母的待见。
    “现在这年月啊，只要我们家光奇过去，那女方家里就给擀面条，纯白面的还要加上一大坨猪油！！！就这样的带鱼，你们说说……”二大妈说着，用手比划了得有臭胰子那么大一块猪油。
    一旁的傻柱顿时咧嘴笑了：“一碗面条里放那么多猪油，那不得把嘴都糊的张不开啊？？！！！”
    “傻柱你懂什么？那是人女方重视我们家光奇！！！就前几天，女方家里还给我们家光奇扯布做了条新裤子！！！”二大妈又道。
    这年头，谁家没结婚就给准姑爷做裤子啊？？也就是他们家儿子忒优秀，女方才这么上赶着。
    傻柱嘴撇的像豌豆角，明褒暗贬：“成成成，你们家光奇好，你们家光奇牛。你们家光奇身上生的虱子都是双眼皮儿！！
    嘿，我也就奇了怪了，二大妈，您说您跟我二大爷生了仨儿子，怎么就觉得光奇一人好呢？？？剩下那俩不是你们亲生的？是从护城河外的大垃圾场捡的吗？？？”
    都说皇上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这二大爷也不是皇帝老儿啊！！！
    “你就是嫉妒我们家儿子！！！你跟刘岚好了这么多年了，她给花过一分钱吗？”二大妈一瞪眼，那原本已经往外凸的眼珠子就跟要掉出来似的，“还有那贾家，你倒是给人家带过那么多饭盒，人家可曾说过你一句好？”
    不但不说好，那贾东旭每天吃了盒饭，还要用用一种看阶级敌人的眼神看着傻柱。
    每当傻柱跟秦淮茹说话，贾东旭就躲在小窗后面偷看，生怕这俩人做了苟且之事。
    这件事已然成为四合院众所周知的笑柄，要搁在贾东旭还在轧钢厂上班的时候，晚上指不定要怎么收拾秦淮茹。
    也就是他现在不赚什么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不过除了贾东旭，大家更多嘲笑的是傻柱，明明有对象还天天巴结着秦淮茹，这不妥妥的大傻子吗？？？
    傻柱被戳痛处，一张脸立刻拉下来，硬邦邦甩出一句：“我们老何家就没有花女人钱的传统！！！不像有些人，还没有结婚就想着占女方便宜。”
    “哼，也得有人给你占啊？”二大妈不以为然，“这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有我们家光奇厉害，把自个儿女人拿捏的死死的？？？你们能吗？你们配吗？？？”
    一旁的二大爷一直没搭话，但一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显然也觉得自个儿家老大是个有本事，有能力，能管住媳妇儿的。
    “我来说句公道话，整四合院的小辈儿里，除了张厂长，就属我们家光奇厉害。”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许大茂见状十分不爽，罕见的跟傻柱统一战线：“女方家条件好又舍得给刘光奇花钱，但可是外地的！！！
    我说二大爷，二大妈，你们就不怕儿子回头跟人女方跑了，一去不回？？？”
    “到时候，儿子可就是帮别人养的喽。”
    这话说的着实不好听，饶是刘海中原本碍于许大茂的干部身份，不想跟他计较，这会儿也忍不住了：
    “许大茂，你这话说的就不合适了吧？？？我们家虽然仨儿子，但光奇是我们老两口的希望，你怎么能拿他打镲呢？？”
    “二大爷，我没有打镲，我是认真的。”许大茂满脸认真，“您二老就真没考虑过娶个那么远，家庭那么和睦的媳妇儿，儿子会跟人跑了的事情吗？？？”
    “呸呸呸！！！许大茂你个杀千刀的你说什么呢？？你儿子才跟人跑了呢！！！”二大妈朝天啐唾沫。
    “嘿嘿，我儿子可不跟人跑到保城了吗？还留下我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在四合院里相依为命，见天儿的气我。”许大茂杀疯了，不分敌我。
    “啧，骂傻柱就骂傻柱，怎么连雨水也骂了？？”张沈飞咋舌。
    “我尼玛，许大茂你丫想死是不是？？是不是想死？？我弄死你！！！”傻柱一拳过去，见许大茂逃跑，拔腿就追，两人在中院里兜圈子。
    傻柱虽然武力值强，但许大茂逃跑技术也不错，两人一时间处于一种诡异的平衡之中。
    四合院众人白捡了笑话看，乐得不行。
    许大茂最后没办法躲在了自个儿的媳妇关红果背后。
    “许大茂你个孙子，有本事别躲在女人背后。”
    “我就躲傻柱，你个王八蛋，有种你就过来打我呀！！”许大茂从媳妇儿背后探出头，朝着傻柱叫嚣。
    “傻猪，你敢打我男人试试啊？？？老娘马上就把你拧送到保卫科，你信不信？！！！”关红果也不是个好惹的，叉着腰对着傻柱一顿臭骂。
    傻柱虽然武力值在四合院排第二，但是还真没打过女人，这会儿被气的无从下手。
    一旁围观了全程，却一直没有吱声的何雨水，这会儿走上前：“傻哥，都是邻里邻居的，你这是干什么呢？？别伤了和气。”
    劝完了自己大哥，又朝着许大茂他媳妇儿笑：“嫂子，我哥跟大茂哥是发小，这是跟他闹着玩呢，没有真的打起来的意思，您别生气。”
    许大茂媳妇儿的脸色顿时缓和：“该说不说的，雨水你比你哥懂事的多……你哥是个什么东西啊？？四六不分的。”
    何雨水又是一笑，似乎没有把对方挤兑傻柱的话当回事儿，跟关红果说了几句片儿汤话之后，突然话锋一转：“我听说枣儿姐怀孕了。红果嫂子，你嫁给大茂哥也有两年了，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呀？？？？？”
    傻柱郁闷了，这是亲妹妹吗？自己刚才跟许大茂打的像狗屎，妹妹却拉着对方媳妇儿的手表达关切。
    这妹妹真是白养了，傻柱心中吐槽。
    关红果脸色顿时一变：“不，不急……我们还年轻。”
    她又何尝不想生个孩子，结婚之后跟许大茂也一直在努力，
    双方父母，尤其是婆家那边，只要见面就催着她要孩子，奈何这肚皮一直没有动静，她又能怎么办？？？
    这年头兹要两口子婚后一直没孩子，所有人都会认为是女的不行。一颗心虽然一直在为孩子的事情揪着，但关红果自诩为敞亮的四九城大妞，自然不想被人看了笑话，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找借口。
    一旁的许大茂闻言也拉长着脸，看向自个儿媳妇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满。当年娶媳妇的时候，特意选了个腚大的，说是好生养。
    怎么结婚这么长时间，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说当初看走眼了？？？关红果这其实是块盐碱地？？？想到这里，他摸着下巴，打量着对方。
    “许大茂，你看我干嘛？你什么意思？？？”察觉到许大茂的目光，关红果心中不满。
    “我没有怎么啊，我就随便看看。”许大茂怂怂地。
    明眼人都看出许大茂夫妻对这个话题的排斥，但何雨水似乎压根没有发现，还在满眼关切的拉着许大茂媳妇的手说着：
    “这事不能不急呀，我听人说女人生孩子越早身体恢复的才越快。再说您跟大茂哥都老大不小了，是该生个孩子了……
    啊，对。您说的有道理，是！！现在年景不好，但是你们家情况不同呀，大茂哥现在是干部，您又在食品厂工作，谁家养不起孩子你们家也能养得起啊！
    嫂子，大茂哥，你们一定得抓点紧……我许大爷，许大妈着急的很呢。您也得为我大茂哥考虑考虑……”
    “啊，那啥雨水，我家里火上还坐着锅呢，我先回去了，咱们下次再聊？？？”关红果掰开何雨水的手，勉强扯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说完扭头就走，根本不再搭理何雨水。
    到了这一会儿，傻柱也看出来了，妹妹这是在帮自己报仇呢。
    要不怎么说呢，打虎亲兄弟，还得是亲妹妹能帮自己出气！！！看到许大茂两口子像吃了大便一样的脸色，他忍不住嘿嘿直笑。
    “傻猪你tnd你笑个屁呀？？”许大茂没办法对何雨水发火，又不想回去哄那个不下蛋的母鸡关红果，干脆把一腔恶气朝着傻柱发泄。
    “老子笑的就是你！！！我们家雨水说的有道理，你们两口子还是赶紧研究研究下蛋的事情吧。”傻柱戳许大茂心窝子，“我说许大茂，你丫的不会有什么毛病吧？？？我怎么瞅着你丫就带着绝后的面相呢？？”
    “傻柱孙子，你tmd侮辱老子人格，我打死你。”举大茂气的脸色，铁青握着拳头就冲上去，要跟傻柱死磕。
    没了关红果在中间调和，许大茂顿时被傻柱碾压，打得像狗一样。
    何雨水这次并没有帮她傻哥出气，冷冷地看了一会儿之后，没再说什么，扭头就回了自个儿的房间。
    在一旁围观了全程的张沈飞，忍不住朝着她的背影竖起大拇指。
    这丫头看着不声不响，没想到却是咬人的狗不叫唤。几句话，就把许大茂两口子的关系给挑拨了。
    田小枣拉了拉他的衣摆：“雨水这样……咱们家顺遂能拿的住她吗？”
    “这得看顺遂的了。”
    …………
    水轮泵量产之后，迅速的在四九城以及周边的几个省份普及开来。
    张沈飞应佟洛阳的邀请，跟他一起去红星公社查看水轮泵的使用情况。
    红星公社位于昌平，属于四九城附近第一大公社，也是秦淮茹的老家。
    昌平以前属于北河省通州，秦淮茹嫁给贾东旭属于高嫁。
    在一九五六年已经归于四九城，所以理论上秦淮茹不再是个外地村妞，但还是乡下人倒是真的。
    所以依然会时不时的被她那老贾家的顶梁柱，光荣的工人阶级婆婆看不起。
    得知张沈飞要去红星公社出差，秦淮茹特意在周末的时候，堵在四合院门口。
    待到张沈飞出现，立刻将他拦住拉到一旁：
    “大飞，这些东西，你帮我带给我爹妈……”
    她低头，从兜里掏出一个蓝白条纹的手帕，一层层打开，从里头拿出一堆毛票和几斤四九城粮票。
    没错，粮票也是分地区的，全国粮票全国可以通用，所以又叫满天飞。
    地方粮票属于地方发行顾名思义，只能在本地使用，离开之后没用，所以又叫团团转。
    相对来说，全国粮票的价格要比地方粮票高得多，如今在黑市上炒到了两块钱一斤。
    贾家现在条件不错，但自打集体所有制加工厂没什么活儿之后，秦淮茹地位降低不少，目前在家里地位仅高于贾东旭。
    可想而知，她能攒这些粮票下来也不容易。
    看到张沈飞把粮票收好，秦淮茹又絮絮叨叨叮嘱着一些细碎事情。
    “既然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呗。”张沈飞打断她。
    “去一趟昌平得一天，婆婆不给粮票，我去了没地方吃饭……要是有吃饭的地方，这次我就跟你们一起回去了……”秦淮茹委屈巴巴，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现在公社还在吃大锅饭，走娘家也是要交饭票在食堂打饭的……但张沈飞他们属于公干，有人买单，所以她想……
    奈何张沈飞不是傻柱，并不吃他这一套。
    没能从张沈飞这里占到便宜，秦淮茹很失望。
    但一想到现在娘家公社使用的水轮泵，都是张沈飞帮忙普及的，她神色又是一动。
    张沈飞比他们家贾东旭还要小一岁呢，这么多年，不管在轧钢厂还是在燕京大学，都能做出一番事业。
    反观他们家贾东旭呢？？？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之前在家带棒梗，小当和秦爱民，干的还算马马虎虎。
    后来好不容易给安排到扎钢厂农场，没多久却又被辞了……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当年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男的？？？
    找这样的还不如傻柱……
    思绪乱飞之际，一道熟悉的夹杂着谄媚的声音传过来：
    “呦，秦姐，马上到饭点了，您不回家在这儿呆着干嘛呢？？”
    是傻柱！！秦淮茹一抬头便看到傻柱那张油腻黢黑的大脸杵在自己眼前。
    啊，这个……她脸上顿时冒出黑线，有点想哕……
    貌似，貌似贾东旭还是比找傻柱强……最起码看着不犯恶心……
    算了算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这么地吧……
    在家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就是周一。
    张沈飞和佟洛阳，以及水泵厂负责水轮泵项目的几个研究员一起，踏上了去往红星公社的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