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茹听完张雪飞的话,不由得陷入沉思。
如果张沈飞真的从多年以前就开始算计自己的话,那么他图什么呢?
图自己的身子???
可在张雪飞让自己扩大规模绸缎庄之前,两人早就坦诚相见,自己的身子就已经是他的了。
说的那啥点,那时候在c上她多听话啊,张沈飞只要拍拍皮鼓,她就知道该换zs了。
张沈飞对她的表现不知道多满意,犯不着玩儿这个啊!!
到了现在,连孩子都给他生过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跟老夫老妻一样。什么馋身子?不存在的。
可实际上这十年来张沈飞帮着她谋划,两人确实利用绸缎庄捞了不少钱不说。
但那些钱都在她自己的账户,压根没有过张沈飞的手。
有几次他主动提出要给张沈飞分成,可对方都不要。
还说什么两个人跟两口子差不多,分什么你我??钱存在媳妇儿手里,他放心。
更别提在这十年中间,张沈飞还屡屡帮着不便出面的自己弄粮食,才让自己和张捍东在饥荒期间能够过的挺好。
虽然两人之间从不说爱,但是陈雪茹能感受得到张沈飞的确是爱自己的。
综合所有方面之后,陈雪茹怎么都不相信张沈飞会坑自己。
几番思索之后,陈雪茹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虽然这个猜想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抛开那些错误的答案之后,这个最不可思议的只能是正确答案。
“大飞,难道说你在让我最后一个参加公司合营的时候,就已经料想到了今天的局面???”
张沈飞抽完最后一口香烟,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点头微笑:“要不我说那女强人就是女强人。
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想明白了事件的关键所在。”
“居然是真的!!”陈雪茹张大了嘴巴,看起来居然有几分纯真,“大飞,难道你会未卜先知吗?”
“什么玩意儿就未卜先知?太阳底下无新鲜事,我不过是综合历史上那些事件推断出来的而已。政治是个轮回,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张沈飞睁着眼胡说八道。
奈何陈雪茹直接就信了:“怪不得你当年对我说,让我放心大胆的干,说把后路已经给我想好了。”
原来,原来张沈飞早就做好让她撤离内地的打算。
张沈飞抓着陈雪茹柔弱的小手,细细地捏着,跟她分析着现在情况。
当年公司合营的时候,上面的政策已经说得很清楚,是采取赎买政策,帮助这些企业们从私有化到国有化的转变。
说白了,到期之后,这些企业无一幸免,都要走向国有化。
“绸缎庄是你的心血,也是你证明自己的途径,我知道你舍不得。
但只要留在内地,这绸缎庄早晚要姓公,不姓私。
到了那个时候,你就会从绸缎庄的拥有者和私方经理,彻底的变成绸缎庄的一名普通的员工。我知道这样的后果,你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抛开你从小过的是好日子,从来没吃过苦来讲。你有着自己的商业抱负,让你做一个普通的营业员,就像是把鹰隼关在笼子里,还要逼她学着画眉歌唱……
我不想看着你沦落到那个地步,所以当时我就在想,怎么才能让你避开这些既定的后果,助你登上更为广阔的天空……
我之所以把落脚点选定港城,原因也很简单。
第一就是,那里的也是中国人,他们跟咱们流着一样的血,不像欧美那样歧视华人。
其二,他们的文化和习惯跟咱们是一样的,你跟捍东过去之后,可能飞速的融入进去,不必产生排异反应。
第三,是因为那里现在商业发展迅速,有着无限的商机和机遇,我分析过那地方未来经济上有腾飞的可能非常大,现在过去就是站在了时代的风口浪尖上。”
“大飞,你怎么什么都懂啊!!”陈雪茹星星眼,只觉得自个儿的男人怎么这么厉害,怎么什么都懂呢???
张沈飞无视她的崇拜,还在分析着:“当时我冒出这么个想法后,也专门打听过过去的途径。
最后的结论是,只要舍得花钱,有关系,过去的可能并不小……
我知道这样有些冒险,但是我也明白,你一定愿意冒这个险。这些年我一直让你好好存钱,也一直在发展人脉圈子,为的就是今天。”
大飞不但知她,懂她,帮她把路都铺好了,还愿意助她高飞。
“大飞,你,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事情?你怎么就这么坏呢??”她带着鼻音,捏着拳头锤向张沈飞的胸口。
“以前跟你说有什么用?不过是让你跟着紧张。倒不如压力我都自己背,你带着儿子轻轻松松过日子。”张沈飞摸着她的头发,“不过现在有了我大舅的消息,对咱们来讲,算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
接下来我会先去一趟港城,你在我走之前把你的财产能变卖的尽快变卖,我带着咱们俩的钱过去,存在汇丰银行里。
我也会在那边打点好一切,等时机成熟,你带着捍东过去,我自会安排人在那边接应你。
你过去以后就可以着手安排新的生意,做绸缎庄也好,卖药酒也好,都随你。”
陈雪茹初时静静听着,后面发出疑问:“卖药酒?你要把红毛药酒的配方给我吗?”
自从张沈飞将徐慧珍也收入房内之后,她们俩早已经互通有无。
陈雪茹已经知道徐慧珍之前小酒馆卖的爆火的那一款鸿茅药酒其实是出自张沈飞之手。
还知道那药方经过徐慧珍改良之后,效果绝非一般。
实际上,她背地里还和徐慧珍偷偷的嘀咕过,
这些年间他所谓的帮朋友买的那些药酒,究竟是帮朋友买的还是他自个儿喝的?
当然,
这些话她们俩也就敢在背后小声嘀咕,万万不敢让张沈飞知道。
陈雪茹毕竟是多年的生意人,当然明白这个世界上最好挣的钱,就是中年男人的钱。
毕竟男同志们人到中年事业有成,却开始思想空虚,总得玩儿点年轻时候没有玩儿的,享受点年轻时候没有本钱享受的。
可到了这把年纪,财富上的本钱有了,身体上的本钱却又没了。h色思想节节攀高,肾功能却每况愈下。
眼看着等待自己拯救的妇女同志们生龙活虎,坐dx土。
自己那啥却软的跟橡皮糖似的,能不急心头吗?
真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别说是药酒,你就是拿一款毒酒给他,告诉他喝了之后能有疗效,只怕他也得一口干掉。
陈雪茹是个天生的生意人,想到这里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考虑着等拿到药酒的配方之后,该怎么做营销才,能最大限度地从那些老男人手里捞钱,把他们的钱包榨干。
张沈飞看到小富婆的这番表情,便知道她已经怦然心动,等着到了港城大干一场。
他拍拍小富婆的胸肌,示意她先别急:“先别激动,这件事估摸着还得几个月。你这边先抓紧换金条,好带的字画什么的……然后等我通知。”
陈雪茹激动之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大飞,我跟捍东去了港城,你还会去看我们吗?”
张沈飞满脸黑线:“这话说的,我还能不要你们吗?以后我的工作会经常往返内地和港城之间,咱们见面的日子不会比现在少多少。
而且因为那边环境宽松,只要我在港城,咱们一家三口都可以住在一起。
到时候你想穿什么漂亮衣服就穿什么漂亮衣服,想带什么首饰就带什么首饰,不用像现在似的藏着掖着。
那边的教学质量比这边也好的很多,捍东到了那里之后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
我听人说港城那边有钱人的孩子都学英文,钢琴,骑马,还打高尔夫球,咱们都给捍东安排上,一定不能让儿子输在起跑线上!!”
作为他张沈飞的儿子,一定要卷起来。
话说,自打公私合营之后,小富婆就剪断了长发,将那些个华丽的旗袍,精美的首饰束之高阁,张捍东也一直向着最普通的工人家庭孩子看齐。
到了港城,这娘俩也总算可以释放本性了。
他描绘着去港城之后一家三口的美好生活。
陈雪茹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
“怎么了?”张沈飞好奇的看向她,捏着葡萄的手松了一点。
陈雪茹死死盯着他,殷切地说道:“大飞,你刚才说,大舅会帮你在港城安排新的身份是吗?”
看到后者点点头,她更激动了:“那,那你能让大舅在港城给你安排一个全新的,没有结过婚的小伙子身份吗?”
张沈飞这下明白了,原来不是自己手劲儿大,差点榨出葡萄汁。
而是小富婆这会儿还想明媒正娶,当自己的正房太太呢。
其实他一直明白,可能是因为自个儿母亲就是小妾的原因,陈雪茹一直挺在乎名分的。
这些年跟在自己身边,嘴上老嚷嚷着自己跟张沈飞确定关系比田小枣更早,行动上也总是一副平妻的做派。
虽然田小枣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可她各方各面都不愿意被田小枣压了下去。
只是终究没有那纸婚书,很多时候小富婆难免露了怯。
现在,她和张捍东即将踏上新的旅程,一切将要重新开始……
夙愿有了得偿的可能,她又怎么会不争取一下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陈雪茹捂嘴笑着又道:“我知道港城跟咱们这边的情况不一样,他们没有新婚姻法,现在实行的还是一妻多夫制。
那啥,咱们过去就领证,我就是你的正妻。
以后要是徐慧珍,娄晓娥,伊莲娜,或者别的什么女的被你安排过去,不管你娶不娶,她们都得给我敬茶。”
一想到自己终于能理所当然摆上大婆的谱儿,还能压徐慧珍一头,她就高兴的不行。
“你放心,我是个大度的正妻,你跟那些人的孩子我一个也不会苛待,都会好好照顾的。”陈雪茹拍拍胸脯保证着。
然后眉头一皱,张沈飞这个混蛋,闹着玩儿下死手,葡萄皮都破了,一碰就疼……
张沈飞被她说的一阵无语:“说哪儿去了你?什么孩子不孩子的?我现在就捍东和卫国俩孩子……”
“哼,那谁知道呢?”陈雪茹冷哼一声,“你昨晚跟徐慧珍可……说不定现在他肚子里就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这是还在嫉妒昨晚自己昨晚多浇灌了小女人一次,少浇灌她小富婆一次呢。
张沈飞挠挠头:“越扯越远了,不说这个了,不就是结婚吗?你放心,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一定给你。”
得,有他这句话陈雪茹总算放了心。两人又是一番大战,直到徐慧珍回来方休。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富婆小心翼翼游走在四九城以及其附近的黑市,换取金条和细软。
张沈飞一边工作,一边也趁机帮她出手一部分。
也是小富婆有心计,她以前总觉得钱存在银行不安全,会被监管。
所以家里大部分的收入都是一点点蚂蚁搬家似的换了金条,藏在家里的地窖里。
这次要换的不多,所以效率也快。
日子过的很快,十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张沈飞出发港城的前天凌晨,两人再次碰面。
“大飞,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在那间从画家手里买来的院子门口,陈雪茹看到张沈飞到来,忙道。
“来早了怕遇到人。”张沈飞随口解释一句,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往院子里走。
在陈雪茹的带领下,张沈飞走进地窖,这个地窖是陈雪茹后来专门找信得过的人挖的。
两人进去,张沈飞立刻便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这,这都是你这十几天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