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禄要吕布自己走,这吕布哪里肯依?
且不说秦宜禄和这些赤云骑都是苏曜最重视的宝贝,就说大家伙都是出身并州的同乡之谊吕布也无法将他们置之不理。
然而,这一下跌落陷阱的人太多了,近三分之一人都被摔落在地,还都是紧跟着他的精锐。
身着铠甲的骑士们摔上这一下,几乎直接就失去了战斗力。
吕布怒目圆睁,挥动方天画戟,与周围的敌人激烈交战。
然而,随着战斗的持续,他逐渐感到体力不支,周围的敌人却如潮水般涌来,似乎永无止境。
“吕司马,再这样下去,咱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秦宜禄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你快走,带着我们的希望回去,告诉冠军侯,弟兄们没有给他丢脸!”
吕布咬紧牙关,心中的挣扎难以言表。
他知道,如果此时独自逃生,将是对战友的背叛,但留在这里,恐怕最终也难逃一死。
“尔等无需纠结。”
不远处的车驾上现出了牛辅的身影:
“敢阴老子,让我吃了那么大的亏,你们所有人都要给我偿命!”
被苏曜打的痛彻心扉的牛辅好不容易在贾诩帮助下找到了机会,他哪里肯放吕布等人离开。
当即,董卓的兵士发起了一浪又一浪的猛攻,吕布等人被困在中间,犹如海浪中的孤帆,随时可能倾覆。
“莫非是天亡我也?”
“悔不听文若之言矣!”
吕布长叹一声,正欲作最后搏杀,就这时,突然身后喊杀之声大盛。
牛辅站起身来,探头张望。
只见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声轰鸣,竟然又一支铁骑滚滚而来,领头之人一袭绿色的方巾和战袍在一众骑士中分外醒目:
“奉先勿忧,某与子龙来也!”
“云长子龙?”
吕布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的惊呼一声。
按照他的布置,关羽和赵云明明应该是在关城中休整,等待他偷袭后轮换出击的才是。
怎么这两人竟然一起来了?
于是乎,吕布再次纵马,以方天画戟击倒身周的敌人后,高呼一声:
“援军来了!”
“快,能动的人全部上马,随我冲锋!”
当即,吕布一马当先,挥舞方天画戟,与关羽赵云等人联手攻击。
那些封锁其后路的西凉军士面对这突然的两面夹击顿时便败下阵来。
在一阵金锣之声后,那些人便不再挣扎送死,而是让开道路,使吕布和关羽他们的两军汇合。
总算的,吕布这才没有被贾诩给一波阴死在战场之上。
“看来真是要多谢卢公了。”苏曜拱手说道。
而卢植见此则也忙摇头回了一礼:
“冠军侯言重,不过某分内之事罢了。”
“也是多亏文若提醒,某才安排了云长和赵云去接应以备不测。”
苏曜一听,点了点头,心说果然如此。
倘若要说在这里,除自己外还有谁能指挥的动这些将士们,那怕是唯有声誉卓著同时还是他们讨董联盟名义盟主的卢植了。
这便是大义的力量。
平时苏曜在位,卢植基本都是行参谋之事。
但苏曜不在的时候,他便可以在紧急状况下接过指挥的大棒。
一时间,苏曜颇为感慨,有些懂了那后世曹操控制献帝后为何会自己搬去了邺城,把献帝独独留在许昌。
怕就是为了隔绝那位天子对其部众天然的影响力。
不过眼下,对于卢植这突然展现的影响力苏曜认为还并不需要在意。
倒不如说,多亏了卢植的灵活应变,在己方群龙无首时,还有个有资格顶大梁的人。
毕竟,不管是荀王凌也好,关羽赵云也罢,他手下的这些人在资质和能力上都显得过于平均了,没有一个特别突出的足以服众之人。
对于卢植和荀的安排,苏曜点了点头,便继续问道:
“那么最后就是云长和子龙加入战斗,打得牛辅贾诩丢盔弃甲,最后高挂免战牌休战了?”
“是,也不是。”
吕布顿了顿,说:
“多亏云长和子龙来的及时,我和他们前后夹击,打退了围攻。”
“不过那些敌兵败而不溃,颇为有素,我们追击了一会,见他们大营之后是层层设防。”
“我等担心敌人另有陷阱,便没有深入追击,而是选择谨慎撤退,重新整备。”
吕布说完摇了摇头:
“果然,等到天亮一看,他们在城外约二十里地,竟然不知何时还立有一个防御营地。”
“想来是那贾诩的后军经营的成果。”
“其壕沟拒马一应俱全,守备严密,无机可乘,故而我等便没再出击,而是抓紧休整一下。”
“但没想到的是,咱们这边抓紧休整恢复,那牛辅在吃了这连番大亏后,竟也不再出战,而是直接高挂免战牌,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等待什么?”苏曜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揣测。
“末将猜测,他们可能是在等待援军,或是调整战术,再或是……”
吕布沉吟片刻:
“或是内部出现了什么变故。”
苏曜点了点头,看向荀:
“文若,你以为如何?”
荀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吕司马所言不差,牛辅高挂免战牌,某以为不过是等待南阳和京师援军或发现张济变节,欲整顿内务。”
“不过我军优势明显,只需静待明日南阳援军到来,堂堂正正出击便可。”
荀意思很明显。
南阳军文聘带了五千大军,他们这边还近一千可战之士,对面那牛辅八千大军却是死的只剩五千左右。
再加上两军在战后巨大的士气差距和武将能力,已经不需要再耍什么计谋了,直接堂堂正正破之即可。
然而,苏曜在点头表示理解之后,却并不赞成这个建议:
“这牛辅已经跟咱们打了这么久了,可以说牛肉马上都吃进嘴了,却要等南阳军的人过来分食,抢我经验?”
“不妥,不妥。”
“依我看,咱们就该一鼓作气,直接收拾了他,省的那些贼人觉得咱们是假借他人之手才能得胜,输的口服心不服的。”
“这,不妥吧?”
钟繇提议反对道:
“咱们大军还未得到充分休整,那董贼却已经重新站稳了脚跟。”
“想要破敌,就要咱们主动出击,不管怎么看,都着实是冒险之举,属实没有必要呀。”
苏曜扫了眼众人,见他们虽然没说话,但目光之中自也多是不解和困惑。
于是,苏曜嘿嘿一笑:
“若是去冲龟壳的话,那确实是有些冒险。”
“但是若能把他们调动起来,以咱们的冲击力对付那些残兵败将却已是绰绰有余。”
“调动起来?”卢植不解。
苏曜则不回答,而是直接招呼众人道:
“我有了个主意,你们且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