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贺清等人落脚的客栈掌柜,当他得知这些年轻人取得佳绩,嘴角都合不拢喜不胜收。
甚至还扬言,全额退还他们的住宿费。
这状元、榜眼、探花均在他的客栈中,无疑是给他做了个最有力的宣传。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些日子居然怠慢了诸位大人,小人将这些日子的费用全部退还给诸位大人,就当小人给大人们赔罪啦!”
看着嬉皮笑脸的客栈掌柜,众人都知道这家伙是在讨好大家。
昨晚受过陈一羊熏陶的众人,早已脱胎换骨从内到外得到了升华。
如今怎会做出与民争利之事。
“掌柜的不必如此,做买卖的岂有退还的道理,吾等尚未有官职加身,称不得一声大人。”
“不错!鱼肉百姓之事,吾等断然不会伸手。”
在几人的推脱之下,客栈掌柜也不再坚持了。
他看着这帮年轻人,心中十分欣慰。
果然是一群纯朴的少年!
正当众人还沉浸在礼让之中。
突然。
客栈外传来了大量的脚步声,还有马蹄声。
一群戴着口罩、腰跨唐刀的人,进入客栈之中。
领头之人便是候子明,他身后则是跟着陆哼蒯亚两人,还有百八十名晓组织成员。
这仗势不亚于打仗。
晓组织成员身上透露出的肃杀之气,让客栈里的众人感到有点畏惧。
他们将贺清一干人等团团围住。
“晓组织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几名晓组织成员呵退围观的人群。
要说候子明也见过贺清,他当然知道贺清的真实身份。
不过候子明还是假装不认识她。
“你便是贺青?”
“学生正是。”
“好,既然你已经承认,也不需本侯多费一些口舌,来人啊!带着他,进他房间给本侯搜!”
一旁的孙伏伽等人直接懵了。
这是要干嘛?
晓组织行动十分迅速,不多时他们便从贺清的房间内搜出了大量试题。
这不都是今年科考的卷子嘛!
直到这个时候候子明才向孙伏伽等人解释道:“有人向陛下检举,新科状元涉嫌盗窃舞弊一案,如今人赃并获证据确凿,带走!”
贺清作为一个女儿家,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她正要出声喊冤之时,候子明却凑向她耳朵,并对她小声的说道。
“贺姑娘做事向来不计后果的啊?你可知你闯了多大的祸,不过你放心大哥不会要你的命,顶多委屈你一段时间罢了。”
“带走!”
眼看贺清就要被带走,一旁的孙伏伽等人再也憋不住啦!
“还请大人稍等!”
候子明脑袋微微一动,侧脸看向他们。
“汝等还有何事?”
他仅仅一个侧脸,就把刚刚出言的孙伏伽给震慑住,还好年纪较大的郑颢出来帮他解围。
“敢问大人,贺兄被何人检举?学生不相信贺兄做出这等拙劣的行径。”
“不管你们信与不信,此事已经人赃并获已成定局,诸位有何不满可上报朝廷,但是本侯要提醒诸位一句。”
“朝廷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候子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场剩下的几人均是面面相觑。
“郑兄不信,吾也不信,咱们为何不去找王爷帮忙?相信王爷一定会秉公执法。”
众人统一意见立即出发前往王府。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他们一个个耷拉着个脑袋,失望的从王府走了出来。
陈一羊给他们回应十分明确。
此事经过几方核实清楚才动的手,不存在冤枉任何一个人。
他们对陈一羊的话,还是比较信服的。
既然王爷都这样说了,那么这事基本上已经盖棺定论了。
没过一日,皇宫外的皇宫更新啦。
原本榜眼的孙伏伽变成了状元郎,后面的依次递增,第一百名位置,也从落榜的那两千九百多名考生选取第一名补上。
此次事件引得京城的百姓们津津乐道。
茶余饭后都会提及此事。
又过了三日,朝廷的处理结果出来了。
由于此事严重触及了朝廷的底线,为了打击那些心怀不轨之人,陈一羊打算杀鸡敬猴,来一个斩立决。
六月中旬。
京城菜市口。
围满了不少前来观望的百姓们,其中也包括才进入国子监学习的郑颢等人。
今日监斩人乃刑部士郎李定。
午时三刻。
两名身材魁梧的刽子手,押着早已折磨不成人样贺清来到行刑台前。
一旁的一名官员开始宣读贺清所犯的罪证。
等那名官员宣读完毕后。
李定丢下一枚斩首令牌,“行刑!”
刽子手开始验明正身,拿掉犯人背后的亡命牌。
手起刀落。
一颗滚烫的人头落地,这也代表着科举盗窃案已经尘埃落定。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郑颢等人还迟迟不肯离开。
李定见他们不走,便出言问道。
“几位监生,可还有其他事?”
台下郑颢向着李定作揖行礼道:“回李大人话,此人乃是学生的同窗,如今已身死,恳求大人准许学生收拢其尸身下葬。”
“哦!本官还以为什么事了,此事本官可以做主,准了。”
“多谢李大人,学生不剩感激。”
五人将这具尸体收殓好,立马就往城外赶去,路过一家棺材铺时,还顺便带走早已定好的棺材。
出了金陵城外,他们找到一处适合下葬的地方,开始动手掘土。
没一会,就挖好了一个大坑。
五人合力将棺材放入坑中,然后加土掩埋。
之后还在坟头立了一块木碑。
插上香烛,撒上纸钱。
磕了一头。
“贺兄一路好走,咱们来生再遇!”
直到黄昏时分,五人才离开了这里,往金陵城中赶去。
回去的路上,五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凉亭中的陈一羊与一女人。
陈一羊笑着看向他们,还冲他们招了招手。
“都过来吧!几位可真让本王好等啊!”
五人甚至都忘了给陈一羊行礼,都直勾勾看向陈一羊身旁的美女。
为何怎么越来越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五人心中同样的疑问。
对面美女抿嘴一笑,向着他们行礼道:
“奴家贺清,见过五位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