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运明哪里听不出来,这是老二故意刺激父亲,以便父亲给自己施压,想到这,康运明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二哥,我是想低调,但也不会让人家欺负到头上不反抗,可是,这次的事,是人家在欺负我们吗?再说了,是我不想管吗,我可是亲自跑到滨城,拜见了周新军。周新军的态度很好,可是,他说,这件事,太透明了,网上都传遍了,现在,全都在盯着这个案子呢。就是他拉下脸下达指示,公检法系统也不会听他的,你们说,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怎么办?”
康运清沉思片刻,说道,
“运明啊,顾丰杨不是还幻想着娶小雪的吗,不行了,你找他谈谈,只要他不再深究,只剩下王文青的父母,就好说了、、”,
康运明只得答应下来,
“也行,我回去就给小雪联系、、”
康松平却冷着脸说道,
“别回去了,你现在就联系小雪、、”,果然,康运清的目的达到了,此时,康松平对康运明很不满意,他总感觉,这个老三,有了私心。
康运明压下心头的烦躁,直接拨打了齐雪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齐雪疲惫的声音传来,
“父亲,有事吗?”
康运明顿了下,这才说道,
“小雪,最近国内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哦,你说的是康伟峰和田佳合伙污蔑顾丰杨的事吗?”
康运明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
“也不能这么说,这里面有误会,听说是田佳想找伟峰讹钱,伟峰说没钱,这个女人也不知怎么撺掇的伟峰,反正,最后伟峰上了她的当、、”
“嗯,不管是谁的主意,反正现在康家少爷出名了,这件事,海外网站也在传播、、”
“哦,海网的网站也在传啊,唉,没办法,过一段就好了,网上不都是一阵风风吗,对了,小雪,你得空了,能不能给顾丰杨打个电话,说伟峰也是一时糊涂,被田佳糊弄了、、”
齐雪淡淡地说,
“父亲,顾丰杨是傻子吗?这次是因为田佳,那以前呢,顾丰杨跟我说过,因为我是康家的女儿,所以,他不想跟康家闹的太僵,可是康家,三番五次地想要他的命啊、、康家人,能不能换位思考一下啊,”。
康运明连忙打断齐雪,
“小雪,我说了,这里有太多的误会、、”
齐雪冷冷一笑,
“父亲,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身边,也有不少贵圈公子,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康伟峰所做的肮脏事?对了,上次康伟峰跟楚放联合,只要顾丰杨到南州赴约,就有去无回,一是在酒中下药,如果这个没成功,在回去的路上,已经安排了好人手了,对方是个绝症患者,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了,他为了给家里人留点钱,破死也要撞死顾丰杨、、、”,
康运明大惊,
“小雪,这些,你是从哪听说的啊?”
“呵呵,还能在哪?当然是听顾丰杨说的了,父亲,顾丰杨为了活命,身边有大量的保镖,他手中有钱,只要出的价码足够,没想买不到消息,这一点,父亲应该清楚吧、、”
见康运明不说话,齐雪又道,
“父亲,不要怪顾丰杨,他一直在隐忍,一直在自保,即便康家三番五次地要杀他,他仍没有主动出击。可是这一次,康伟峰让田佳那个恶心的女人在网上污蔑顾丰杨,这是要断了顾丰杨的从政之路啊。更主要的是,顾丰杨如果不能自证清白,他从此就成了流氓,成了人渣,被人唾骂、、、名声扫地,然后灰溜溜地被开除公职、、。他都被逼到这份上了,你让他怎么忍、、,所以,他选择报案。父亲,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没脸向顾丰杨求情,真开不了口。康伟峰向顾丰杨出手多少次了?但凡有一次,你们做长辈的,给他一个教训,他也不至于如此,毫无顾忌,肆无忌惮,一直这么作下去、、”
康运明开的是免提,所以,齐雪的话,在座的都听的清清楚楚,康运明看到父亲和二哥的脸色涨红,立即呵斥道,
“小雪,你是康家的女儿,不要只帮着外人说话、、”
齐雪冷笑道,
“是啊,我是康家的女儿,但我以此为耻,再见,父亲、、”,说完,就挂了电话。
房间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好一会,康运明才说道,
“这个丫头,对我的成见太深了、、哎、、“
一声叹息,缓解了刚才的尴尬,康运明又道,
“父亲,大哥二哥,我得回南山了,我回去后,再给顾丰杨打个电话,如果能取得他的谅解,对伟峰是有帮助的、、”
康松平哼了一声,这时候,他也不便说什么了,他只能将怨气撒到田佳这个女人身上,
“伟峰也是,这找的是什么女人啊,这个姓田的女人,不能让她活着、、”,
康运明想劝两句,想了想还是闭了嘴,算了,就由着他们吧,一个个都倒下也好,他也省心了。他担心什么,他可是有三儿一女呢,虽然女儿跟他生分了,但现在,顾丰杨还眼巴巴地,想得到自己的认可呢。他对家里人声称,在外的长子不想入仕途,是在他的高压下,才勉强答应进了团委,其实全是烟雾弹,真实的情况是,他在团系有一定的人脉,团委看似是虚职部门,其实,是一条便捷的上升通道。
次子倒比长子更有前途,人也通透的多,再加上顾丰杨这个已经基本成了气候的准女婿,他何愁根基不稳。至于家里的小儿子,根据情况而定吧。他在海外的资产早就与那些集团剥离了,交给了家族信托资金。如果小儿子不想从政,那就做个富贵闲人好了。
如果他能进中枢,至少还有十五年的政治生涯,到时,这几个孩子都能独当一面了。就在这一刻,康运明彻底下了决心-跟老宅决裂。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老二也早与自己有了嫌隙,南山的那帮人,除了龚得安,几乎全都是听老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