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人多车多，靳川没有带着小胖团出去凑热闹。
    因此，当程瑜和方小棠带着一众员工团建回来，看到坐在候客区沙发上，穿着亲子装，安静看书气氛温馨的一大一小。
    都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什么情况？大魔王老板和小魔王糖糖改吃素了？
    这种暖色调穿搭，安静的性格。
    老板带着糖糖小公主进修去了？半个月不见变化这么大。
    “老板！我们给糖糖带了礼物。能不能......？”有员工忍不住问出声。
    没办法，放在以前，他们只要挤眉弄眼一下，小胖团就兴冲冲的跟过来了。
    现在变成安静小淑女了，也不好到老板身边上手抢。
    “糖糖？”靳川看着坐在旁边翻着画稿的小胖团。
    刚好搭在沙发边缘，因为看到好玩的画面，而忍不住随着小主人一起雀跃的小鞋子互相碰着。
    “嗯？爸爸干哈？”小胖团一开口，那小淑女的形象顿时破碎。让周围等待她的员工姐姐们差点憋不住笑。
    “糖糖，姐姐买了礼物，走，拆礼物。”方小棠抬手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购物袋。
    “肘！”小胖团彻底放开了，书本塞到老父亲怀里，靠着老父亲背后助的一臂之力。
    滑溜到沙发边缘，又一个跳跃稳稳扎在地上，哒哒哒跑向姐姐们。
    靳川看着不由捂脸，现原形了。
    众女簇拥着小胖团向着程瑜办公室进发，那里有专门给小胖团准备的试衣间。
    五一期间，老板给她们这些没参与a站宣发的员工放了假，还报了旅游团出去玩了一圈。
    大家投桃报李之下，给小胖团准备了好多礼物。
    等众人走后，程瑜坐在对面沙发上，提起来两个包装盒推到靳川面前。
    “本来还给你买了衣服，没想到你现在的穿搭很有范儿嘛。估计看不上我准备的了。”
    “亲子装而已，感谢程总破费了。”靳川放下二郎腿，拿起一看，一套夏季西装，打量了下放到脚边，正好省得他自己买衣服了。
    “出去玩了一圈感觉如何？”
    “唉，失算，人太多了，不过海边景色还是不错的。”程瑜取下架在头顶的墨镜，失去束缚的长发散漫飘下，又在她手上三两下变成一个丸子头。
    “动画制作公司有眉目了，我已经联系好了，过两天就能来，不过具体的还得你自己谈。”扎完头发程瑜打开手机点了点推给靳川。
    “长城动画？这是老公司了吧？你发过来我看看。”靳川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又递给她。
    “是一家老公司了，不过规模较小。现在很少有新的动画公司成立，动画现在都快被动漫行业颠覆了，都争着抢着搞动漫去了。再加上国外作品竞争......”
    “我把信息发给你了，你自己看吧，我找糖糖玩去了。”程瑜简单吐槽两句，接过手机点了点，提着大包小包向着办公室走去。
    她可是糖糖的首席造型师，离开了她怎么能成呢。
    “长城......”靳川看完手机里的信息，喃喃自语。
    走回自己办公室，打开电脑搜索起来长城的作品。
    一个页面大大小小共七部，靳川大概点开看了看，八几年是长城的巅峰。
    有一部动画在当年风靡全国。
    风格基本是和靳川前世看到的葫芦娃，西游记，这种带有浓郁中国风特色的相似。
    这类动画片也是那个时候最受欢迎的作品。
    但可惜在大环境影响下，也就是开放时期，大量国外作品进入国内市场。
    受到国外动画的冲击，市场竞争力减弱，甚至还有大批的动画制作人才被挖走。
    国内动画市场份额受到了大幅度挤压。
    长城动画就是没落的那一批之一。
    花了半个小时将动画都简单的扫了几眼，靳川心里对长城动画有了评价。
    这一世国产动画发展历程比上一世还要曲折。
    长城的动画前期风格数十年如一日，变化少之又少，配音配音，台词寓意，制作画面，都算不错。
    但到了九几年，风格突变，并且是一部一部都不一样，有一些西方动漫的影子，也有岛国的影子，总之像是大杂烩。
    靳川估计是受到了西方作品的冲击，也有国内市场低迷的影响。急于求变之下的仓促之作，实验之作。
    现在虽然国内官方也在加大政策扶持和市场需求推动，但受限于国外动画的影响，目前还没有形成健康，成熟的市场体系。
    大部分人对国产动画认可度较低，更倾向于选择外国作品。并且有些人对动画和动漫没有清晰的认知界限。
    在这种环境下，长城做出的选择又好像在情理之中，可惜实验失败，观众不买账。
    根据程瑜给的资料看，现在的长城已经不做动画了，再做动画就入不敷出了。
    员工走走散散，剩下的人现在接点视频制作，剪辑工作，给人家纪录片配音呢。
    靳川点了根烟思索着，现在拿下长城的可能性，再小的公司，哪怕破败了，也不容易啊......
    刚抽了没两口，办公室门被撞开，小胖团哒哒哒跑进来了。
    靳川手忙脚乱摁灭烟头，挥了挥手想把烟雾扫散。
    “走走走糖糖，我们出去玩。”
    三两步走到小胖团身边，弯腰板着小家伙的肩膀转了个身，推着她往外走。
    “爸爸看~”
    再次坐在候客厅的沙发上，小胖团在过道转着圈让老父亲欣赏她的新扮相。
    简约可爱的小碎花裙子，裙摆如同流苏一般错落有致的荡着一缕缕，还挺特别。
    露出白白嫩嫩，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
    戴着一顶硕大的遮阳帽......
    加上帽檐比小胖团上半身还大感觉。
    “这.....好看，漂亮。”靳川昧着良心竖着大拇指，心里有点怀疑，程瑜不是自诩小胖团的顶尖造型师嘛？
    “嘿嘿~”小家伙凑过来喜滋滋的仰着小脸，只可惜被帽檐一遮，只能看到爸爸的腿。
    “爸爸给你把帽子取了好不好？”
    靳川轻轻地替她取下帽子，这才看到小胖团头上，五颜六色的彩绳夹在她浓密的发丝间，扎着类似脏辫的马尾。
    刚取下帽子，小胖团感到发痒，不安的甩了甩头发。
    那道七彩马尾就像彩虹一般展现在靳川面前，包子脸精致可爱，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这.....萌化了。
    对不起程瑜，我承认我说话大声了点，心里默默道完歉。抄着小胖团坐在他腿上。
    拿出手机咔咔一顿三连，必须记录小胖团每个精彩的瞬间。
    “爸爸~耶！”小家伙用新学来的剪刀手比划着，小爪爪竖起两根肉乎乎的指头贴在她自己脸蛋旁边。
    父女俩化身拍拍人，甚至路过的员工都被靳川叫来给他们拍照了。
    然而，快乐总是很短暂的，对靳川来说。
    半小时后，靳川坐立难安，看着沙发对面，程瑜方小棠两人正编着一顶彩绳假发。
    低头看去，身上挂着虎视眈眈不让他走的小胖团，包子脸上满是期待。
    小家伙胖乎乎的手合力抱着靳川的小腿，小胖腿也盘着，坐在老父亲的鞋子上。
    企图用体重压制着老父亲留下，好如她所愿的戴上同款假发。
    “好了好了大功告成！”
    “老板快试试！”
    程瑜拿着假发就凑过来给靳川戴，方小棠拿出手机笑的很邪恶。
    “你别乱发啊！乱发我扣你工资！”无力反抗小胖团的靳川恶狠狠的威胁。
    “爸爸快减减~”腿上的小挂件还摇头晃脑的催促着。老父亲真感觉人生何其艰难，都给猛男披上了红装......
    片刻后，程瑜办公室里像是养鹅场一般热闹。
    门外的员工你挤我我挤你，扒在玻璃墙上，透过拉的并不严丝合缝的百叶窗往里瞅着。
    在小胖团的欢呼声中，靳川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