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靳川也没有乱转,径直抱着小家伙上了车。
老柳升了以后,市里机关上也就老陈关系最近能随便进去溜达。
将小家伙放在后座上系好安全带,靳川rua了一把她软绵绵的小脸蛋打趣道。
“回家咯小糖局。”
“为什么叫橘呢爸爸?糖糖不是橘子哦。”
玩缠着安全带的小胖团对这个称呼有点疑惑,歪着小脑袋瞅着上车的老父亲。
“这个局不是橘子的橘,是一种职位职务,什么王局李局了,就是王局长李局长的简称,像你陈叔叔在正式场合,我就叫他陈局,就是一种称呼嘛。”
靳川一边启动车辆一边给小家伙普及,其实如果拿不准,统一称呼领导或者主任,一般来说不会错。
主任这个称呼可是很全面的。
小家伙琢磨着老父亲的解释,忽然对着老父亲脱口而出。
“爸爸局!”
“哈哈,行嘞,那爸爸也当一回领导了。”
“可是不怎么好听,为什么那些叔叔都叫局呀?”
“为什么喜欢啊?可能是为了理想为了权利吧。没有什么好听不好听的糖糖,叫的多了再难听也顺耳了。”
转着方向盘的靳川感慨一句,朝着后视镜里的小家伙微微一笑。
小家伙懵懂的哦了一声,注意力又放在了大餐上。
开始了拿手绝活报菜名,老父亲一一点头,承诺给她准备。
小家伙越说越激动,已经等不及要到下午吃饭时间了。
回到公司就一路小跑要去给几个姐姐汇报好消息。
靳川目送小家伙被程瑜抱进去,这才摇摇头走进办公室,小吃货一个。
进了门看见张奎坐在沙发上。
靳川挂好衣服问起来。
“处理完了?那小子没事吧?”
提到出车祸的小子,张奎脸上露出无语的表情。
“啥事没有,就流了点血,老板你猜那小子为啥一直昏迷不?”
“为啥啊?”
“喝酒了!还嗑药,就那种助兴的。嘿嘿,现在的年轻人玩的真花。”
“你咋知道的?”
“那个医生以为我是家属,故意支开那两女孩给我说的。”
靳川也腻歪起来,扔给张奎一根烟后吐槽一句。
“让这小子给我赔车mad,我给糖糖改的车被他霍霍了。”
“还有我垫的医药费呢,等他出院我要回来。”
“你咋还付起来医药费了?”靳川像看憨批一样看着张奎。
“我这不家属嘛?听半天了那医生让我签字,我寻思听听有没有什么其他东西,要嗑药了我给送进去嘛。”
张奎尴尬的笑了笑解释,他也是职业病发作,听到嗑药下意识就多想起来。
两人抽完一根烟,靳川拿起桌上的文件把划分的地图抽出来。
递给张奎后交代道。
“晚上公司有聚餐,你回去给老爷子准备一下晚饭。然后你回去时联系一下老胡。
你俩一起回去,趁着没下雪让他大概看看地方,晚上我回来找他有事。”
“行,那我走了老板。”
张奎叠了叠地图装进兜里也没多问。
等他走后靳川又忙活起来。
难得小家伙没有过来吵闹,靳川抓紧时间处理工作。
只是好景不长,天还没彻底黑,小胖团就撞开办公室的门催促老父亲出发了。
“爸爸快点点!吃大餐走!”
此时的小家伙已经穿戴整齐,还挎了一个像水桶一样胖乎乎的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得什么。
见老父亲不为所动,她直接绕过办公桌来拽。
小小的身子力量还不俗,拽着老父亲的办公椅滑动起来。
靳川赶忙告饶,整理了文件跟着她出发。
走廊里都是笑嘻嘻的员工,大老板亲自参加的聚餐规格不会小的。
更何况有小公主在,聚餐肯定贼有意思。
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出大厅,最前面领头的还是个小家伙。
甩着胳膊走姿很是霸气。
仿佛连同老父亲在内的人都是她小弟。
小家伙霸气了没几秒,小弟们都上了车,她只好捧着小脸蛋电蹲在程瑜旁边等着老父亲。
靳川安顿好走到小家伙身边拽着羽绒服提溜起来。
看着她满脸的期待不由得好笑。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小猪。
用在吃货小胖团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酒店宴会厅里,靳川作为老板简单的说了两句鼓励了一下。
正准备赶着一旁的小家伙落座,一旁有人撺掇让小公主讲两句。
小家伙并不怯场,举着小手抢过了老父亲手里的话筒。
抱着话筒看着底下座无虚席的员工,小胖团的眼睛亮晶晶的,她捡着老父亲讲话的尾巴。
“嗯…大家吃好喝好!嗯…我说完啦!”
清脆嘹亮的童声透过音响传递到每个人的耳边,众人拍手高呼。
吃饭时小家伙果然不安分,看到有人找老喝酒,她捧着小水杯也要碰一下。
这可苦了一些胆大的员工了,大老板今晚要开车以茶代酒,小公主年龄小是以奶代酒。
只有自己白白喝了两杯。
消息传开后其他人只能转战老唐等人。
没人找小家伙碰杯也没关系,勇敢的小孩会自己行动。
举着小奶瓶挨桌碰去了。
可可三人跟着小家伙一起,一是为了看着点小家伙,二一个是和公司员工照个面。
好歹三人也是股东,又久在外地,不露面时间长了没准传来什么风言风语。
可惜老陈事到临头还是怂了没有来,说什么你们公司聚餐我来了影响不好。
靳川笑骂了两句倒也没有多心,只是约定周末再聚。
聚餐从六点一直持续到九点,小胖团心心念念的大餐根本没吃多少。
她全程跑来跑去忙活的不行,又要碰杯又要合照,喜滋滋的看上去比老父亲这个老板还忙。
快结束时她才着急忙慌的炫了两口。
回城的车上只有三人,可可她们都喝了酒靳川就没喊,让她们今晚在酒店休息。
小家伙虽然有点不舍但也没有办法,跟爸爸回家是必须的事。
不能因为可可姐姐有小零食就屈服。
上车前靳川还感慨的想了想,小胖团还是分的清轻重的,看来不会因为谁有好吃的被骗走。
前一秒还欣慰,后一秒靳川就听到了后座上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看了眼后视镜,靳川发现小胖团正从那个胖乎乎的水桶包里往出掏东西吃。
老父亲哭笑不得。
“什么时候拿的啊?”
“临走时打包的炸鸡,说是给她郭爷爷带的。”
程瑜看着小家伙鼓鼓囊囊的脸蛋解释。
“对哦,是给郭爷爷带的,糖糖不能再吃了!”
被提醒的小家伙反应很快,小手遮了遮水桶包里的塑料袋。
靳川笑了笑,把小家伙说的话就当放屁了,伴随着咔嚓咔嚓声走了一路。
在家里等待的老爷子对此毫不知情,还颇为感动的吃了小家伙带回来的——唯一一块炸鸡。
摸着小家伙的脸蛋亲昵的不行。
靳川无奈,但也不能戳穿小家伙,换个思路一想,其实小家伙大概可能估计也是好意吧,毕竟郭老爷子年龄大了,不能吃太多油炸食品。
心里有了合理解释的老父亲负罪感逐渐减少。
端着茶杯跑到旁边楼里找老胡交流起来。
山庄既是小胖团的游乐场,又是他和程瑜以后养老的地方,可得好好规划一下。
他心里有很多想法,借助画动画的底子绘制着简易草图,只可惜大部分想法都被老胡从专业角度否定了。
靳川想要的山庄主要是住家所用,老胡考虑的更多的是实用性,对靳川那些花里胡哨的想法并不赞同。
很多旅游景区的建筑看上去很漂亮,但使用寿命也就十来二十年。
中间稍有个天灾人祸都能直接嗝屁。
一个想要漂亮一个考虑实用,两人争论声此起彼伏。
草图毙了一个又一个,靳川却没有半分反感。
老胡要说实在不行,那就算了。
反正他有的是想法。
两人慢慢磨合呗,一年半载的总能磨出来一个设计。
一包烟都被两人抽完了还舍不得结束,靳川最后是被小家伙打着视频喊回去的。
手机里包裹着头巾的小家伙露出圆乎乎的下巴颌子,连连呼叫老父亲。
靳川还不敢第一时间上去找他,心虚的跑进卫生间洗漱起来。
等到他上楼时,小胖团嘴巴已经噘的能挂住一瓶酱油了,抱着胳膊坐在床上怒视老父亲。
“哼!坏爸爸不早点睡觉!”
哼个屁,爸爸还不是为了给你建大房子。
老父亲心里吐槽,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贴上去安慰起来小棉袄。
一番甜言蜜语后,靳川成功拿下给小家伙吹头发的工作。
头发吹干的小胖团披散着,如同金毛小狮王,吼吼哈哈的追着同样毛发浓密的包子回了她的房间。
靳川以为自己这关过了。
关上房门,神色期待的躺在床上等着洗澡的程瑜,冬日里滚床单可以有效减缓热量流失,增加彼此体温。
等待的时间稍显漫长,靳川无聊的做了两个俯卧撑热热身。
然后房门外传来小家伙砸门的声音。
咚咚咚——
“干哈?”
“爸爸讲故事的小狗没电了!”
“哦,那你先睡,爸爸等会儿给故事机充电明天就可以听了。”
“可是糖糖今晚还没有听故事它就没电了。”
小家伙的言外之意太过明显,靳川无奈的套上大裤衩打开房门。
门外的小胖团神情愤愤,怀里还揣着一本故事书。
看见老父亲出来,她十分自觉的把故事书塞给老父亲,小脸蛋重新扯开笑颜。
“爸爸给!”
她一边说着小手已经扯着老父亲往卧室走。
靳川翻着故事书,努力翻着有没有那种比较催眠的,能让小家伙听的昏昏欲睡的故事。
还没翻几页呢,率先走进卧室的小胖团却一个头槌顶向包子。
“你干啥包子!你把我的故事机咬坏了!”
小家伙怒目而视,对面的包子虽然看上去可怜巴巴,但它嘴里确实叼着故事机小狗的腿。
小家伙说着就上手了,拽着故事机小狗的脑袋和包子拔河。
“哎哎哎,别打架别打架,我看看我看看。”
靳川是颇为无奈的,自从故事机小狗来到家里,包子时不时就要加害一下。
偏偏每次都会被小家伙撞见,两小只打架的次数也与日俱增。
化身和事佬的老父亲将故事机从她们手(嘴)里抢出来,又平举着双手将两小只分开。
开启了日常嘀咕模式。
“包子你看看你,这故事机是机器狗你嫉妒啥呢。你看我喂给它一块肉没,你再想想我给你喂过多少好吃的。你是家里的一员,它是工具,你这白长这么大个子了心眼也太小了。”
“还有糖糖你,女孩子家家的怎么打架用头顶呢,而且你是姐姐包子是弟弟,怎么能打架呢?包子不是最听你话嘛?下回你可以好好跟它说,不要一上来就撞包子。”
靳川谁也不偏袒各打五十大板,左右看了眼气呼呼的两小只。
“好了好了,给爸爸一个面子,你们握一下手和好吧?”
回应老父亲的只有两个偏过头的小脑袋,以及各自不服气的哼哼声。
“哼!”
“汪汪!”
老父亲颇为受伤,感觉面上无光。
于是他强行将小家伙的手和包子的前爪搭在一起,上下晃了晃。
“好了,那爸爸作证你们和好了昂。”
强行和好的老父亲成功完成了家长的责任。
至于两小只是不是还不服气,倒也不打紧,第二天一准又黏糊起来。
经历过几次的老父亲已经习惯了,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两小只闹矛盾时,他还如临大敌呢。
不仅把包子推到客厅睡,还计划着是不是得让她俩分开一段时间呢。
那晚上靳川枕着胳膊想了半天,结果第二天就看到人俩已经不计前嫌了。
仪式感和好完毕,靳川哄着小家伙上床拿出了故事书开讲。
一篇故事讲完,靳川看向小家伙。
“明白了嘛糖糖?”
小家伙枕在老父亲的臂弯,虎视眈眈的盯着对面的包子,听到老父亲的问题。
她疑惑的抬头,眼睛里满是迷茫。
靳川叹了口气扭头看去,包子将狗头搭在床沿,憨兮兮的和小家伙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