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跟着后面一看,小家伙已经捏着手机开始向程母点菜了。
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她能记得住,记不住的她统一用好吃的概括。
反正靳川是记不住这慕斯那慕斯的蛋糕名称,相比起来他更愿意去记忆中式菜名。
小胖团在这方面看起来比他强很多。
靳川将之归结于女孩子的天赋异禀。
天赋异禀的小胖团忙活完正事,开始跟着老父亲屁股后面问东问西。
小家伙已经五岁,再长点个头坐公交都不会让她免费。
她的好奇已经从人类幼崽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变成了有逻辑性的刨根问底。
比如现在的小家伙就好奇结婚后她的小棠姐姐什么时候能生侄子侄女。
靳川一面帮她收拾着行李箱,一面冥思苦想怎么能科学又浅显的告诉他这个问题应该去问王小林。
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靳川灵机一动转移话题。
“不对啊糖糖,算起来应该是弟弟或者妹妹啊!”
“不对不对!爸爸说错啦!小棠姐姐是糖糖的姐姐,她的孩子就是糖糖的侄子侄女哦。”
小胖团老神自在的晃着脑袋瓜,伸出一根嫩生生的食指对着老父亲摇摇摆摆表示否定。
自觉终于抓到爸爸一次常识性错误的小家伙神气极了。
她用宋一真和程瑜的关系举例,又拿出村里的新生代小孩说事。
虽然不再问方小棠什么时候生孩子,但靳川的脑袋更大了,小家伙逮着他就是一顿教育。
靳川这会儿已经和她掰扯不清楚了,说到底还是他的问题。
自小胖团还是个人类幼崽,喊成年人姐姐的时候他应该纠正一下的。
可惜没有。
靳川等着她嘴巴都说干了捧着小水杯喝水才松了口气。
赶忙拿起床上的懒羊羊抱枕问她。
“糖糖这个需要带不?”
“不带呀!”
小胖团把水杯墩在床头柜上,一个飞扑爬上床,从老父亲手里拿过懒羊羊抱枕放在枕头上,还贴心的给懒羊羊盖了被子。
“这是糖糖在家里的懒羊羊哦,不用带出去的。”
“嗯嗯!那这个呢糖糖?”
靳川不在乎她的选择,只是借此转移小家伙的注意,扭头就拿起另一个玩偶公仔问起来。
父女俩一问一答忙活了大半钟头,终于将小家伙的行李箱打包完毕。
小胖团不知是整理癖上头还是纯粹想让老父亲体验一下被问来问去的痛苦。
她骑着自己的行李箱跟着老父亲进了卧室。
然后开始扒拉衣柜里的衣服。
每件她都要问一下老父亲带不带。
靳川原本还抱怨自己的衣服少的可怜,还不足程瑜和小家伙的零头。
现在他十分庆幸,还好不多,不然小家伙不得问个天昏地暗的。
靳川已经十分确定小家伙是在报复自己了。
小模小样的还捂着嘴巴偷笑。
他手脚麻利的收拾完自己的行李箱,推着小家伙就出了卧室。
骑着滑板车式的行李箱,小家伙都不想走路,小短腿一蹬来到电梯口嚷嚷着芝麻开门。
老父亲黑着脸把她从行李箱上逮下来。
他倒不是心疼行李箱,完全是心疼自己,行李箱要是被小家伙骑坏了到时候受苦的还是自己。
又要安慰哭鼻子的小家伙了。
反正他是对这种融合了骑行和收纳两种功能的行李箱不抱信心。
坏掉是迟早的事。
虽然失去了行李箱滑板车,但收获了老父亲坐骑。
小胖团熟练的用胳膊攀上老父亲的脖颈,另一只小手举的高高的触摸电梯顶部的灯饰。
同时她的好奇紧随其后。
“爸爸为什么我们家不用红红的灯呢?就像过年挂的灯笼那样多好看呀!”
老父亲无言以对。
不年不节的挂个红灯笼是好看嘛?那不成恐怖了嘛!
小孩子总是那么奇思妙想。
于是他把责任抛给了程家栋。
“这房子不是爸爸装修的啊,是你程爷爷弄的。”
靳川的言外之意就是要怨就怨你程爷爷去。
小胖团哦了一声,小嘴张的圆圆的,转头就亲在老父亲脸上。
还不待靳川被她突如其来的亲昵感动,她的要求接踵而至。
“那爸爸咱们在村里的新房子挂红红的灯笼吧?”
靳川在脑海里设想了一番,偌大的山庄挂满了红灯笼,风一吹哗哗作响一闪一闪的。
“那啥,爸爸给你整一间挂彩灯笼的房间吧?刚挂红灯笼多单调啊!五颜六色的不是更漂亮嘛?”
靳川依旧是灵机一动,一边抱着小家伙出电梯一边疯狂安利彩色灯笼。
小家伙此时却已经被客厅里乱跑的大宝它们吸引了注意力,挣扎着从老父亲怀里往地上出溜。
“干啥干啥?刚给爸爸提要求不让爸爸抱你是吧?”
老父亲醋意上头就是不撒手。
小胖团被他故作可怜的模样看心软了,小大人一般叹了口气老老实实趴在老父亲怀里。
爸爸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舍不得自己,这以后可怎么办呀!
靳川得偿所愿,把小家伙架在脖子上在客厅里当监工。
看着程瑜和袁丽几人给方小棠准备新婚贺礼。
小胖团有点无聊,懒散的坐在老父亲肩膀上,下巴搭在老父亲头顶。
看这个多没意思,她更想和大宝它们玩。
只可惜爸爸是个大醋坛子,唉!
靳川用两只手抓着小家伙的腿肚子,还时不时用胡茬蹭一蹭她垂在面前的小胖爪。
强行享受父慈子孝。
程瑜都被这父女俩气乐了,不帮忙就算了还在她面前你侬我侬的当烦人精。
于是父女俩连同包子大宝在内的猫猫狗狗全被赶去了院子。
小家伙一点没觉得自己也是烦人精的一员,还搁那幸灾乐祸嘎嘎乐。
一边乐一边学。
“烦不烦啊?出去出去!嘎嘎爸爸你是烦人精哦!”
“爸爸是烦人精你是学人精!还是学艺不精的那种。”
程瑜明明说的是烦不烦啊你俩,到小家伙嘴里就自动少了一个人。
“爸爸你说糖糖坏话!糖糖不想理你了。”
“嗯,不理就不理呗。”
靳川说什么也不放手,在院里找了个躺椅后还把小家伙圈在怀里。
满院疯跑的小狗崽对小胖团来说吸引力杠杠的,那小眼神都快望眼欲穿了。
但老父亲就是不放她下地,连说狠话都没用了。
小胖团气坏了,绷着一张小脸怒视老父亲。
可惜实力弱小的人类幼崽再生气在老父亲眼里都透着可爱。
因为生气而圆鼓鼓的小脸蛋格外好rua。
小胖团当然不甘心当老父亲案板上的鱼肉,她故意在嘴巴里吹气,和老父亲的手掌做无声对抗。
下一刻,她河豚状的小脸蛋被老父亲捏爆,口水噗嗤一声飞向老父亲面庞。
靳川反应还挺快,但躺在躺椅上多少有些被限制了发挥,偏头躲过了一部分,仍旧有星星点点落在脸上。
“嘎嘎嘎!”
小胖团都没来得及生气老父亲捏她脸蛋,就被老父亲的遭遇逗乐了,拍着小胖爪幸灾乐祸。
乐呵过后她好像掌握了新的技能,嘟着嘴巴发出一连串的嘟噜声。
探着小脑袋口水像不要钱似的直奔老父亲面门。
“嘟噜噜噜~”
靳川这下是真没办法了,只能松开怀抱放走小家伙。
他虽然经常吃小家伙的剩饭但也招架不住这种规模的口水雨啊!
又获得一场和爸爸斗争的胜利,小胖团掐着腰神气的围着躺椅转了一圈,志得意满的离开了。
心里自觉掌握了一种对付老父亲的利器,小胖团一边追着包子大宝他们打闹一边练习。
还不等小家伙再次施展口水大法,她就被忙活完的程瑜逮住一顿教育。
吐口水可不是什么文雅淑女的行为,不仅难看还容易挨打。
小胖团低眉顺目的站在沙发前,低着脑袋玩缠着自己的小胖爪,一副可怜巴巴委屈极了的样子。
她真有那般委屈嘛?自然是没有的。
家里不论是老父亲还是程瑜教育她都没怎么黑过脸,向来是就事论事。
小家伙只不过是现学现用,这副姿态是她在学校办公室看其他小孩被训斥时学到的。
那个小孩先是低头认错,然后就哭哭啼啼,果然语气很冷的老师下一刻就安慰起来她。
小胖团觉得这一招也挺有用,但她挤了半天眼睛都没有流出眼泪。
有点可惜。
老父亲将她戏精的模样尽收眼底,躲在小家伙身后暗暗发笑。
小家伙如果真想哭,肯定是仰着小脸蛋嚎啕大哭,她就没偷摸哭过。
靳川也没幸灾乐祸几下,程瑜转头就将矛头指向了他。
质问他一个大人逗小孩子干啥,要不是他小家伙会做出吐口水的动作嘛?
她舍不得冲小家伙黑脸,但对着靳川就没什么顾虑了。
给靳川说的只能露出尴尬的笑容,都忍不住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得站起来。
矛盾被转移,统一战线的小胖团收了委屈模样,窝在程瑜怀里不住的点着小脑袋。
“就是就是!都怪爸爸!是爸爸把糖糖的口水包捏坏了。”
靳川的脸色黑了黑,哪有真正的口水包,都是他用来挡住别人捏小家伙脸蛋的借口。
程瑜虽然吐槽靳川,但中心思想还是告诉小家伙吐口水是不好的习惯。
并且借着说靳川的由头,她把不敢对小家伙说的重话说了出来。
不管这些话是对谁说的,小胖团在跟前自然而然的能听一耳朵,能在心里形成起一个吐口水并不妥的意识。
小家伙只是对着老父亲吐了几下口水,说到底尚未形成不好的习惯。
经过这番教育很容易就可以纠正过来。
教育过后,没心没肺的小家伙又跑去找包子它们玩。
然后她就盯上了馒头。
喜欢拿舌头给自己梳理毛发,这是动物的习性。
但小家伙刚刚经历过一次教育,吐口水都不对,那用舌头舔身上肯定也很脏啊!
作为小伙伴,她有义务给馒头纠正过来!
小家伙斗志昂扬,小胖爪握住馒头的两条前腿拎着身前,小嘴叭叭的就是一顿输出。
馒头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呜咽的声音。
不知道小主人今天又抽什么风,以前不刚欺负那只大狗嘛?什么时候盯上她了!?
真是猫生多舛,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