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早早告诉老人家？
    其实，说了也没用！
    上一世，肺炎最早11月中旬出现，而现在才刚到11月下旬，感染范围并不大。
    他只知道源头城市，却没办法精准到个人，不知感染源是谁。
    只有出现病例，才好针对性隔离。
    通话结束。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抵达综合科研中心。
    见到赵建峰，拿到00831基因制剂，陈皓准备派人送去燕京。
    “项炎，去趟首都。”
    陈皓把小箱子递给项炎：“必须交到手里！”
    “是！”
    项炎接过箱子。
    突然！
    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是老人家？
    陈皓有些不解。
    大约一个小时前，刚跟老人家通过电话，也说清楚了肺炎症状，及具体消毒、隔离方式。
    “小陈，你是不是记错了？”刚接通，老人家突然问。
    “记错了？”
    “对啊！”
    老人家疑惑道：“之前通完话，我就让人联系你说的，肺炎源头城市各医院，但……没有你说的特殊肺炎患者。”
    上一世刚开始出现时，被当成普通上呼吸感染。
    这一世他提供了症状区别。
    患者很容易区分开。
    结果……
    没有患者？！
    陈皓瞬间呆立当场。
    “小陈……”没听到他回话，老人家喊了一声。
    “我在。”
    陈皓被喊声拉回现实：“这么大的事，我不可能记错的。”
    老人家一愣。
    从上次对话能听出，小陈对特殊肺炎很重视，说明他前世不仅亲历过，而且规模应该比较大，造成的影响较为严重——这种事哪会记错？
    这孩子脑子里，装着说不清的顶尖科技，都从没有记错过好吧？
    “要么……”
    老人家心思一动：“还有一种可能性——蝴蝶效应！”
    陈皓错愕。
    上一世事后溯源，最初推断来自果子狸，后来这个说法被推翻，锁定一种山洞蝙蝠。
    重点是。
    这两世社会发展轨迹，因为他的出现而不同。
    有没有一种可能，上一世出现的感染源，这一世并没有出现？
    正如老人家说的蝴蝶效应？
    “如果是这样……最好不过！”陈皓点头。
    “行，我会派人盯着这事，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先忙吧。”
    “老人家再见。”
    挂断电话。
    陈皓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确实存在蝴蝶效应的可能性。
    但绝非唯一可能！
    还有一种可能。
    如果是那种可能，后果将远比上一世，出现的肺炎更严重。
    不行！
    必须确定是不是那种可能！
    一念及此。
    他立马前往上交大，要去小楼的地下室，导出某些记忆。
    ……
    重新回到综合研发中心已近凌晨。
    没去休息。
    直奔赵建峰的住处。
    敲门。
    门开了。
    赵建峰入睡不久，揉着惺忪睡眼：“陈总……要进下一个项目吗？哪个基因组？”
    “交给你一个任务。”陈皓沉声道。
    任务？
    赵建峰立马清醒过来。
    “你亲自去一趟佛山。”
    陈皓说话间，把一个小小的u盘，塞进赵建峰手里：“这里面，有一种病毒的基因图谱，很大可能性来自某种，栖息在山洞里的蝙蝠。”
    “啊？！”
    赵建峰云里雾里。
    目前，刚完成第二个基因组解码，相比人体能编辑的基因组，仅仅只算九牛一毛。
    海量的工作等着他，陈总却让自己找蝙蝠？
    “要攻克的基因组太多，一辈子都可能做不完，反而不急于一时——这件事，更重要！”陈皓沉声道。
    “是！”
    一听陈皓这么说，赵建峰不再纠结：“找到蝙蝠之后呢？”
    “把活体带回来——注意！该种病毒，可能存在传染性，全程注意防护。”
    “明白！”
    赵建峰睡不着觉了，立马找几个得力手下，连夜搭专机去佛山。
    找蝙蝠。
    找原始毒株！
    这边。
    陈皓回到住处，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很多动物都携带各种病毒。
    但动物携带的病毒，绝大多数不会传染人类，毕竟人和动物结构不同。
    当然了，也有动物病毒传染人类，但相对而言比例非常低。
    他给赵建峰u盘里，存储了肺炎首批患者，携带的病毒基因谱序。
    从动物传染给人之后，病毒大概率会变异。
    但毕竟同源。
    有了病毒初代谱序，再通过技术性溯源，应该能找到蝙蝠。
    然后呢？
    从蝙蝠身上提取病毒，用技术手段干预变异，进行不同方式的培养，观察是否有某种进化结果，跟传染给人类之后的，初代基因谱序一样。
    如果能进化出来，说明上一世病毒溯源正确，特殊肺炎来自山洞蝙蝠。
    反之则表示，从山洞蝙蝠体内的病毒，变成可感染人类的病毒，并非自然进化结果。
    而是……
    人为干预变异！
    ……
    某未知区域。
    充斥着各种医疗仪器，小到试管、烧杯、培养皿，大到封闭的培养基站。
    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则在紧张有序的工作。
    该区域某办公室。
    头发乱糟糟的白人老者，坐在国务卿劳伦斯对面。
    “总统被华夏气到吐血。”
    劳伦斯脸色沉痛。
    如果艾伯特听到这句话，一定会直接甩他个大逼兜。
    老子是被华夏气到吐血的吗？
    确实！
    接踵而至的坏消息，对艾伯特打击很大，导致急怒攻心。
    可他吐血的原因……
    劳伦斯把年近五十的妹妹，还有七十多岁的老母带来，艾伯特几乎被当场气死——差点见到太奶了。
    劳伦斯的小娇妻刚满30岁。
    艾伯特觉得不错。
    很润。
    但你丫送老妇女，甚至老太婆……几个意思？
    “有话直说。”老头皱眉。
    “我需要效果更强的！”劳伦斯沉声道。
    “不是……”
    老头很不高兴：“上次那款非常成功，你们最后却没使用，现在又找我要？！”
    此前，他按照上面的要求，研制出一种特殊病毒。
    但上面却没有使用。
    岂不是说……
    他白忙活一场？
    辛辛苦苦的成果被弃如敝履！
    现在又找他！
    “对方如今医疗科技，已经远超之前估算。”
    劳伦斯皱眉，低声道：“上次那一款，最多搅乱一下局面，以他们现在的医学水平，无法达成目的和效果——我们需要更强的病毒！”
    老头默默盯着他。
    站在身为人类的立场，他知道那是错误的。
    但北美目前境况，谁会看不出来？
    已是穷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