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夏拉着郎明出了花店,郎夏指着奔驰s300说道:“上车。”
车子一路开出西城区,来到平开区的一家餐厅。姐弟俩走入一间包房,坐了下来。
“姐,你快跟我说说,这些年你去了哪里,都经历了什么?”
郎明拉着姐姐的手,激动的问道。
“小明,姐这些年经历了很多,三言两语可能说不清楚。你听姐慢慢给你讲吧。”
郎明跟郎夏不是沪津本地人,姐弟俩来自河北的农村。老郎家夫妻俩都是农民,老实本分,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那一年,郎明刚上二年级。冬天快到小年儿了,妈妈带着姐弟俩去赶集。因为是年前最后一个大集,买年货的人非常多。女人在买东西的时候,刚上六年级的郎夏就被人群冲散了。
因为,十里八乡,互相都算是认识的,郎夏也十二了,认得路,女人就没有太在意,等到买完了东西,回头找女儿时,就说什么都找不到了。
有一位卖猪肉的大爷认识郎夏,告诉女人,姑娘被两个男的带走了。
女人这时候意识到不对劲儿,就领着儿子郎明一路向着大爷指的方向追了出去。可是,都找遍了,哪里有女儿的影子?那时候是99年,手机还没普及,女人赶紧领着儿子去超市给派出所打电话,等到派出所民警到的时候,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就在这样一个冬天里,郎夏被人贩子拐走了。
那个年,老郎家过得是那么痛苦难受,女人一股急火病倒了,从此卧床不起。老郎一个人肩负起家庭的担子。
郎夏点起一支烟,看着窗外。
“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冬天,刚刚下完大雪没多久。那天特别冷,我被两个男的扔上一辆三轮车,车棚子里还有一个像你这么大的小男孩,我俩都被打了,不敢吱声。”
女人接着讲道。
郎夏被人贩子抓走,从三轮车倒上一辆面包车,又被装到一个木头箱子里面用钉子钉上了,送上一台货车。经过一天,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这伙人把她跟那个小男孩从木头箱子里面拉了出来,那个小男孩因为又冷又饿,又受到了惊吓,半路上死在了木头箱子里面。郎夏就守着男孩的尸体过了一整夜。
之后,郎夏被贩卖到山里,当地都是少数民族的村寨,郎夏被买到一家当他家傻儿子的媳妇。
那时候的郎夏刚刚十二岁,根本还不能洞房。这家人就把她养在家里,让她干活儿,当个奴隶。这里不止她一个被卖到这里的,有一个已经生了孩子,孩子都十多岁了。年幼的郎夏非常聪明,她知道,这寨子都是一个族的,很团结,派出所的民警来了都不好使,反抗就会被狠狠地虐待,死在这里也没人管。
她就乖乖的每天洗衣做饭,干着繁重的体力劳动。因为她本身也是农村的孩子,干起活儿来挺麻利,买她的这户人家见她听话又能干,也就不怎么打她。
又过了半年多,发育有些晚的郎夏终于来了例假,这家人知道,这媳妇能用了。这天晚上,他们把郎夏手脚捆上,让傻儿子与她圆了房。才勉强十三岁的郎夏就这样被无情的蹂躏,差点死在傻儿子的屋里。
之后她大病一场,这户人家不想自己花钱买来的能干的媳妇就这么没了,就找了个大夫给看了看。大夫见郎夏这么小就被糟蹋了,于心不忍,就说想要让你家媳妇有孩子,就让她养一阵子。
这地方的人生冷不忌,行事偏激,唯独敬重大夫。郎夏也因此得到了一些休养生息的机会。然而,性格倔强的她,心中早已经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她知道,自己要是不反抗,就一辈子出不了这座大山了。
十三岁的她假装顺从,骗得他们心中放松警惕,再偷偷的让他家傻儿子偷来锁在自己身上铁链子的钥匙,隐而不发。
那天下大雨,夜里刮大风。郎夏觉得机会到了,于是偷偷的打开自己的锁链,来到牛棚里,拿起砍柴刀……那天夜里,这户人家两公婆,一对兄嫂,一个傻儿子,都被年仅十三岁的郎夏给杀了。
慌慌张张的小姑娘,换上嫂子的当地人的衣服,带上两张面饼,又搜出来十几块钱,趁着雨夜逃出了村寨,沿着唯一的一条路,走到了天亮。
她知道,只要被抓回去,就死定了。
她一路走到了大路上,一头倒在泥水里,一辆路过的解放车将她救了。
然而,刚离开狼窝,又掉入虎穴。
这辆解放车的司机是一个老光棍儿,快五十岁了还没娶媳妇。平日里开大车不少挣钱,都贡献给妓女了。这次捡了个小姑娘,看着不大,但是已然出落得有些模样了,于是动了心思,把她带回了家,悉心照料了几天。年幼的郎夏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就说自己是被拐到这里的,想要找派出所。
老光棍儿满口答应,说别着急,等身体养好了陪她去。结果,当天晚上这男人就把郎夏给强暴了。
完事儿后,男人搂着小姑娘就睡着了,郎夏偷偷的起床,再一次拎起菜刀……
那之后,这姑娘就不再相信任何人。她害怕自己杀人的事情败露,会被枪毙,就一路颠沛流离,四处流浪,同时她也知道了自己所在之地——云南,离家千万里。
直到有一天,她在某地火车站附近,与一伙儿专门操纵小孩儿偷包的人起了冲突。对方的头头以为,郎夏是别的帮派派来抢地盘的,就派人来打她。这时候的郎夏虽然还小,但是懂得弱肉强食的道理,身上始终藏着武器,出其不意的将前来收拾她的两个男的给捅成重伤。
在逃跑的路上,郎夏被一辆崭新的奥迪车给撞了,车上下来两个男人,把她送到了一家诊所。
这次救她的,是当地有名的黑社会,也是一名大毒枭。男人看见这脏兮兮的女孩,身上都是血,昏迷时,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破匕首,感觉这孩子一定经历了很多苦难。
这位大毒枭在边境地区势力庞大,贩毒走私,杀人放火,可以说是无恶不作,但是不做人头买卖。他没有儿女,也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不得善终,这次救了郎夏后,动了心思,将郎夏收作义女。郎夏最开始还对他满是戒心,直到她感觉到这个平日里凶残的毒枭对自己却十分温柔宠溺,她才逐渐放下防备。
随着郎夏一天一天长大,她也开始逐渐接触义父的生意。因为她从小经历太多,小心谨慎,更兼心狠手辣,义父也对她非常满意。后来,在边境的几次大规模围剿之下,贩毒走私等生意受到了重创,郎夏才转型成做生意的商人,但是本质上还是心狠手辣的黑社会女大佬。
“姐的事儿,不能跟你说太多,总之,我跑出来了,遇到了收养我的义父,跟着他学着做生意。”郎夏没有跟郎明说穿自己的真实身份。
郎明却眼含热泪,说道:“姐,你这些年受苦了!”
郎夏拉着弟弟的手,说道:“小明,我在云南就开始托人打听咱们家,可是咱们家早就搬走了。我就又开始查你,咱们家的姓不多见,终于让我查到了你在这里上学,快毕业了。”
其实,郎夏发动了大量的人际关系,才找到自己的弟弟。但是她非常犹豫要不要与弟弟相认。自己毕竟有非常复杂的身份背景,将来必定不得善终,原本只是想亲自来看弟弟一眼,但是真看到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还是忍不住相认了。
“姐这次是来谈生意的,谈完了就要回云南。”郎夏说道。“小明,我的事你一定不要跟家里说,记住没?”
郎明疑惑道:“为什么?”
郎夏抚摸着弟弟的脸,说道:“听姐的话,等我彻底从云南回来,我跟你一起回家看爸妈,好不好?”
郎明虽然有些搞不懂姐姐的想法,但还是答应了。
“还有,小明,姐看得出来,你喜欢那个小妞。男人大丈夫,喜欢就要去征服,不要管她有没有男朋友。”郎夏眼睛里透露出少许的霸道来。
“姐,喜欢归喜欢,但是强人所难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晴姐对我很好,我在她这勤工俭学,她给我的薪水很高。”郎明说道。
郎夏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好弟弟,这卡你拿着,别丢了。卡不是姐的名字,里面有十几万块钱,你拿去用。”女人说道。“姐现在还不能给你留电话,你把你的号码留给我,我一有时间就找你。”
郎明心中有些不太妙的感触,但是他也同样感觉到,自己这姐姐虽然对自己非常温柔,但是有些说一不二的霸道。
“好,姐,你是做什么生意的?”郎明忍不住问道。
“贸易。”郎夏也不多说。
姐弟俩吃了一餐,郎夏开车将郎明送回学校宿舍。
“记住,不要跟身边的人说姐的任何事,等过一阵,姐忙完了就来陪你。”
郎明点点头,下了车。
离开大学,郎夏打了一个电话。
“爸,我的私事办完了。”
电话那头一个声音温柔的说道:“小夏,这次回来,咱们父女两个好好谈谈。”
郎夏心中一酸,说道:“爸,不用谈,我不会扔下你的事情不管。”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边,一位有些苍老的男人叹了口气,看着电话出神。
“乖女啊,这次回来后,就别做了。”
男人自言自语。
郎夏的车子一路开到港口,停在一个隐蔽的仓库里。很快,一位肥胖的男人就只身赶了过来。
男人见到坐在车头吸烟的郎夏,开口笑道:“什么风把您老大给吹过来啦?”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老金,金东民。
“上个月,我这里丢了一批货。”女人面无表情的说道。“金老板,我听说是你的一个小蜜说漏了嘴,让‘雷子’给端了。”
雷子,就是警察。
老金满头大汗,说道:“误会,都是误会。”
“我也觉得是误会。不过,这个误会让我爸损失了不少钱。”郎夏走到奔驰后面,打开车尾箱。
金东民只看了一眼,差点吓尿裤子。
车尾箱中有一名浑身赤裸的美女,浑身上下都是暴力殴打造成的淤青与撕裂伤,人已经断了气,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的瞪着天花板。
“小惩大诫。金老板,你这港口挺方便,你看着处理吧。”
说着,将尸体拖下来,扔在水泥地上。老金哆哆嗦嗦的看着这已经香消玉殒的小蜜,骇得魂飞天外,话都不会说了。
“下批货,明天就到岗,会不会再出点错?”
“不会!一定不会!”老金嗓音都变了。
郎夏依旧面无表情,转身上了车,一脚油门出了仓库。留下魂不附体的老金,慌慌忙忙的将女人的尸体抱起来扔到一个木箱子里,金东民心疼的看着箱子里的美女,心中一阵阵后怕,并且夹带着愤恨。他嘱咐心腹,将木箱里灌上水泥,等略凝固后,将木箱用叉车叉起,沉入东港海底。
。。。
农庄这边,白玉莲正在香案前默诵黄庭,却突然有些心神不宁。她盘坐蒲团,再一次入定感应,几分钟后突然一惊。
“喂,云生,居然是冲我来了。”
白玉莲立即给陆柏打了电话。
陆柏接到电话也是心中一惊,让白玉莲立即去母亲那边,那里有名剑的安保暗桩。
“文君,让附近的暗桩立即去我妈的农庄,咱们也马上过去。”陆柏焦急的说道。
白玉莲也不做作,披上大衣立即出门,走向陆母的院子。陆母还在准备晚饭,见白玉莲来了,也是有些意外,连忙将这位贵妇请入屋中。
白玉莲虽然心中有些紧张,但是面色从容,没有多说。
还在陆晴身边的暗桩接到指令后,立即向农庄赶了过去。还不知情的陆晴与魏子衿,依旧在忙着店里的订单。
“这一单挺近的,我去送一趟吧。”魏子衿指着其中一个订单说道。
“快去吧。”陆晴笑眯眯的说道。
男人出了门,陆晴给男人戴上口罩。
“你的模样太强大,收花的姑娘看到了你,还不把男朋友甩了?”
魏子衿笑着拍了拍姑娘的头,转身送货去了。
魏子衿刚走,一辆黑色瑞风停在花店门口,走下两个男人。
“你们买什么花?”
瑞风车很快离开了花店,陆晴也不见了踪影。
瑞风车一路向城外开,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跟着一辆s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