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见到坐在轮椅上的郑童,也有些意外。刘文韬在瑞士的事情并没有对陆柏说太多,所以男人见到这位昔日曾掳走白玉莲的强悍女人,如今居然与白玉莲一同出现,倍感意外。
白玉莲则希望通过陆柏,拜托苏一涵帮帮忙,救治重伤的郑童。爱人的话,穆云生怎么会置之不理呢?男人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郑童能与刘家走得这么近。
白玉莲笑道:“女人心,你不懂。”
陆柏打给苏一涵,奈何苏一涵不在沪津。陆柏这才知道,钱宝文带苏一涵回老家见父母去了。
“这小子,请假也不跟我打个招呼。”陆柏笑骂。
谭文君却说道:“其实他打过招呼了,只不过你太忙,没告诉你。”
陆柏将情况说了,让郑童先在这里静养几天。谭文君见这位大名鼎鼎的前“映月”如今的光景,心中也是无限感慨。
其实,到了沪津之后,郑童内心也十分震惊。首先就是白玉莲这位看似年轻,实际上已经七十多岁的长辈,居然与陆柏关系非常不寻常。他们二人说话的语气神态,分明就是情人关系。再加上谭文君在陆柏身边做了贴身助理,让郑童更加意外,并且有了一些不太好的推测。
“你跟陆柏……你们?”
郑童忍耐不住,趁着谭文君身边的人不在,还是问了。
“你可别想歪了,陆总是相当好的老板,并且,我早已经结婚生子了。”谭文君笑道。
“比起这个,你为什么会受伤?”
郑童性子里有些高傲,谭文君也是随口一问,想来对方不回答也是意料中的。
然而,旁人随口这么一问,却在郑童心里激起涟漪,一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的孤高女特工,女保镖,女杀手,此时此刻居然有些向往谭文君现在的生活。
“说起来,真是话长啊。”郑童缓缓的说道。
谭文君见对方愿意敞开心扉,也确实没想到。郑童曾是名剑的教官,但是谭文君加入名剑时郑童已经叛离,她与郑童之前是不相识的。
“我想,我可能喜欢上一个不应该喜欢上的人,迷失了自我。”郑童有些失神。
“陆柏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感情的事,谁又说得清呢。”谭文君想到老公与孩子,嘴角也是忍不住的上扬。
“mr0。”郑童说道。“我的腿是被他的细钢丝割断的。”
听到这个名字,谭文君也是一惊,连忙问了详细的情况。郑童将之前为唐小飞做贴身保镖时见过mr0,之后反而要被他追杀灭口的事,以及自己与他恶斗,两败俱伤差点将他手刃的事情详细的讲了。
“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这种人太危险了。”谭文君也感叹。
“总之,你们小心些吧,被他盯上的话,陆柏那几个漂亮老婆恐怕都有危险。”郑童少有的说出这样一番关心的话。
因为在陆柏身边久了,谭文君也多少知道一些情况,于是神秘一笑,说道:“不必担心,且不说名剑在陆氏这边有多少高手,就是陆柏本人也……”
郑童见谭文君似笑非笑,也不由得想起当时在孤岛上,陆柏居然能击杀传说中的北海水妖,确实不是普通人。
“那就好。”
郑童看向一旁与陆柏说着话的白玉莲,心中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要不,我以后就就在这里,保护好她的母亲吧。”
陆柏回到云上居,奚航陪着吴卿娜去碧澜福地现场了,何莲娜在公司还没回来。周妍与陈涤正在房中安神养气,何琳在一旁处理些手上的工作。
“老公,再有四十天,我肚子里这个就要出世了,我产子之时,将有两个时辰会非常虚弱,家里的安全就要靠柳叶,蛾眉她们了。”陈涤说道。
陆柏言道:“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在家里好好守着。”
周妍笑道:“你这渣男先别急着说,到时候万一不在家可就打脸了。”
陆柏坐在蒲团上,安心入定。
陆柏盘算着:如今,自己所面临的敌人,首当其冲的就是日本那个什么前田组。名剑已经调遣大量高手过来,自己也有了羽毛剑,面对前田组的那些干部也可取胜。其次,一直没能除掉的mr0,以及他背后的那些外国势力也需要注意,不过他们想要在国内大规模的搞事情还是相当困难的,尤其是自己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商人罢了。第三,唐小飞死后,那位姓洪的幕后大佬要是脑袋不清楚,把账算到自己的头上,恐怕也是有苦没处说,但是他们当真会明着来吗?
陆柏仔细盘算,却总觉得漏掉了一些事情。
“看来,是时候好好随小涤好好修炼了。”
与此同时,青城山一座不起眼的小房子里,居然汇聚了几位修士。
“贫道用紫金八卦盘推演了三次,结果尽皆相同。”妙算真人卜凡笙对在座诸位言道。
苟言笑言道:“妙算真人的紫金八卦盘,向来很准,这次连起三课,卦象都是一般无二。”
其余诸人此刻都看向云飞子。云飞子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就依计行事。郎明,安剑华,苏一涵,这三人都要掌握在手,尤其是安剑华。”
定计之后,众人取了紫金八卦盘上的金珠子散去,各有各的去处。
翌日,许久不见的陆长明突然来沪津拜访陆柏。陆柏在温泉别墅招待了陆长明一行。与陆长明同行的有一位与其年龄差不多的人,正是陆长明的弟弟陆长杰,伟业集团的二号人物。陆乘风,陆乘筝,陆承空三人也一同前来。
“明叔,许久不见气色越发好了。”
“哈哈哈,我这个老陆上了年纪,是比不上你这个小陆了,你如今手笔越来越大,动不动就是上万亿的动作!好家伙,真是越来越豪气!”陆长明由衷感叹。“我原以为,咱们还能亲上加亲,现在看来是没那个缘分啦!”
陆柏心说,你这老狐狸还有脸提起来,但是口中却没这么说。
“明叔这次来是游山玩水?”
陆长明笑道:“当然不是啦,我岁数大了准备提前退休,伟业集团的生意现在都由长杰来运作,我这次特意带着长杰来沪津,认一认你这个沪津陆氏的‘本家人’。”
陆长杰笑道:“时常听大哥提起小陆总,总说你们两个对脾气,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陆柏微笑道:“言过其实了,咱们日后多亲近。”
陆乘筝此时笑道:“陆总,我与田琛已经订了婚,婚期就订在两周后,我这次是专门来送喜帖的。”
说着,陆乘筝亲自向陆柏递送了一封精致的喜帖,陆柏接过来,笑道:“好,届时我一定到场。”
陆承空说道:“我妈说,筝姐大婚,一家人还要整整齐齐才好,我随后还要去一趟玉境观。柏哥,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陆柏心中冷笑,心说原来你小子是替窦夫人探口风来了。
“我哪有什么好说的?你尽管去就是了,只怕到时候,她不肯跟你下山。”
陆长明眼皮轻轻跳了一下,陆长杰则在一旁品茗假装没听见。陆承空瞪大双眼,问道:“为什么?难道她不想回家?”
陆柏直言道:“聪春道长在玉境观并未阻止见忘出入,可是见忘道长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玉境观,这说明,她心中不愿意离开。”
陆乘星与陆承空毕竟是一奶同胞,陆承空心里十分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陆柏见他情绪因此有些低落,便说道:“玉境观也并未阻止你去看她,你只需亲眼看上一看,也许就能明白我说的话了。”
陆承空点点头,说道:“好。”
陆长明听两人说完了话,才开口道:“本来想借着小筝大婚,把小星接回家团聚团聚,现在听小柏一说,恐怕小星也不会跟咱们回家的。”
陆柏微笑着对陆长明说道:“明叔,你没有修过道,对很多事情也不了解。我只能说,如今的玉境观中,没有什么小星,只有见忘道长。见忘一心修持,这是天大的好事。如今聪春道长已经成道在即,只待了却一些大事,再积累些许功德,就是人间仙人的境界。见忘是她的关门弟子,未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难道不比让她重回红尘中沉沦迷惘,要好上千百倍吗?”
陆长明沉默不语,看不出个悲喜。半晌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声。
“说到底,也要去看她一看。我老了,看一眼就少一眼。”
陆柏心中自然明白,陆长明心中对陆柏是相当不满的。在他心里,说到底也是因为陆柏,陆乘星才会去玉境观。
陆长杰岔开话题,笑道:“大哥,小陆言之有理,儿孙各有儿孙福,咱们又何必徒增烦恼呢?咱们今日来沪津,可是要好好的与小陆喝上一杯!”
陆柏笑道:“那是自然。”
陆长明也一扫阴霾,笑道:“小陆酒量好,说什么也要多喝几杯。”
随后,陆柏让谭文君安排晚宴招待陆长明一行,细节就不提了。
陆柏不知道的是,与陆长明一行一起抵达沪津的,还有陆承空的舅舅,窦添莉的兄长——窦添伟。
窦天伟与毕礼方是与陆长明一同到的沪津,只不过,下了飞机之后,他二人就先行离开了。此刻,二人正端坐在城西的紫阳观中,与观主百爽真人品茗论道。
“二位难得到我这紫阳观,这次说什么也要多住几天再说。”百爽真人性格质朴豪爽。
窦天伟笑道:“我二人有事在身,等办完了事,说什么也要在你这儿盘桓几日再走。”
“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窦天伟道:“一定一定!”
屋内只有三位,更无他人,窦天伟从黄紫口袋里取出一粒金珠子。
“毕先生的金珠子已经用过了,我这一粒还要谨慎些使用。”
众人在紫金八卦盘上每人分取一粒金珠子,每一粒都可以卜算一次,虽然不比紫金八卦盘算的精细,但是也可以算得出个大概,至于能算出多少全看个人道力。毕礼方的金珠子已经用过,卜算出安剑华这几日就在沪津。窦天伟的这一粒,则是在关键时候用来测算其具体位置的。
“若是能得天书一观,能清晰的知道过去未来,找个人还不是信手拈来?”毕礼方不禁感叹。
窦添伟笑道:“那天书可不是随意翻阅的,传说张碧媏每次看天书时,也都是小心翼翼,生怕知晓太多天机遭天妒。你我道力远不如她,天书在手只怕是看都不敢看,更别提用来卜算测度了。”
百爽倍感惊奇,言道:“这世上果真有无所不知的天书?”
“说是无所不知,恐怕言过其实了。不过天书确实是算家至宝。”
“道兄,我见你们这次兴师动众,就是为了找一个人,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用,甚至不惜动用紫金八卦盘?发动此宝十分耗费元气,妙算真人几乎从不使用。”
窦天伟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道兄不是外人,与你说了也无妨。我们要找的人与一位姓洪的大领导有关,共有三位,我们只寻其中之一,还有两位有别的道友去寻了。”
“姓洪!?”百爽倒抽一口凉气,突然感觉到自己问的有点多了。“道兄,你我一心修真,为求灵台通达,斩断世俗烦恼,与官家牵扯太深,怕不会因果缠身不得解脱吧?”
毕礼方面色不悦。窦天伟笑道:“该沾染因果的,并不因为你清静无为就逃得脱。道兄可还记得当年封神之时,有多少远离纷争的有道之士,一样卷入其中脱不了身。咱们只管尽人事听天命。”
百爽真人听了直摇头,心中对窦添伟的这番话并不认同。不过对方是好友,自己不愿意多做争辩。窦添伟见百爽真人的表情,也知道他的想法。不过个人有个人的目的,与洪家走得近便些,自然有诸多便利,外加自己的外甥女如今有家不能回,自己何尝不是想让妹妹一家团聚?
“什么修真,修来修去,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