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遣查看各地情况后,康熙对灾情比较严重的地方,再次谕示大学士等人,指明已将通州仓米平价发出,之前一直居高不下的米价顿减,对受灾百姓们来说实为天大好事儿。
又在沿河一带截留山东漕运以平价粮卖于百姓,康熙还特地下旨警告直隶巡抚等人,要严防地方不肖官员,或增高粮价卖出,或卖给贩卖粮草之人,以致百姓不沾实惠,康熙之所以再三申饬,正体现了自己对受灾百姓的体恤扶持。
这一项政策是极好的,就是不知底下人实施起来容易不容易,雅利奇深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也只能让阿大、阿二他们多留心平日里风平不好的管他们。
三月三传统庙节,康熙领着一众皇子回到皇宫,同雅利奇分离的这多半个月,已是让他日夜思念不已,只想立刻来到雅利奇的身边。
皇宫里海兰珠等人每一次相聚的时候,都在聊起雅利奇的问题,谈起她可是会想念她们,想起那些年所经历呢,个个泪流满面很是想念雅利奇。
而此时汤泉行宫里的雅利奇,此刻正被一道五彩光晕包围着,还有周身都被金光和黑雾给隔了来,远远看去像是一般开了屏孔雀的魔。
天道意志又出奇招,将雅利奇给拉进了幻境里,只不过完全是和现实完全不搭配的一些事情,沉浸在其中久了,虽说行事越发狠辣,但还是很难保留太多清明。
如今的温泉行宫里处处透着诡异,靠近雅利奇的身边之物,只要一露出身形,就会被快速复制出来,只有分清楚这些杂碎的真假,她才能渡过这一次的难关,常常是戳破梦幻般的泡影,在阳光着散发着斑斓色彩。
雅利奇并没有出宫开府的经验,也没有经受过幻境锻炼,一切也只是摸索这来,这里就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实验场地了,只不过刚开始做总是会有不少的问题。
在春天一个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午后,康熙骑着快马来到了钟粹宫,在看到坐在躺椅上的雅利奇时,露出欣喜之意,说出的话好似游子初归,温暖明亮的笑容直达人心底:
“雅利奇,我回来了。”
“我知道三爷你一定会回来。”
雅利奇将手伸给了康熙,笑的很满足:
“今日阳光和煦南风晴朗,正适合小睡,皇上也同我一起晒晒太阳可好?”
对于雅利奇的要求,康熙基本上都没有拒绝过,顺从的躺在了她身边的另一把躺椅上,两人一同望天看的很是开心。
随后几日康熙也多次谕示大学士等人,因着今年春天微旱,多地可能会发生蝗虫灾害,随即就命人传谕直隶、山东、河南、陕西等处的地方官员,让他们多加巡视,全力搜寻抓捕蝗虫。
康熙谕令刚下达不久,就收到了工科给事中彭鹏的奏折,参奏关中大旱蝗虫肆虐,更是参奏陕西、河南、山西三省长官,结党营私不体恤民情,更是指出几处州县官员们的劣迹,一举在朝廷里掀起了巨大风波。
随后没多久彭鹏又上书参奏顺天府乡试舞弊,直言争辩直到将官员罢免。
关于这些事情的奏折,太子胤祎也命人都送到了汤泉行宫来,毕竟里面的事情已是牵扯到了他弟弟的岳父,以及他汗阿玛信任看重之人,还是要多加小心。
恰好雅利奇在一旁学着点茶,这是她近来的一个爱好,几眼也就将事情看了个透彻:
“此人为官忠廉,行事耿直,不惧开罪当朝权贵,是个难得的直臣,忠臣,皇上可莫要为了平息骚乱,将此人给推出去祭天了啊。”
康熙认真想了想头摇头失笑道:
“我自是不会这么做,他们这些个朝臣们里,真正能做事实也就那几个,若是真少一个还真是够让人心疼的。”
“皇上英明。”
索性已经看了几眼,雅利奇又看起了其他折子,全当打发时间了,不过大多都是一些繁杂琐碎的事情。看的多了让人头疼不已。
入夏京城多雨了起来,福建闽清三县发生水灾,百姓房屋被冲毁,良田被淹没。
山西平阳府发生地震,房舍倒塌,压死不少来不及逃离的百姓。
康熙下令差遣各部院堂官一人,着马齐驰速速前往,会同山西巡抚一同查明,赈恤平阳府地震灾民。
压死大口者给银二两,压死小口者给银七钱五分。
有无力不能修缮房屋之民者,每户给银一两。
察明受灾地方本年应征钱粮停止征收。
很快户部尚书马齐就带着康熙的圣旨前往山西平阳府,赈济灾民,查清楚地方官员的所作所为。
康熙谕示户部,山西平阳府所属地方,前因蝗虫干旱灾伤导致民生困苦,已经蠲免额外赋税,并派遣官员加以赈济,但因灾荒失去民生者众多。
其康熙三十年、三十一年,未完成的地丁钱粮,及借赈粮米索仍令带命如期征纳,诚恐百姓力有不及,益致民生艰难。
着将所欠钱粮五十八万一千六百余两,米豆二万八千五百八十余石,通行蠲豁用于民力。
尔部行文严饬府州县官悉心奉行,务使民人均沾实惠。
若有已完在官员,捏称民欠及已奉蠲免,仍复重征官吏作奸侵渔中饱,一有发觉定以军法从事,遇赦不宥。
想到收到的几处地方都有米粮欠收之事发生,直隶安州等十一州县,贫民十万余口,米价腾贵民生艰难,以往赈米四万余石都没有多大的益处,此次还是要重新做准备才是。
江南邳州自康熙二十四面至康熙二十七年,洼地百姓所欠额赋已多年无力征缴,此次也随着福建闽清三县水灾在内,一共十一个州县全部不予追究了。
雅利奇倒是很好奇现在大清到底有多少人口,毕竟她之前也做了不少努力,但从这些灾情来看,似乎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人丁户口二千三十七万六百五十四。
田、地、山荡、洼地,五百九十七万五千二百六十八倾五十四亩有余。
徵银二千七百三十九万五百六十二两有余。
米、豆、麦,六百九十六万五千三十二石有余。
草二百八万一千五百四十二束。
茶十五万七千四百五十三引。
行盐四百三十一万九千三百七十引。
徵课银二百六十九万五千二百八十二两有余。
铸钱二万铸钱二万三千六百五十三万六千五百五十有余。”
相比起她那个时代里十几亿的人口,现在只不过是一小部分罢了,却也是有不同的处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