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秾色误人(19)
作者:朝云别枝   快穿之河妖美人最新章节     
    蘅娘离去,不到一刻钟,江右复又进来,回禀了一些事情后,西宁王又同他嘱咐了些话,后者正要打算离开,忽想起方才蘅娘来过,于是试探着问了句,“殿下要蘅姑娘去做那件事,为何不直接派人去那怀安王府上投毒呢?”
    如此一来,也甚为简便,不用特地找来那位蘅姑娘,平白绕了个弯子。
    西宁王头也不抬,道,“季回那人看似心思不重,实则谨小慎微,府上守卫虽有些不成样,但他本人心思极为细腻,若是派出人去下毒,即使神不知鬼不觉,但老四这人,连府内茶水饭食都信不过,要亲自验过,才肯用之,府外更是别提,此是其一。”
    而且如果往那府上派人去,若是被发现其身份,到头事发,他也难逃被人疑心,所以还是不要为此闹出一番动静来。
    “至于二则……你是没事做了吗?竟闲得慌,问起这些来了!” 话里稍顿片刻,西宁王眸色冷厉,眸光直直望向江右,后者心下不免慌了神,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些年,他也知主子情性阴晴难定,于是当下就一溜烟地往外退下了。
    至于其二,男子坚实的脊背稍后仰,往椅背上靠去,心里自思,当然是为了看某些个人是不是忘了主儿,倒在别的府上惬意得很。
    而此时在怀安王府上的蘅娘自然不知殿下心中所想,她自在心里斟酌,看来殿下和太子近来必有什么动作,否则也不会将手伸向怀安王了。
    只是,她心下犯难,如果遵照殿下的意思来,怀安王应是必死无疑;可若是违逆了殿下,她到时该如何自保呢?
    殿下性子本就阴阴晴晴,高兴的时候,屈尊同人讲两句,心情灰败的时候,别说理会人,恐怕都要持剑乱砍,再揪出一两个不听话的来,折磨一顿,丢进暗牢里。
    就在她神思不定时,有丫头进来回说,“殿下请姑娘前去用晚膳呢!”
    对镜收拾了一回妆面,换了衣裳,正要出房门,又停了步子,折返回来,带上了搁在妆奁里的那只琉璃瓶。
    三日后,正值舒府太爷七旬之寿,前来送寿礼者络绎不绝,可谓门庭若市,车马喧阗。
    这舒太爷系当今贵妃之父,又是南平王的外祖,然先皇后已隔世多年,虽留有一子,今上甚怜,立为太子,但贵妃舒氏如今代掌凤印,且宫内多有风声,只闻得今上有意将贵妃扶上后位,今宾客云云,无非不是察其形势,好来奉承一回。
    此时,舒府正门大开,贵妃之兄在外迎接往来众宾,舒老爷膝下二子也陪在一侧,说笑招待,满面春风。
    南平王早已来至外祖府上,正在里面同舒太爷请安问好,也代贵妃问好,只道贵妃一时被宫务绊住,出宫不得,但随行奉上的寿礼绝不单薄,若论其间总价几何,非得千金之数。
    然而舒太爷一行人还没高兴多久,就闻得门外管事的来传,“请太爷移步往外,太子同西宁殿下到访!”
    堂上众人怔住,南平王心里正在琢磨,太子和老三往年也只是打发人来送上一份寿礼,今年却亲自一同来了,莫非……是想来做个乱子吧?
    舒太爷心中自是长叹,但无论如何,还是得起身向外迎去。
    不过,两位殿下都未亲自拜见,门外再来人传话,“怀安殿下也来了,老爷命小的来,快去请太爷。”
    话毕,舒太爷等人风风火火地往外赶来。
    太子同西宁王走在一道,早知老四也到了,遂不约而同放慢脚步,专等怀安王赶上,一时之间,兄弟三个见了面,难免虚情假意一番。
    西宁王与太子彼此对视了一眼,四目相对之际,眸中暗涌波光。
    想到前儿打定的主意,太子心中一时欢喜异常,再看向怀安王时,一脸兴奋不止,于是硬拉着对方闲话了一回。
    见太子一改平日对他的冷淡,怀安王心下生疑,偏偏对方又死拉硬拽着,也不好当场甩脸子,只得敷衍应付,哪知对方心里打的主意,就是让他身死在舒府上,以此好嫁祸给南平王一干人等。
    虽然父皇立他为太子,其间一二是看在故去的母后面上,但他哪里不知,如今在朝中,他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是当初母后背后的家族而已,较之老二,不仅有贵妃在宫中可以倚靠,还有朝中诸家,其中自有舒府一家作为极大的助益,论起自己来,真是势单力薄了些。
    往日里虽喜酒色,但太子终究也不是那无可救药的草包,自然懂得这些,所以前些日子就同老三一番谋划谋划,除掉现今这个心腹大患。
    所以他们就把目标定在了舒府上,毕竟舒府里出了事,就算老二侥幸躲掉了,也算把舒府这个臂膀卸掉了。
    至于是何等祸事,既然现下舒府里头没有,那他们就送上一份好了。
    若是老四在这舒府上没了,想必父皇到时肯定大怒,他们再扒出些个舒府里的腌臜事来,另参一本,让舒府在朝里被拔了根儿去。
    好不容易可以摆脱掉太子,怀安王一刻也没有停留,径直往里面去了,没走上百余步,就碰上了迎面赶来的舒太爷一干人等。
    太子两人悠悠散散地走在后头,趁着无人之际,悄问向一旁的西宁王,“那件事可妥当了?怎么孤瞧老四他——”
    正要问出些个什么,南平王一众人也都赶至了,遂掩口不提。
    迎进几位殿下后,宴席上便开戏饮酒了。
    每隔上估摸一盏茶的时候,太子斜眼就往怀安王那里望去,虽其间形止也不算刻意露骨,但后者哪会没有觉察,只心下暗想,这太子莫非是得了什么怪诞病症,时不时竟盯着他瞧。
    直到筵席毕,又东搬西扯说了好些话,太子见怀安王仍旧面色如初,心里暗恨,但也无奈,只好眼瞅着怀安王告辞离去。
    怀安王前脚刚走,太子同西宁王也登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