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祉对着为首那名官兵一抱拳。
“不曾,只是听一位小兄弟慷慨了一番罢了,敢问大人是从何人那听说此处有人闹事?”
说着周祉捏出一小摞铜钱悄悄递给为首那人。
那名官兵皱起眉头,不动声色的将那摞铜钱推回去。
“我们会保护报案人的信息,至于报假案的话我们会去查的,请诸位放心我们的能力。”
“好。”
周祉收回铜钱看着那名官兵带着人询问周围的人,在确认几人没有闹事后就告辞了。
一行人的疑惑更盛了几分。
两边看起来都是讲理的人,管事的官兵不收贿赂,纵云宗的人气愤但不伤人。
官兵对武者的态度也很尊重,没有看不起的意思。
那两者的冲突又是从何而来?
那群黑衣人又是什么身份?
五人带着疑问来到了一处客栈,这家老板倒是对五人没有那么畏惧,起码敢收钱。
下房一日三枚铜板,里面只有一张木床和一桌一椅,连盏油灯都没有。
五人在周祉的房间里集合,懿思甜和阮南烛也讲起她们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懿思甜回忆着之前看到的情景说道:“来往的人中武者有一半左右,剩下的平民脸上虽然有些害怕,可依然在做事,遇见官兵巡街也害怕,像是害怕被抓走的样子。”
阮南烛观察的更为细致:“绝大部分人手上都有着老茧,哪怕不是干农活的店主手上也长着一层常年握着刀剑才会有的老茧!”
五人都安静下来,什么城里大部分人手上都会有厚茧?
“真是奇怪啊……”周祉不由得感叹一声。
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他们这次的任务大概率就是解决这事。
可所有线索根据现在的情况都对不上。
周祉沉思了一会说道:“杯子,你和南烛去入伍;猴,你去百姓那打探消息,最好能支个小摊;思甜,咱们两个随便起个宗门名在外打听情况。”
分配好任务后几人回到自己的屋子开始准备,周祉则是站在窗边看着底下热闹的人群发起呆来。
夜晚。
一群黑衣人手中提着一颗头颅,用他的头发将其绑在了一根木桩上,那颗头颅眼睛瞪的浑圆,里面是哀求和对死亡的恐惧。
若是周祉他们在场肯定能认出来,他是今日那个卖泡馍的中年汉子!
第二日一大早,周祉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客气的声音伴随着重甲持械声响起。
“开一下门,官府查案!”
周祉开门看见外面十几名身着重甲,手持长矛的官兵脑中不禁陷入了呆滞。
为首那人是个看起来书生气满满的男子,一身青色长袍和手上拿着的一卷蓝皮书丢到大街上任谁都会认为这是个教书先生。
“在下柳逢明,奉官府之命来此查案。”
话音未落一名官兵就要强闯进去搜查,可身着重甲的他撞在比他高出一头的周祉身上时,感觉自己撞在了一座山上!
书生手中的书下一秒就拍在那个试图挤进屋的官兵身上怒喝道。
“乱冲什么!少侠还没说话你就要强闯!?”
周祉冷漠的看着那书生喝骂官兵,他刚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书生在看见官兵没撞开他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
“敢问少侠昨夜在何处?此事滋关一家性命,还请让他们进屋检查一番。”
周祉略微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卖泡馍的中年男人怕不是书生口中惨案中的一员。
“进吧,别翻太乱,手脚都干净点。”
周祉侧身让出位置,随后开始回答起书生的问题。
“昨日我在客栈修整一番后便和未婚妻在城中闲逛一番,下午在酒楼随意吃了些饭菜便回来了,直到此时都未曾踏出屋门半步。”
几名官兵搜查的速度飞快,无非是看看地上泥土和屋中有没有黑色夜行衣。
搜查无果后柳逢明抱拳致歉,然后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敢问少侠师承何处?”
周祉笑着一拱手:“执一门。”
柳逢明虽然没听过这个门派可还是装出一副听过的样子,他适当的露出一些震惊,然后又是正式的一抱拳。
“失礼失礼,原来是执一门高徒。”
周祉也虚伪的挂起笑容,好像自己这真是什么名门大派,但这门派名是他昨晚闲得无聊写了十几个小纸团中抽出来的一个。
官兵都走后,周祉坐回床边,一个小纸团就从阴影处吐了出来。
“已打点完,后日开汤铺。”
纸团被周祉两指一捻碎成粉末,然后随手抛飞在空中。
他敲开懿思甜的门说道。
“走吧,我亲爱的未婚妻小师妹,咱们去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
彭啸悲和阮南烛随口编了个老家,又塞给管身份那人二两银子后顺利的当上了大头兵。
然后两人就被带着去一人领了一两银子。
管身份的见到两人领到银子后故意装作不认识快步离开,徒留两人在风中一起凌乱。
但好在有管事的看见两个俊秀“男子”站在那不知所措,心中暗叹一声上前将两人带至练兵处的新兵营。
两人一进新兵营的住处眉头就紧紧皱起,阮南烛更是一个转身去寻人问女兵营在哪。
杂乱,恶臭,里面的被子胡乱摆放着,上面还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上面的大片油渍。
地上遍地油纸脏布,脏的不成样子的衣服丢的满哪都是,整个屋子中还飘荡着一股浓郁的脏臭味。
那味道让彭啸悲的眼睛都隐约有些刺痛。
“哈哈哈哈!今日我英勇不英勇?一拳就把那小子打的跪在地上,像个小屁孩那样哭?”
周围杂乱的附和声紧接着传进彭啸悲的耳朵里,听的他眉头皱的更深了。
“大哥真是神勇极了!那个废物怕是今天都不敢回屋!”
“是啊,明明废物的不成样子还在军中装出一副谁都不愿接触的样子给谁看?要不是大哥教训一顿以后说不准就惹上谁了!”
十几个人呼啦一下挤进门,汗臭味在屋中更重了三分。
几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屋中站着的那名俊秀男子,随即大喝一声。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