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祉没注意到罗勒情绪上的变化,即使注意到了他也不会在意。
他直接开口问道:“你们这有惑心草,紫柴木壳和成年鬼斑蛙的消息吗?”
罗勒忙点头道:“有有有!前两种您随便找家药店都能找到,可就是年份不稳定,如果想要质量好一点的可以在这里逛一逛,或者直接去城外找。”
“至于成年鬼斑蛙嘛……”
罗勒脸上的微笑都快绷不住了,他感觉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低气压越来越重了。
“那需要二金磅才能买到消息,但同样,您也可以在这地下逛一逛……”
出去找太麻烦了还浪费时间,看看这里的东西都多少钱吧。
从罗勒这得到近期这三样东西的价格后,周祉开始在坊市中闲逛。
他虽然没见过这三样东西,但洞悉会贴心的告诉他相关信息。
走了小半个坊市,周祉用这张刚闯下赫赫威名的脸成功买到了比原价便宜了一半的惑心草和紫柴木壳。
他仅仅花了五磅七便士就买到了十磅重的惑心草和紫柴木壳!
周祉感觉自己能靠着差价在那个老头那走上发家致富的第一步。
所以他花了二十金磅买下了差不多四十磅重的惑心草和紫柴木壳,足足半人高的一大袋子!
但当他在地下坊市逛完一大圈后无奈的发现,成年鬼斑蛙的皮根本就没人卖!
这东西虽然不是很珍贵,但很多地方都能用上这个材料,所以一般拿出来出售的人都比较少。
更多的人都会选择自己出城狩猎,因为这样不仅省钱,自己用着也放心。
鬼斑蛙处理不好就会带有诅咒,误食带有诅咒的鬼斑蛙蛙皮制成的药剂轻则皮肤溃烂,重则发疯失控。
大家都惜命,所以更愿意相信自己处理的。
无奈之下,周祉只好回到罗勒那花了两金磅打听成年鬼斑蛙的位置。
“……出城,西南方向一直走到一片森林,森林里面看见有的树上有明显的黑斑时就是到了它们的领地。”
“捉的时候要小心点,它们吐出的毒液会让你的身上长出恶心的肉瘤,只能去教会中花钱净化。”
……
周祉将买回来的另外两种材料丢到家里放好后来到罗勒说的林子前时。
他看见眼前的场景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一个又一个摊位上摆着密密麻麻的玻璃罐,玻璃罐里装的全都是鬼斑蛙。
有些还装着黑色的毒液,也不知道这帮人是怎么把那玩意单独搞出来的。
这批鬼斑蛙新鲜的有些过分了。
它们甚至还在瓶子里乱撞呢。
“成年鬼斑蛙嘞!新鲜的嘞!七苏勒一只!可帮忙现场扒皮!”
“没进去森林的不用进去了!里面现在就剩下些没成年的小东西了!”
“便宜卖,便宜卖嘞!买鬼斑蛙就要七苏勒!新鲜刚抓的!”
周祉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老家某个菜市场。
想到那个老头只要三张成年鬼斑蛙皮,周祉果断买了三只并现场让店家扒皮。
店家感觉是在这做了很久这生意了,一把银制小刀仅仅是刷刷几刀就熟练的将蛙皮剥了下来丢进一边的圣水盆中。
蛙皮一碰到圣水就滋滋的发出灼烧般的声响,一片黑色的物质从蛙皮上析出,飞快的被圣水消磨干净。
不过三五秒,那张蛙皮上的诅咒就被处理的差不多了。
店家随手将湿漉漉的蛙皮搭在像是烧烤架的木棍上临时搁置,又熟练的处理下一个蛙皮去了。
不多时,三张蛙皮就被处理好塞进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中递给了周祉。
“二金磅一苏勒。”
周祉掏出两张一磅的纸币和一个硬币塞给店家后接过塑料袋,那种在老家菜市场买菜的既视感更重了。
周祉拎着这袋子像是水产的东西回到了家,半路路过商店时他还不忘买上了四根安神精油做成的蜡烛和一盒火柴。
这东西得回去熏干,大概熏上一晚上多一点就差不多了。
就是临熏前得开窗通风,不然四根安神精油做成的蜡烛能把人安乐死在屋里。
虽然周祉能靠着体质不嘎过去,但他也不像守着守着半夜俩眼一翻睡死过去,再一睁眼三张蛙皮白买。
周祉先是按照在军府学的方法,在屋中用“秘屋粉”绘出法阵构建出一个灵性密闭空间,又单独向“炽阳”祈祷将之前两种材料隔离起来,以防安神精油的味道浸透到材料中毁了它们。
“没信仰是真不行。”
周祉将手中的炽阳徽章用大拇指高高弹飞,看着它在空中高速旋转,最后落回他的手中。
“要不是有你,我随便找个神都不能搭理我。”
周祉又将徽章弹飞接住,自己的身上又隐隐冒出温暖柔和的白光。
这一幕要是被炽阳教会的那帮信徒看到了绝对会原地昏死过去,这个信徒这么不尊重炽阳的象征还能被眷顾,他是炽阳的亲儿子还是炽阳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啊……
做完这一切的周祉顺手拿起昨天带回来的报纸翻看起来。
头条依旧是国家的大新闻,从第二条开始事情就有点变的不对劲了。
“兔尾毛街昨日死亡三名成年男性,其中一人为查图拉男爵,另外两人是其侍卫,死亡原因皆为心脏衰竭。”
“三位警官在抓捕一名持枪嫌犯时,有两名不幸牺牲。”
“平民区苦卢汤街昨日死亡五名男性,死亡原因疑似肺疾。”
“最受欢迎的女歌手玛莎蒂尔小姐被爆出和一名男子同出酒店。”
……
所谓字数越少,事越大。
周祉可不信一名男爵身边的两名侍卫会是普通人,和男爵同样的死法这件事本身就很让人怀疑了。
就在周祉准备起身尝一尝顺路带回来新买的西路露红茶。
他起身将几块煤炭丢进炉子中,又顺手塞进去一小把干草引燃,将水壶坐在上面后他又拿起了一块黑面包啃了起来。
别说,这玩意虽然味道不怎么好,但吃起来还挺有意思。
正当他准备继续看看新闻时,一阵轻柔的敲门声突然在这片安静到只能听见炉中火焰燃烧的屋中响起。
“格尔曼先生,您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