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着,忽然一阵寒风吹过,冷的两个家伙直哆嗦。
化雪的时候比下雪的时候更冷,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方即墨脸上冻得青一块紫一块,景逸见状,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酒壶,给他一口灌了下去,才逐渐恢复了血色。
特喵的,真的太冷了!
回复过来的方即墨这才发觉,似乎哪里不对劲。
他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有男人,有女人,有年轻人,有老年人。但无一例外,他们似乎并不受这寒风的影响。就连路边几个正在挥舞着树枝,玩着打仗游戏的小孩儿,似乎都比方即墨来的精神。
这是什么情况?
方即墨想不通。
自己好歹也算是个踏入了一重境的武者,论体质,就算比不了雁不归那种变态,但至少也应该比老年人和小孩子要强,而且应该强不少。但为何这些人对寒冷的抗性如此高?甚至看起来根本不受什么影响?
难道渊国人天生体质就抗寒?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渊国百姓在这苦寒之地世世代代的生活着,可能基因里早就变异出了比较抗寒的特性。
可会不会是有其他原因呢?
方即墨索性走上前去,对着路边两个正在玩武侠游戏的小孩子扔了几颗糖果。
那两个小孩子见有人发糖,立刻丢掉手中的树枝,冲着方即墨奔了过来。
“小朋友,想吃糖吗?”方即墨又从怀里掏出两颗。
别问方即墨为什么出门会带着糖果,因为天太冷,他怕自己低血糖。
两个小孩子听到方即墨的话,就像是听到了恶魔的召唤,纷纷伸出手来。
方即墨微微一笑,将糖果捏在手中,却并不给他们:“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把糖果给你们。”
小孩子哪里经得住诱惑,两个小脑袋如小鸡啄米般点个不停。
“你们不冷吗?”方即墨丢出一个糖果。
“冷啊!”
“不冷!”
两个小孩同时回答。
“到底冷不冷?”方即墨皱了皱眉头。
“这是另一个问题,要加糖!”两个小孩子同时回答。
嘶~!
方即墨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精明的吗?
他将一颗糖给了那个说不冷的小孩子,问道:“他说冷,你为什么说不冷?”
那小孩子接过糖,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道:“这是我娘刚给我做的衣裳,穿着它就不冷了。”
方即墨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小孩,他身上的确穿着一件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衣服。
难道,这就是渊国人不怕冷的秘密?
方即墨又看向另一个孩子,问道:“如果换上这种布织成的衣服,是不是就不冷了?”
小孩子接过糖果,点点头。
原来如此。
方即墨听罢,心中大喜:“那么,这种布去哪里可以找得到呢?”
两个孩子同时伸出手来,那意思很明显,不给糖,就不回答问题。
小小年纪,竟然对白嫖有这么高的警惕性,这两个小鬼将来必是两个守财奴!
方即墨无奈的给出两颗糖果,两个小鬼头拿了糖,笑嘻嘻的指了指十几步外一个店面。
他顺着两个小子的手指看过去,只见那间店铺上挂着的牌匾写了三个大字:暖布庄。
暖布庄?
方即墨带着景逸来到了那个店铺的门口,还没进门,店铺掌柜就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客官,您是要买布呢,还是量体裁衣?我们小店都可以。”
“店家,将你们这里上好的暖布拿来看看。”方即墨大手一挥,一贯钱就飞到了那店铺掌柜的手里。
大客户!
店铺老板是见过世面的人,出手这么阔绰,一定是大客户!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店铺中最好的几匹暖布,就摆在了方即墨的面前。
方即墨用手指在暖布上搓了搓,发现这暖布似乎并没有比他现在穿在身上的厚,但是摸在手中,却是有一种毛茸茸的感觉,就像是以前穿过的保暖内衣的那种感觉。
“掌柜的,这些暖布,什么价钱?”方即墨开口问道。
掌柜的给方即墨报了个价格,比市面上一般的布要贵一些,但也没有贵特别多。
方即墨毫不犹豫的将这些暖布都买了下来,并将身旁的景逸一把推了出去:“给这位爷也量身定制一套,不,三套。”
“嘿嘿,好好!”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招呼几个工匠上来,对着二人一阵扒拉。
不多时,二人的尺寸便被他们量的一清二楚。
“制作成衣需要几天的功夫,还请客官留下地址,到时候,我们送货上门。”掌柜的态度极好。
方即墨爽快的留了地址,随后便与景逸一同离开了店铺。
一路上,方即墨似乎心情特别好,甚至还欢乐的唱起了歌。
以景逸对他的了解,这小子一定是又想到了什么歪主意,否则,仅仅只是买几件衣服,不至于高兴成这样。
“方兄,这暖布,可是有什么玄机?”景逸开口问道。
“暖布当然没有什么玄机,但却可以推动我的计划。”方即墨故意卖了个关子。
“你是说,互市?”景逸有些疑惑,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暖布,与互市有什么关系?
“nonono。”方即墨摇着手指,说着景逸听不懂的英语,“我指的并不是互市。”
“不是互市?那是什么?”
“是收复定军关计划!”
“什么?!”
方即墨的话,彻底震惊了景逸。
这暖布虽然特别,但终究也只不过是布料而已,与收复定军关有什么关系?
“相信我,你会明白的。”方即墨心情大好,“这一次来渊国果然是来对了,要不是发现了这暖布,恐怕要收复定军关,还真有点麻烦。”
若是换了别人,恐怕对方即墨这番话还会有所怀疑,但景逸却不会。他见识过方即墨的手段,这小子心黑,下手也黑,若他说这暖布可以,那暖布就一定可以。只不过,这其中的门道,他现在还摸不清罢了。
可是话说回来,这天下间,又有谁能真正摸清方即墨这小子的门道?
离阳学宫的那些饱学之士,深谙阴谋诡计的离国客卿莫离,处心积虑的离国公,甚至就连大炎天子也算在内,哪一个不是被方即墨玩弄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