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自己下垂的裙摆，心里问自己，周宰泽对她来讲是什么。
    “我们现在没有说周宰泽的事……”
    她委屈又憋气。
    苏沐晨拧眉。“哦，那你什么意思？指控我杀那几个臭虫不对，臭虫谁带来的？哟，我的星儿，你非得把自己的亲亲大老公摘出去是吧？我说他有问题你就是听不得是不是？你就这么喜欢他是吧？！全世界就他最好！”
    “没有……”纪繁星捂头。“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正常人罢了。我没有说他好……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你为什么总要和他比……你们明明天生就不在一个起点……”
    纪繁星跪坐在床上，眼泪一滴滴掉下来。
    “苏沐晨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好么？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咱们的关系变成这样，我看到你时候不开心，你看到我时候也不开心。”
    “我们太别扭太拧巴了……对不起我做不了你的小尾巴，你的步伐我追累了，而且也越来越赶不上你的速度，你看，现在我们沟通都很困难。”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每天都要被折磨到发狂了。”
    那些莺莺燕燕带来的压力让她崩溃，嫉妒每天都在把她的心扯碎再重组。
    苏沐晨哑然的蹲在那，下颌紧绷的盯着纪繁星垂泪的脸。
    “你为了他要赶我走是么纪繁星。”
    她脚踝上还戴着当初他给买的脚链，苏沐晨伸手握住纤细的脚踝抓到自己面前，红宝石闪着内敛的光泽。
    指腹摩挲几下，苏沐晨不顾她的尖叫一把将人掀翻，俯身而上。
    纪繁星惊恐的对上苏沐晨阴沉的眼，那种神情和会所里他杀人时无异。
    瞧她默默的淌眼泪，苏沐晨双臂支在那，俯身用鼻尖蹭蹭她的侧脸。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纪繁星你答应过我，不会不要我。”
    他就好像一头饿狼，盯上猎物就会撕咬住不松口，虎牙此刻带着危险的尖锐在纪繁星颈间徘徊。
    纪繁星仿佛又看到会所地上的血痕，只不过这次淌血的人变成了她。
    她吓得发抖，恐惧感浮上心头，伸手用尽全部力气去推他。
    “你别过来！苏沐晨你从我身上下去！”
    苏沐晨猛然掐过她的脸，笑得满是病娇味儿。
    “你记不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你是老子的。”
    纪繁星疯狂摇头。
    “我不是你的，我不属于你！从来都没属于过！放开我！你走！你走！！！”
    她不想再被那种情绪困扰，她不是苏沐晨的，他们从未属于过彼此，也不再想被苏沐晨那不知道亲过多少人的嘴亲，牵过多少人的手抓。
    苏沐晨下颌紧绷，目光嵌着纪繁星恶狠狠的啃咬住她柔软的唇瓣。纪繁星不停捶打他，两人互相把对方的嘴唇咬的残破不堪，染着点点殷红。
    “你走开！我嫌你恶心！！！”
    如果喜欢一个人就要接纳他的全部，那她无法接受亲吻过其他人的苏沐晨，也无法接受现在这种残暴的苏沐晨。
    苏沐晨一顿，愣在那久久没有动作，过了一阵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纪繁星，勾唇一笑。
    “好，行。嫌我恶心。我不如周宰泽。”
    他眼圈微红，嘴角还挂着两人撕咬出来的点点血红，在灯光下带出细闪。
    “纪繁星你让我滚是不是？不要我了是吧？”
    纪繁星拿枕头挡在自己胸前企图隔绝他们。
    “我们现在没法正常的沟通相处，我累了崽崽。你先走吧。”
    “成。你这个没心肝儿的东西，我这就顺纪大小姐的意，不碍你们小情侣的眼，滚他妈的远远的。记住了，以后你就是跪那求爷，爷都不会回来！”
    清欢——
    穆诚差点拎着裤子跑过来，孟焕的大脸也出现在平板电脑里。
    “晨爷，真要走？”穆诚有些心里不是滋味，大脑飞速运转。“其实走了也好，但是兄弟我想结婚，你总得婚礼结束再走吧。”
    苏沐晨呵了一声。“爷是出国，不是逝世，你要结婚回来参加不得了？”
    孟焕的大脸凑到屏幕上。“糯糯干嘛了？晨爷这么伤心啊？”
    ……
    空气一时陷入沉默。
    “她说我恶心。”苏沐晨露出一抹惨笑。“我这些年到底都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去一直喂一只根本不想被喂熟的白眼狼？没想到这么多年，她就剩下对我的恶心了。”
    “罢了。眼不见为净。”他倒杯酒一饮而尽。“她的管，我亲自拔。”
    傅予承眯眼。“怎么？今晚说开了？”
    “她不要我了。”
    走出清欢的那一刻他插着兜回望这个城市。
    京城的空气，似乎从未如此凉薄过，连喘息都觉得肺腔带着心口疼。
    22年的光景，有20年被她占据。
    烟头被踩灭于脚下，男人的身影一步一步踩着雪化为的水潭，带起阵阵水花，走向霓虹闪烁的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