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繁星摇头,眼角湿润,嗓子已经哑了。
“是不是吓坏了?来老公贴贴。泪失禁小媳妇还知道憋着不哭了,装的凶巴巴的,怪可爱的。”
他揉着纪繁星却又怕碰坏她身上的伤口,他一直紧张的观察伤势,生怕上面留疤让她不开心。
纪繁星一听他说怪可爱的,反而不高兴了。
别的不说,那时候她可是用平生之力让自己看起来老派深沉沉着冷静。
结果苏沐晨说怪可爱的,一眼看透她是个纸老虎,都不用火烧,一戳就倒。
手上缠着纱布,没法正常抓握打人,她只得气鼓鼓的从他怀里退出去,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苏沐晨憋了会儿笑从后面动作轻柔,尽量避开那些伤口的搂住她,轻吻她的后颈喃喃自语。
“老婆无论什么样儿,在我眼里都很可爱。其实你已经做的特别好了,能临危不变,还有自己的计划,没有因为即墨若曦的迫害乱了阵脚。”
他想到那句共沉沦。
说实话,和感动比起来,更多的是心疼。
“你当时和那疯婆子犟什么,说我两句坏话也不是不行,在家怎么说在外面就怎么说,别让自己受罪,知道么?”
平时俩人相处也都是互相硌牙,然后再亲亲抱抱。
自己没少损苏沐晨,但是外人一提,她的心就瞬间和炸了刺一般难受。
崽崽是她的,只许她损,听不得外人说。
那份傲娇还是在,她没有扭身去抱他,而是微微抬起食指隔着薄薄的皮肤摩挲男人鼓胀的血管,然后勾住他的指节,那种依恋和亲昵在不经意流露。
“那不行……我,我总不能让别人以为我嫁个一无是处的。丢不起那人!”
“而且你……好歹和我说是一家的,我在外人面前跟着骂自己老公叫什么事。”
嘟嘟囔囔的小样子娇态尽显,苏沐晨听后只把她搂得更紧,嗯嗯着哄她开心,接着掏出手机给她看凯撒最近的视频。
狗身上的伤也不少,但总体恢复的还算可以,已经能吃能睡,就是不怎么能和以前那般疯玩,让他有点郁郁寡欢。
看着凯撒浑身纱布,纪繁星终究鼻子一酸,扑朔朔的掉眼泪。
苏沐晨虽然瞒着她,但她不傻,能看出来现在凯撒只能躺着,动都不怎么行,想到这她真的后悔没在即墨若曦身上多扎几下。
“瞧瞧,小珍珠又开始勤劳产出了。”
苏沐晨说着吊儿郎当的话,心里却疼的不行,揉着那张小脸亲了又亲。
泪眼之下,心里最柔软的那块似乎被不停撕扯,抽打,他还是自嘲了一句。
“怪我,树敌太多,连累我的星儿和狗子了。”
她摇头,抽噎几下让自己说话能发出声音。
“臭崽崽,我可以是你心里最疼爱最柔软的那块,但是我不想做以前那个懦弱的纪繁星。”
黑老大的女人有几个是吃素的?就算她是个不起眼的小耗子她也要做皮卡丘,必须是电耗子!
道上人和各个豪门世家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圈子最不缺的就是搞事的人,更何况苏沐晨这种又有技术又有手段和心机的人,有的是人绞尽脑汁想有他把柄。
她后知后觉苏沐晨身上的包袱有多重,别人18岁时还沉浸在明媚春光和风月场里,他却已经开始在这个世界最肮脏黑暗的地方开始自己的摸爬滚打,不知道受了多少怨,连喜欢都不敢对她说。
当局者迷,在慢慢看清的时候,留下的只有眼泪和愧疚。
“嗯,我懂。星儿也知道疼我了,等你好起来的,必须得给你点口头奖励。”
四个字从薄唇中发出,纪繁星却脸倏地一红接着莫名软下来,肚子里痒痒的。
单手捂住发烫的小脸不禁娇嗔。“说什么呢你!”
“嗯?不喜欢?手头奖励也行。”
苏沐晨摸了把她发烫的猴屁股脸,突然弹她个脑瓜崩。
“想歪了不是?”
(@[]@!!)那怪她嘛?!还不是有的人一天到晚只搞h!
顾清玄手悬在门口半天,脸色铁青,最后敲敲门打断两人之间越来越少儿不宜的话题。
“爷,即墨若曦醒了。”
即墨若曦被下令不许弄死,但是腰椎被苏沐晨打折,腰以下直接没了知觉,正在治疗恢复。
她两指轻轻捏住苏沐晨的衣角晃晃。
“你觉得是即墨若曦做这些事么?我摸进了他们系统,和我们重合度很高,但……”
说实话,即墨若曦的性格没有布这么大一圈局的能力。
苏沐晨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但很快被隐藏。
“她只是个蠢而不自知的棋子,留着她只是为了看看背后到底是谁,我去看看她愿不愿意说点中听的,你好好修养。”
他勾了下右唇,递给她一包蔬菜干,哄小孩似的摸摸她。
纪繁星很乖的接了过去。“你把她们的系统都留着,我放了引子进去,说不定过几天能溯源到最核心的控制层,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讲,我之前被大学同学救走,这事有点莫名其妙。”
苏沐晨听了越勾哲的事微微眯眼,确实。
那几个绑架的那么着急就被送入警局根本不是为了抓捕,而是一种别样的保护,他还没手长到在国外掌控一切。
但是派去越家监控的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说不定整个事的背后另有隐情。
即墨若曦咬牙切齿,身体却动不了,只能怨毒的盯着他。
顾清玄递来材料后,苏沐晨一挥手,屋子里只剩下他俩。
“宝贝儿,你那头脑也配自作聪明。我妈当初放了你,让你改名就是想让你脱离黑帮。自己被人设套进去还真情实感的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