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甜食。
喜欢小动物和可爱的东西。
喜欢玫瑰,喜欢音乐,写得一手漂亮的字。
是个……明媚又可爱的人。
哪哪都好,就是不喜欢他,还有点嫌弃他。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帮你想办法你怎么不理我?”
小嘴絮絮叨叨的开始骂他,手上的动作也不算轻柔,傅予承用另一只手敲出烟叼在嘴里,陆锦婳白他一眼从他嘴里把烟抽出来。“受伤了,不许抽烟。”
他蹙眉拿回烟塞嘴里。“疼。”
“哼,疼死你。”陆锦婳抱起花垫垫向前走,傅予承垂眸看着自己包好且留下蝴蝶结的手,过一会儿陆锦婳又跑回来揪住他袖口。“走啊,发什么呆?”
他不解。“去哪?”
“吃饭呗,我饿了啊。”女孩涂着艳红色美甲的指尖又掐住他的袖口,傅予承没有反抗,任她拖着自己去,雪花点缀至嘴角,再被勾起的弧度隐去,化成水汽消散于脸庞。
饭桌上的陆锦婳拿出宰他的小表情,却没有真的做宰他的事,反而有点特意照顾他似的,点些清淡口味的食物。
她的问题多集中在傅予承这两年间出征的事,傅予承和她讲了许多,最后从包里掏出自己拿防水布缠好几层的巧克力给她。
记得她喜欢包装好的东西,防水布被一点点的揭开,露出里面黑色的的包装盒,还是小牛皮的质感,上面系着水红色的丝带,看起来高级硬核。
把巧克力推给陆锦婳,这个小丫头迟疑一会儿一种特别可怜他的表情回复。“傅狗,你准备的够齐全,但是这个……你送她会更高兴吧?说不定还能挽回呢?”
她把玫瑰推回给傅予承。“要不你现在回去问问她,还愿意和你在一起不?”
陆锦婳紧张的纠纠小手,完了完了,傅狗的crush该不会是因为他给自己准备巧克力所以生气的拒绝了他吧!那她可怎么办啊?现在做点什么能补救啊?
弄了半天,陆锦婳这小丫头误会他今天和女朋友出来,结果被甩了,做这一切就是怕他难过而已。
傅予承心里顿时不爽到极点,也没想解释什么,只是把花和巧克力都给她,草草吃完饭把她送回到小男友身边,转身就走。
“……曦曦你怎么才回来。”小男友有些可怜巴巴的,陆锦婳又恢复那种清清冷冷的样子。“有意见么?”
“那我们现在……去哪啊……”
陆锦婳看眼时间。“差不多了,吃个甜点,回家。”
不远处巧克力店旁的傅予承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那张揉皱的纸又被慢慢铺平。
起码曦曦对他还有怜悯,这个小男友可是一点感情都没挣到。
这也叫一种特殊。
他不怎么有机会去见陆锦婳,手里有一份清单,之前牺牲的战友们,大家聊天时总会提起一些家里人或者自己的愿望,现在他给整理到一起,打算慢慢替他们完成。
战争会给人带来许多,但也会让许多人失去所有,他也不着急回傅家和队内,在自己休假期内一项项的去做这些。
18岁的他,已经不需要傅家的一分一毫,葵的发展速度是惊人的,即使没法做到成为财阀,也可以自给自足。
总体来讲,他过得还算清贫,之前和战友聊天,总有人调侃老婆本老婆本,他时不时去看看手里小卡片的余额,那串越来越长的数字也成了他的“老婆本”。唯一花钱比较多的地方似乎就是买机车。
有位老战友的女儿希望去比一次赛,于是他苦练了一阵带她去,没想到遇到了苏沐晨和纪繁星。
有意思。
他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识趣,其实崽爷和糯糯怎么回事他可是第一次见就一清二楚,那……
身后老战友的女儿又搂紧他一点,傅予承漠然的面容下隔着一个更加冰冷的心。
“你可以抱紧我。”傅予承淡淡道。“但只能现在抱紧我。”
老战友的女儿红了脸,环住他的窄腰靠近他的背。“我们会赢么?”
“难。崽爷今儿是为了泡妞的。”
引擎轰鸣,在后退的街景中傅予承奋力追着苏沐晨的背影跑,看到他身后的纪繁星时不时紧张的想回头确认他的位置不禁觉得有点可爱。
这一对儿,还真有意思。
放水就是对崽爷的不尊重,他压低身子再次加速——
在你争我夺的一次次压弯中最后还是输给了崽爷和糯糯,不过好久没这么痛快了,傅予承觉得还是和苏沐晨在一起痛快!
“崽爷。”他掐着烟走近,看两人撕吧想去当个和事佬,心底里不禁升起一丝恶趣味,非得看看这俩人到底能不能亲上,倒是顺了他的意,不过苏沐晨比想象的反应可差远了。
“怎么亲上还不高兴?”
苏沐晨咬着烟,眼底情绪十分复杂,猛吸了几句,烟雾从鼻腔压出。
“不是我的。”
“什么?”傅予承一开始没听懂,他看了眼远处呸呸呸的纪繁星,又看看苏沐晨,根本不相信。“你意思?”
“嗯,她和别人在一起了。”
苏沐晨自嘲的笑了下,傅予承有种不真实感,刚刚他看到两人的互动,两人的一切原来都是镜花水月。
任苏沐晨这样的天选之人也会被人忽视被甩么?
那他……
想到陆锦婳那些小男友,他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下去,只是拍拍苏沐晨肩膀,回看那位等着自己,一脸娇羞的老战友女儿,有点索然无味。
突然间发现,这世界本身就是个笑话吧。
“回去吧。”傅予承对老战友女儿伸出手,她愣了下,拍拍摩托车。“不用这个么?”
“不安全。”他几乎是把机车抢了回去,随意停在这边的停车场内,然后叫了辆车把对方塞进去,不等对方要拉他进来,门就被一把关上,砰得一声隔断了两人的空间和后续的情缘。
傅予承回到摩托车上硬生生抽完一盒烟,那股烟味让他不停的咳嗽,扼住自己的咽喉,然后随手把车卖给那些二代们,还弄出了不小的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