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映山带着些许湿润的气息,昨夜似乎下过一场小雨,月亮早就升了起来,淡淡的温暖迎接着湿润,化为浅浅的雾气。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叽叽喳喳的,似乎在宣告着一天的开始,不知是哪户人家的鸡先开了个头,整个映山县爆发出了此起彼伏的鸡鸣。鼻翼微动,嗅着泥土的芳香,背起背篓,拿起锄头,映山县的人们纷纷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迎客栈,一楼的正堂里,放了一张圆桌,桌旁坐着六个人,付掌柜、明镜儿、研月院的两个学士、苦行以及慧冷。
取完血后,慧冷执意下床吃早饭,于是便在这里了。
小二端着方形的木盘,付掌柜亲自接过,将盘里盛的六碗面摆在了他们面前,圆桌中央还放着一碟酱猪肉,一坛上好的映湖酒。众人动起筷子,吃了起来。
付掌柜给苦行倒酒,说道:“大人,您请。”
苦行还是没有取下他的兜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映湖酿不烈,但是就喜欢这种入口之后微微的甘甜,配上这腌制过后的酱猪肉,确实美味。”
“研月院的两位大人也请。”付掌柜提着酒坛依次倒酒。
“多谢付先生的款待。”其中一人说道,接着话锋一转:“今后我院也会派人来此常驻,兴许我们还会成为邻居。”
付掌柜的嘴角露出微笑,派人常驻,对他来说就意味着生意。
“哦,那还请您以后多多关照。”付掌柜行礼。
明镜儿拿着杯子,伸手,渴望的看着付掌柜,砸了咂嘴说道:“老付,给我也倒一点,就一点吗。”
“小孩子家家的,不能喝酒。”付掌柜拒绝道,什么!还叫他老付?他老吗?他才三十多岁而已。
“苦叔叔不是说这酒是甜的吗?我想尝一点。”明镜儿一边卖萌一边说道。
苦叔叔?一旁喝得正舒服的苦行差点没喷出酒来,被这么叫还是第一次。
凭什么叫苦行叔叔,而叫他就变成了老付?越想越气,苦行不就是比他年轻一点吗,于是他说道:“叫我付叔叔,就给你喝一点。”
“父亲说过的,不能因为一点小利而忘记自己的本心,老付就是老付。”明镜儿放下了杯子,一脸的傲娇。
“不给你喝了。”付掌柜收起坛子,眉头紧皱。
看着这两人争论的场景,众人纷纷笑了起来,慧冷也跟着笑,嘴里还含着面汤,差点没噎着。
屋外忽然传来了高亢的呼喊:“喂,老付,一壶白水,四个猪肉包子。”
“我说的没错吧,果然是叫老付。”明镜儿笃定道。
“你懂什么呀,那是同龄人之间的戏称。”付掌柜起身,然后他鞠躬说道:“各位,来客人了,恕我不能陪同,得去招呼一下。”
“哈哈,去吧。”苦行微微点头。
付掌柜出去不久,屋外便传来了越来越热闹的喊声,看样子生意不错。迎客栈不只是一间客栈,映山县每天赶早的下田的农民们都会来这儿吃上一顿热乎乎的早饭。
乘着偶尔的空闲,付掌柜回来吃完了那碗慢慢变凉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