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判断不出。”牛膝摆了摆手,给了师父一个眼神。
“你喜欢跳舞吗?”师父忽然问了一句。
“当然,奴家小时候偷学舞蹈,只是为了生活,可是现在,却有些忘不了台上的感觉了。”苟儿不明白这个问题和她的病有什么关系。
“如果有机会,我愿意在台上跳完那支舞。”苟儿有些坚定地看着师父。
“我这里有一颗药,可以让你恢复如初。”师父停顿了一下:“但副作用是半个时辰后,死亡,时间刚好够你跳完那支舞,吃不吃看你自己。。”
“牛膝,耽搁太久了,我们走,你还得去考核呢。”师父拿出一个装药的木盒,递给了苟儿。
“不是师父你要来平乐坊听曲的吗?”牛膝小声嘀咕了一句,看了一眼端着木盒的女孩,朝着师父说道:“等我一会。”
牛膝把苟儿拉到一旁,轻声对她说道:“你叫苟儿吧,我小名就叫小六,差不多。今天看了你的舞,很惊艳,跳的非常好!可是当时我从你的脸色上看出了不对劲,这才请求师父来帮忙看看,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我真的只有半年时间了?”苟儿的声音有些嘶哑。
“师父是我遇到的最离谱的郎中,最变态的医者,他的话,只真不假。”牛膝的目光转向了那个药盒:“这颗丹药,你先别吃,你的病也许还有办法。我马上就要去考医师徽章了,等我几个月,我一等能找到治疗的办法!”
眼前这个少年的话,居然让苟儿有些期待。
“喂,我要走了,记得我们在下弦城北城南面的大青囊,有什么事派人送信给我!你可不能为了半个时辰放弃半年的命。”牛膝挥了挥手,连忙跟上远处的师父。
苟儿抱着药盒,回到了房间里,她躺在床上,脑袋里浑浑噩噩的,不知不觉想了很多事情,答应替她声张正义的黑衣人,未谋面的父亲,过世的母亲,还有曾今头牌的自己,舞蹈对她来说究竟是什么,是谋生的手段吗?
是她在这样的世间里,唯一追求过的梦!
她想跳完那支‘霓裳’,她想作为那只金色的蝴蝶在台上翩翩起舞,她要拿一个第一!
当晚,苟儿发了一场高烧,要了她半条命,离花魁、头牌的评选还有一个月,只怕她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没法起身,苟儿就在自己的脑袋里,一遍又一遍的完善‘霓裳’,吃了药就可以恢复如初吗,那她一定要试试做出以前从未试过的姿势!一个崭新的想法慢慢浮现。
接下来的时间,苟儿花光了自己的积蓄,找林氏布行定做了一套金色的服装,并向着昭平君说明了自己要跳最后一舞。
然后,她给‘大青囊’写了一封邀请信,请的是师父和牛膝。
一月之后的那场评比来得很快,那天,牛膝提前到了,他还想着去阻止苟儿,但是苟儿坚定无比的眼神,让他停住了脚步,他知道,这支舞,她一定要跳,哪怕是死也要跳!
只记得那天,苟儿的舞,让无数人中途慕名而来。平乐坊的内内外外,甚至附近的街道都站满了人,结束的那一刻,是扑面而来雷鸣般的掌声,‘花魁!花魁!’的欢呼声一阵接着一阵。
......
“后来,师父和我把苟儿带了回来,师父用一株千年的枸杞子,救活了苟儿,还是老套的愿望与拜师。”牛膝叹了一口气:“我记得苟儿没有说愿望吧,好像是什么跳完那支舞后,她就没有遗憾了,她说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