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晚,闲门众人,大多都已经放假回家,大门紧锁。瞿天戈只能在山门外,幸好遇到了潜心研究丹道的赵丹师,在他的丹房里呆了一夜,只记得心很冷,丹炉里的火格外灼痛。
后来,瞿天戈的父亲来闲门找了焦教习一次,两人的交谈在争论中结束,如果不是焦教习拦着,瞿父甚至会直接将瞿天戈带走。后面,瞿父还嚣张的找焦教习要了十颗铜石,作为他旷工半天的补偿。
自此瞿天戈便开始自暴自弃了。即使慧冷到来之后,丁级九班众人的照顾,焦教习耐心的讲解、劝说与教导,都没能解开瞿天戈心里缠绕最深的绳结。
......
“规则,秩序。”一道突兀的声音猛地将瞿天戈的沉思打断,这是哪里传来的声音?他很疑惑,但他确实听见了!似乎这道声音是过去留下的痕迹。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如此多的压迫?为什么时间到了,人就必须死去?为什么救不了?为什么我的这一身无双的医术无能为力?为什么!”声音愈发疯狂,一股外来的感知力涌进了瞿天戈的意识里:“什么是离经叛道?什么是按部就班?必然太多,何时才能自由?”
痛苦,凄凉,悔恨,各种负面情绪开始滋生,强烈的排斥感刺痛着瞿天戈的身体,但他没有放下手,而是更加坚毅地贴了上去。
瞿天戈看到一个画面,那是一个身着白袍却满身是血的中年人,他抱着一个面容姣好却奄奄一息的少妇,神色慌张,一看便知他们在逃离追杀。
中年人替少妇摆好盘坐的姿势,他脸上豆大的汗珠混合着血水不断滴落,中年人抬手输入微粒,拿出一颗有一颗无比珍贵的药草与丹药,喂下,并度化药力,重复了一次又一次。少妇却越来越虚弱。
看着手里空空如也的瓷瓶,丹药都用完了。中年人的努力毫无作用,都是徒劳。
随着‘不’的一声惨叫,中年人抱头痛哭,少妇的身子软了下来,没了呼吸与心跳,死了。
中年人愤恨地凝出微粒,发出一道又一道斩击,他面前的壁上,出现了各种混乱的文字。
中年人的影子出现在了瞿天戈的位置,那道身影也做着和瞿天戈一样的动作,将手靠在了规则二字上。
瞿天戈和中年人的身影逐渐重合。
过去和现在,在这一刻交织了,他们同时说道:“我想通了,我要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一道巨力将瞿天戈弹开,他退后几步,喘着粗气,他发现自己的微粒和感知在这一刻全都消耗完了。
瞿天戈的眸子里明亮了不少,他之前一直迷茫的问题,顷刻间豁然开朗了,他重新找回了修行的目标。
盘腿,正襟危坐,凝聚感知,同化并提纯微粒,瞿天戈不顾疲劳虚弱,还有微粒的竭耗,做出了一系列连串的动作。
他四周的微粒开始狂暴起来,疯狂的朝着他涌来,此刻,他仿佛就是无数微粒的中心。他身上的气息开始疯涨。
在他面前的壁上,所有混乱文字的末尾,有着一个模糊的署名,只能看见一个‘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