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平台下方,甲喙忽然担心的说道:
“幽冥,他都陷入自我癫狂了,说的话能信吗?”
“谁说获取信息后就要选择相不相信了?不会自己验证吗?”
说着,幽冥再次折下一根手指,用力丢向空中。
手指越飞越高,很快就超过了分界线的位置,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可当手指飞离平台一定范围,再次受到了分界线的影响,从而变成了怪物。
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那怪物挣扎过后,同它上一个兄弟那样,掉落到泥沼之中。
一根手指,同时测试出平台的作用,以及作用范围。
确定平台的确有用,幽冥便攀爬了上去。
等他上去后,也发现了对方所说的情况。
前方的确是越来越高,远远超出了分界线的位置。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原本一直停留在植物上的那个生灵动了。
他猛的捶了身下的植物一拳,然后拖着半边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的身躯站了起来。
那半边身躯完全就是个拖累,不断摇晃不说,还时不时给他捣乱,阻碍他的行动,都不如瘫痪的好。
可那生灵似乎已经下定的决心般,完全不理会自身的另一半身躯。
临行前,他望向正在看他的幽冥,张口无声的说了句什么。
紧接着,他控制着还受控制的半边身体猛的朝更远的位置跳了过去。
从空中,他朝很远处的植物弹射出自己的躯体,以此来确定可以前进的路线。
幽冥就这样目送着对方渐行渐远。
通过观察口型变化,幽冥认出对方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多谢。”
来到平台后,甲喙就窝在幽冥的肩膀上不吭声。
幽冥将他从肩膀拿下来捧在手心。
“怎么?怕了?”
“不怕,就是……有些疑虑。”
“你是怕咱们走到最后发现真的只是一场空,对吗?”
“嗯。”
“那不重要,到现在你还没明白吗?我们其实根本不在乎什么真相,也不在乎什么终点,我们只是仅剩这一件事可以做了而已。”
“啊?就为了这个?”
“不然呢?你怕死吗?还是说你还有什么想要完成的事情没有完成,觉得自己有遗憾。”
“呃……都没有。”
“那不就得了。”
“所以我们其实是闲得无聊给自己找刺激?”
“那倒不是,我们还是很想知道终焉的运行规则的,存在即合理,既然合理就必然有其道理,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解析并掌控这种道理呢?”
“这样啊,懂了。”
“如果有可能,真不想把你这个习惯摆烂的小家伙卷进来。”
“滚滚大势如此,又不是你的错。”
甲喙说着,从幽冥手中跳下,站在平台上眺望远方。
大家都为了这个终焉付出了全部,他能到这里,已经是很多同道求之不得的。
为了他们,也为了自己,甲喙觉得总是要去看看终点有什么的。
正想着,他一低头,在斑驳的平台上,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很规则的东西。
那好像……是字的一角,却被平台上斑驳的痕迹所遮盖。
“幽冥,这里好像有字。”
听他这么一说,幽冥低头瞧去。
这时甲喙已经扒开了平台上的斑驳,将上面的字露了出来。
【怪物化是个陷阱,别上当,希望你能看到,我在前方等你。】
“咦?这是谁留下的?又是留给谁看的?”
幽冥没有回答,而是蹲下身子抚摸着那些字迹。
见他如此模样,甲喙惊讶的问道:
“这不会是留给你的吧?”
“是留给我的,咱们走吧。”
说着,幽冥将甲喙托起,放回自己的肩膀。
甲喙满脸好奇,非常想知道是谁给幽冥的留言,不过幽冥不说他也就没有多问。
此时,幽冥已经知道了过去的方法。
那上面的字迹,自然就是冥河留给他的。
将字迹留在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是最靠近分界线极限的平台,幽冥有很大可能会来到这里。
上面虽然只说了怪物化是个陷阱,并没有说明过去的方法,但幽冥还是从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了离开的正确方法。
怪物化行不通,越过分界线肯定也不行。
来到这里以后,幽冥基本上已经将这里的信息收集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唯一一个搞不清具体情况的,就只有那时不时会随机进行攻击的未知东西。
幽冥从平台上下来后,并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返回。
“幽冥,咱们这是干嘛去?不往前走了吗?而且咱们不是不能走回头路的吗?”
“你看咱们现在走回头路出现问题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走来,你应该也发现了,有些区域的确是不可以走回头路的,但有些区域却并没有这个限制。”
“那咱们现在是要去干嘛?”
“去找验证答案。”
“什么答案?”
“正常的路行不通,那想要继续走,就肯定不能走寻常路。
那些无形的攻击,从来都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只是随机出现而已。
但我们一路走来,除了目睹被攻击的地方以外,你可曾在其他地方看到一块区域的植物完全消失的情况?
也就是说,那些植物是会自己恢复的。
我们只在最开始测试了一下地上的那些薄雾,再经过我手指变成的怪物验证,下意识就以为薄雾之下的泥沼就是那样,不会有变化。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我们并没有看过被无形攻击踩踏后,薄雾下面的样子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那里其实才是出路?”
“也许吧,去看看总是不会错的,至少现在我们就发现了这里可以走回头路不是吗?”
甲喙被幽冥说服,没有再继续询问。
一路返回,果然那些被攻击过的地方已经恢复如初。
这时,不远处刚好就有一片区域被无形的攻击踩踏,在那里形成一块空白区域。
幽冥带着甲喙快速冲了过去。
来到近前,他朝下方直接丢去自己的一条臂膀。
手臂穿过薄雾,直直的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