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登机前三分钟，徐斐走进头等舱，胸前一片汹涌，微微气喘。
差一点，她就要改签了。
徐斐瘫坐在椅子上，闭眼休息，不去理会边上投来的目光。
但只要闭上双眼，刚刚刺激的画面便会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徐斐想过来了中海，可能会发现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车上发生。
徐斐努力平复自己躁动的心情。
可一时半会哪里平复得了。
舱门关闭。
飞机开始加速。
起飞！
算上从京城来中海，加上现在这趟航班，她今天一共飞了四次。
短短的时间内，就飞了两次。
徐斐哪里遭得住！
跟空姐要来毛毯后，疲惫的徐斐缓缓睡去。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直达她内心深处的梦。
梦里秦然带着她在空中翱翔。
忽高忽低，刺激无比！
.......
徐斐飞往天府时，秦然开车汇入主道。
头顶上方有飞机掠过，秦然不知道徐斐是不是在这架飞机上。
但他知道徐斐三天后还会再飞回中海。
到时两人会深入沟通，小迷和安氏集团合作也将正式开启。
不过暂时只有家电业务，芯片技术这一块还要再等一等。
由于时间太紧张，两人来不及多聊。
等徐斐从天府回来，两人就有很多时间慢慢聊了。
或许徐斐还会帮助秦然促成小迷跟安氏集团的深度合作。
徐斐不是因为私心才这么做。
在参观完安氏集团的工厂和芯片基地后，她和雷子就已经谈论过。
雷子赞成跟安氏集团合作。
风险确实有，但风险大，收益也大。
如今安氏集团还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小迷雪中送炭，收获的不止是人情，还有极低的采购价以及各种优先权。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安氏集团一时半会还倒不了。
在雷子看来，安氏集团能够一直做小迷家电的代工厂就更好了。
价格小迷定，名声也归小迷。
生产和售后则由安氏集团负责。
要不是安氏集团出了事，也不会随便给人做代工。
更不会如此有诚意。
徐斐和雷子的观点一样。
至于跟安氏集团合作，可能会带来的风险，她有把握处理好。
若是这点公关危机都处理不好，那她早该辞职了。
经过今晚的互动，徐斐和秦然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既是商业合作伙伴，也是私交甚好的朋友。
但明面上两人不会表现得过分亲昵。
公是公、私是私。
徐斐代表小迷谈判，该压价也还是会压价的。
当然，秦然也不会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
什么时候掌握主动权，他非常有经验。
安氏集团和小迷的合作已经稳了。
为了两家公司的友谊，秦然愿意多付出一点。
......
等红绿灯的间隙，秦然给苏沐月发了一条消息，询问后者回去没有。
第一天正式上班，可不好加班到深夜。
带头奋斗是好事，能做个榜样。
但带头内卷，可能会适得其反。
秦然敢肯定这两天公司的人没少讨论苏沐月。
不过不管是羡慕也好，嫉妒也罢。
秦然都会是苏沐月最坚强的后盾以及靠山。
当秦然带着苏沐月出席会议的那一刻起，就宣示了两人的关系。
苏沐月回了消息，说自己刚到家。
秦然没再去金虹国际中心，让苏沐月好好休息，随后回了自己的小窝。
急匆匆出来一趟，又是夏天，他身上味道有点重，不太适合去苏沐月那。
不然指不定苏沐月的小鼻子会嗅出他偷偷跑去吃面。
想到晚上吃的“巨无霸”，秦然有些回味。
这还是他第一次吃份量这么大的面。
很满足！
让人意犹未尽。
难怪男生都喜欢这一款。
......
回到小窝后，秦然冲了个澡，打开空调躺在沙发上，随后点燃一根烟。
客厅的灯全关了，屋内很暗，只有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今天发生的事不仅对徐斐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对秦然的影响也不小的。
从今往后，跟徐斐的关系多了一层。
秦然缓缓吐出一口烟圈，自嘲一声。
既然都发生了，想那么多干嘛。
况且徐斐都没有要求什么。
一根烟抽完，秦然掐灭烟头，起身走进被改造过的工作间。
胡思乱想没用，不如把心思放在事业上。
自从周一开过会后，章楠放开手脚干。
同时还拉上他这个老板一起干，一点都没客气。
随着这几天的近距离接触，章楠已经大致了解了秦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她抛掉了原有的负担，跟秦然也不再那么客套，有什么说什么。
遇到了棘手的问题，也会跟秦然一起讨论。
章楠并不是把所有问题都抛给秦然，而是两人一起寻求解决的办法。
秦然从不觉得自己当了老板就变得高高在上。
相反，章楠的“不客气”让他变得更有参与感。
起初他还想着自己开发好软件，后面就当个甩手掌柜。
但他现在的想法已经变了。
斗音就像是他的孩子，需要细心的呵护才能健康成长。
秦然把更多的精力和时间花在斗音上。
今晚和徐斐深入沟通后，秦然有九成九的把握拿下小迷家电的业务。
只要小迷有合作的意向，别的都可以谈。
找到出路，盘活安氏集团，他对安可也有了交代，没有辜负后者的信任。
后续他也不用经常跑去安氏集团了。
这半个月内抽出两三天时间跟徐斐对接就行。
至于芯片基地，还得再过两天才有答复。
能成，两全其美。
谈不拢，对安氏集团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秦然不是不看好芯片基地，只不过他从徐斐口中得知了一件事。
小迷内部对自研芯片这件事还有不小的争议。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况且芯片基地现在能拿得出手的技术少得可怜。
先发展一段时间，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后，才能在谈判中掌握更多的话语权。
半夜十二点。
秦然还在和章楠沟通细节。
一直到接近一点，两人才挂断电话。
秦然很欣赏章楠，有才华、有能力、善于管理、思维敏捷、眼光长远。
现在又多了一条，很有干劲！
有这样的团队领导者，何愁公司做不起来。
......
翌日。
秦然早早起床，开车到世家花园接苏沐月，顺便给后者买了一份早饭。
房门打开，秦然看到苏沐月略显疲惫的脸，不由问道，“昨晚熬夜了？”
“还好。”
“几点睡的？”
“忘了。”苏沐月目光躲闪。
秦然放下早餐，搂住苏沐月，认真道，“以后不要这么晚睡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把公司做好，也非一日之功。
而且公司再重要，也没有你的健康重要，知道吗？”
苏沐月心中一暖，点点头。
秦然捏了捏苏沐月白嫩光滑的脸蛋，“洗漱没？好了的话就吃早饭。”
“梳个头发就好了。”
“去吧。”
这会时间不早了，不然秦然肯定要去帮忙的。
不管是吹头发，还是梳头发，他现在都很擅长。
帮忙洗头发也不在话下。
苏沐月并没有在家里吃，而是坐进了秦然的副驾驶。
要是秦然今天不来，她还打算坐地铁去。
不是因为害怕开车，而是这里离公司有点远。
开车的秦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要不我在公司附近给你租一套房子，这样你上下班也方便。”
说是租，秦然已经考虑买了。
花个大几百万买套房子，对他而言，只是洒洒水。
而且几年后房价还会大涨，到时卖出去也能赚一笔。
现在又能自住，怎么算都不亏。
苏沐月想也没想便摇头，“不用了，这边坐地铁过去也就四十多分钟。”
在中海市上班，通勤时间在一个小时内，已经算不算长了。
半个小时内，又是在市中心上班的，每个月的房租都比得上常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而且苏沐月对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有了感情，也不想搬走。
这里承载了她不少记忆。
秦然也不强求，右手握住苏沐月的手。
“什么时候想换了，我来安排，帮你搬家。”
“嗯。”
苏沐月点点头，抓住秦然变得不安分的手。
厚脸皮的秦然灵巧地挣脱开，再次抚上苏沐月笔直修长的大腿。
“能适应现在的工作吗？强度会不会太大了？”
“不会。楠姐教会我很多。”
秦然手一顿，“楠姐？你现在跟她这么熟了吗？”
“很奇怪吗？楠姐人很好，很厉害！公司里很多人都仰慕她。”
“没有。我怕她是个工作狂，你才刚上班，可能有点不适应。”
“压力肯定有一点，但有压力才有动力。”
秦然看着扎起高马尾的苏沐月，稍稍有点恍惚。
年轻、充满活力，自信且大方。
跟前阵子在京城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没了迷茫，有了方向，还变得坚毅。
仿佛一夜之间从彷徨的应届毕业生变成了都市白领精英，身上褪去了那份青涩。
“怎么了？”苏沐月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我无法抗拒的魅力。”
苏沐月俏脸一红，嗔了一眼秦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