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的叫声自然是惊动了正在查看连环弩的硕亲王,被他打断的硕亲王自然是非常地不爽,于是他吩咐身边的侍卫:“这小子没大没小,太没规矩了,尤其是他这么站着那,比王爷我还高半个头,这让王爷我很不爽,你们两个过去,让他懂点规矩。”
“喳!”
硕亲王身边的两个护卫立时应了声,双双过去,对着那匪徒的双腿腿弯就是一脚,那匪徒只觉得双腿一软就“扑通”一声软跪在地上,那匪徒刚要挣扎着起身,就被那两个护卫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硕亲王则看着那个挣扎的匪徒,慢悠悠地说:“小子,你最好给王爷我老实点,王爷我那可是专治各种不服的,若是你再不老实,王爷我就直接打断你的狗腿,要知道王爷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匪徒站着那高王爷我多半个头,这给王爷我一个居高临下的感觉,这种感觉王爷我很讨厌,你知不知道?”
那匪徒又挣扎了两下,可那两个护卫的手却仍蚊丝不动,让他无可奈何:“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
听到这话,硕亲王顿时乐了:“你们十七路烟尘这么大张旗鼓地从太行山逾越地来打王爷我,居然不知道王爷我是谁,这算怎么回事?你说你们究竟是不把我们皇家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我王爷我放在眼里?”
“硕亲王?”
这三个字自然从那匪徒的嘴里脱口而出。
“你知道本王?”硕亲王明显得一愣,却点头:“知道也好,免得到了阎罗殿都是个胡涂鬼,连自己死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
那匪徒的脸上带着讥笑:“硕亲王的大名爷我怎么没有听过,听我大哥蹋陷天说过,那可是在当今的朝廷中排名第一的糊涂蛋,不但大字不识一箩筐,还经常被朝中许多大臣捉弄,搞出很多的笑话,虽然这人一无是处,可你架不住人家姓爱新觉罗,是堂堂的天璜贵胄,虽然没有皇帝的命,可靠祖上的福荫,承袭了一个王爷,虽然有点大手大脚,却也算是衣食无忧,更让人羡慕的是人家虽然体形如猪,其蠢无比,可无奈人家偏偏是艳福无比,听说乾隆老儿当年随便一指,给他赐了个老婆,竟然把准葛尔部索默王爷的妹子指给了他,听说那位姑奶奶那可是准葛尔部的第一美女,不但美貌无比,更是上马能挽强弓,下马能歌善舞,听说她嫁给咱们这位胡涂王爷之后,兄弟们自然都是感到义愤填膺,替这位美女感到不平,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把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硕亲王冷哼:“老子我娶老婆,关你们什么事?”
“本来是不关咱们兄弟什么事,可谁咱们老大不干呀,”匪徒笑着说:“几年前,他曾远远地见了那个王妃一眼,就特为向往,尤其是听说这位王妃还生了位明艳无比的格格之后,就准备那天带着兄弟往京城里走一遭,把这对母女花给掳回山寨,让兄弟们好好地享受一下这对母女花,却不想王爷你居然主动送货上门了,识想的就马上把爷我给放开,没准等爷们玩够了,没准还会把这对母女花还给王爷你,不过到时候王爷你头上的帽子可就有点绿。”
“找死么,想死格格我成全你!”
永琪格格自然是气得俏脸通红,她随手就拔出护卫腰间的钢刀就要对着那人砍去。
可是她的刀刚砍出,拿刀的手就被硕亲王紧紧地抓住。
“阿玛,他侮辱你,你没听到么?”
“你阿玛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到?”
“那你还忍?”
虽然永琪格格表现得有些气急败坏,硕亲王表现得却是极为淡定:“我说女儿呀,你这养气功夫还不到家,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毛毛燥燥的,以后能成什么大事,以后你得跟你阿玛我好好地学,等你什么时候练到泰山崩于眼前色不变的地步,这养气的功夫才算到了家,知道不?再说跟这种下三滥的胚子较真做什么,若是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跟他们叫真,那你就输了,难怪你就没看出这小子是一心求死么,你杀了他倒成全了他,咱不上这当,你呢还是乖乖地带着咱们王府的亲随侍卫去清扫战场,这里就交代你阿玛好了,阿玛我准整得他连他妈妈都认不出他来。”
永琪格格没好气地说:“战场有什么好清理的,都是一地的伤者跟死尸,一分钱都没有。”
“我说丫头,这你就外行了吧,当年进关的时候,咱们满人那可是靠人头记功的,你斩获人头越多,这功劳就越大,虽然这个习惯有点残酷、血性,也容易被人杀良冒功,可它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存在,直到后来被另一种全新的记功的方式代替。”
“全新的方式?我怎么不知道?”168
永琪格格听得很是迷糊,她就知道人头记功这一套。
“还不是朝堂里那些汉官多事,说以人头记功太过血腥、残酷,而且容易发生杀良冒功,后来也就变成了割耳记功,你带着护卫去把地上那些死者、伤者的左耳全部割下来,回到京城后,阿玛好拿着它到兵部去领赏。”
“把他们的耳朵给全割下来,这也太残忍了,”一想到那么多的耳朵都血淋淋的模样,永琪格格心里不禁有些发毛,暗打退堂鼓:“我不干,我可是女孩子,阿玛你怎么能让女儿我做这么残忍的事?”
硕亲王顿时笑了:“傻丫头,阿玛又不是让你亲自动手,咱们有的是府中的护卫,你让他们动手好了,他们可都是军中的老手,做这些事那是最熟练不过了,你只要盯着那几个家族里出来的小子,别让他们沾了咱们的便宜就行,听话,快点去,那些小子已经在收集死者的耳朵了,若是让他们把耳朵都收割完了,咱们可就亏大发了。”
“行,我去!”
果然永琪格格在看到那些八旗子弟在收集死者的耳朵之后,生怕让那些人沾了便宜,就急吼吼地带着府中的护卫亲随赶了过去。仅剩下方孝玉等兄弟和跟王府的几个高手守在那。
将永琪格格支走后,硕亲王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收敛了,对着那匪首说:“小子,跟王爷我玩激将这一套,你还是太嫩了,王爷知道你一心求死,想少受点罪,想少受点罪是没错,可聪明过头那就是蠢事了,相信你也应该听过这么一句话,龙有逆鳞,王爷我也不例外,同样也有自己逆鳞,自己的底线,本王的底线和逆鳞就是本王的福晋和宝贝女儿,你们可以得罪王爷,甚至可以直接唾在王爷我的脸,可是有一件事你必须记住,那就是千万别去招惹王爷我的福晋跟女儿,那怕是言语小小的冒犯都不可以,若是有人敢冒犯王爷我福晋、跟女儿,王爷我保证会让他爸妈都认不出他来,若是还有下辈子,你最好永远记住这句话。”语间中他已从靴底拔出一只牛耳尖刀,向那匪徒走了过去。
见到硕亲王的举措,方孝玉忍不住地叫住了硕亲王:“王爷,这人可能是蹋陷天的弟弟。”
硕亲王止步:“哪又怎样,你小子该不会怕了吧?”
“怕?我若是怕,还会打十七路烟尘的主意么,不过这人我还有用,如果这人真是蹋陷天的老弟,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
硕亲王不屑地说:“王爷我还能不知道你的鬼主意,你无非就是准备利用他的身份,准备激怒蹋陷天,准备引他上钩么?”
“你知道还准备弄死他,这死人的价值肯定是没有活人大。”
“这道理还需要你和王爷我说,你还真把王爷我当傻子了,你放心,王爷我只是给他留点念想,绝对不会把他给弄死。”
“行,”方孝玉点头:“只要王爷你留他口气就行。”
“那是当然了,”硕亲王笑着说:“不过接下来的事可能有点血腥,你跟你的兄弟可能有点不习惯,就到旁边去等等,别吓着你们了。”
“行,王爷你的速度可一定要快点,刚才秀美已经跟我说了,原本这里的土匪共有三千,可是在他们驻下来之后,他们就分成四路去抢掠附近的乡镇了,随时都有可能会回来,我们在这里呆不了多久。”
“你放心好了,本王的速度一定很快,误不了大事。”
将方孝玉打发走后,硕亲王就跟着吩咐那两个护卫:“将此贼的双手双腿打断,牙齿敲掉,耳鼻削去,丢在村里任其自生自灭,能活下来算他的造化。”
“是,王爷!”
那两个护卫立刻将硕亲王的命令执行了个彻底。
听到那匪徒的惨叫声,方孝玉心里着实有些不忍,也就在这时,硕亲王已走了过来,劝慰他说:“小子,王爷我很看好你,将来你很有成为唐朝李靖那样的一代名将,不过你这个人有点妇人之仁,要成为一代名将,你还得将这点戒掉,本王也不知道哪本书见过这么一句话,叫做义不守财,慈不掌兵,这句话的具体意思王爷我是不知道,可基本上还是知道一点的,它意思大概就是说,太过善良的人他不适合手握兵权,行军打仗,要知道战争它是血腥的,残酷,每一次战争它都是要死人的,带兵打仗的人它必须有勇有谋,优柔寡断是无法果断地做出任何决定的事情,而战机却是不等人的,稍纵即逝。商人则是利益在前,道义在后,道义为先的人容易为眼下的局势困绕,无法正确、理性有做事。”
听到硕亲王这话,方孝玉很是疑惑,这还是那个整天浑浑噩噩的硕亲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