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骆冰想不到的是这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就在方孝玉准备上武当之前,陪他们进京的福伯却不知怎的却突然病倒了,而且这一病是相当的严重,一连两天连床都动不了,这可急坏了方孝玉与他的一干兄弟,为了给福伯治病,他们可是请遍了京城所有的知名大夫,可那么多名医硬是拿福伯的病没折,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方孝玉只好动用了硕亲王这层关系,由出面请动了太医院的医首亲自为福伯诊治。
在请脉之后,太医院的院首,又询问了福伯一些状况后,然后吩咐了方孝玉等人一系列照顾病人需要注意的禁忌,随后就开了一张药方,让方孝玉按方抓药。开过药方之后,方孝玉亲自送太医院的院首出门,可是当他们走到门口,他们却听到了福伯的声音:"小少爷,奴才自个身体自个心中有数,你就别在那忙瞎忙活了,请来请去,请来的都是一些不知从哪来的庸医。."
听到福伯这话,太医院的院首脸上自然是有些挂不住,他是什么人,那可是太医院的院首,在一干太医当中以他的医术最高,往日时除了给皇帝的妃嫔诊治之外,往来的都是一些京城里的达官显贵,若非是硕亲王亲自出面让他来一趟,他才不乐意来一趟呢,可没想到这来了之后,竟然让病人给鄙视了,方孝玉的脸上自然也尴尬之色,对太医院的院首说:"您老别往心去,福伯他是病胡涂了,孝玉这就送你出去."
自福伯的住处出来之后,方孝玉立时让横山樱子拿来二百两银子给太医院的院首充当诊金,看在方孝玉给的不菲的诊金上,太医院院首脸色才缓和了许多:"老夫给你那个方子,你先给病人煎上三副,若是他的病情还有起色,就代表他的病还有的治,若是他的病情还没有任何的起色,那你就立刻送他还乡,这人讲究的是落叶归根,顺便看看他还有什么心愿,能替他了了,就替他了了,千万别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听到院首这话,方孝玉的心情立时变得沉重了起来,太医院院首这话的意思他还是能听出来的,而福伯更是他们家的老人,听母亲欧阳四海跟他说,在他太爷爷还在世时,他就跟着太爷爷一直要外面走南闯北,说得上是他们方家的四世元老,就连他太爷爷、爷爷都他都是非常地敬重,从来都没有拿他当外人看,自他父亲方德接掌方家之后,就一直让福伯在家里养老,颐养天年,自他记事以来,就记得福伯经常把他和大哥扛在自己的肩头玩耍,这么一位老人在他们家里自然是受到了所有的人都十分尊重,于是他迟疑了一下跟着问:"你能不能告诉我,福伯他得的是什么病?"
“患者亲属的这种心态,老夫我还是了解,你们将大夫请无非也就是想请大夫治好自己的亲人,可这世上不是所有的患者都有的治,大夫他的医术就是再精湛,那也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因为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不死人,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这句话相信你也听过,”太医院的院首如此说:“在这世上,老天才是最公平的,无论你是穷人也好,富人也好,或者你是王侯将相,老天就会让你长生不死,也不会因为你是贩夫走卒而剥夺你生存的权力,所以在这世上所有人的结局终将都是殊途同归,尘归尘土归土,虽然有些人会一些养生的法门,可充其量那也只是他们享受福报比常人要久一些罢了,若是你真要问他的病症,老夫也只能如实告诉你,他的寿元将近,就算是调教的再好,估计他的时间也不可能会超过一个月。”
“一个月,你的意思是他最多只能再活一个月?”
方孝玉的声音已在发抖。
“虽然真实的情况是残酷了些,我们还是要学会接受。”
方孝玉苦笑,然后他将目光转向了横山樱子:“麻烦你代我送院首出去。”
虽然方孝玉接受了福伯寿元将近的事实,可是第二天一早他却见到福伯居然奇迹般的好了,正在院子里打扫着庭院,跟健康人并没有什么两样,见到这种情形,他那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太医院的院首虽然医术精湛,可只要是大夫,那就有会错诊的时候,于是他过去跟福伯打招呼:“福伯,你早。”
福伯自然是乐呵呵地回了声:“小少爷你也早!”
方孝玉则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福伯:“想不到太医院院首的医术还真是了得,一副药下去,你的身体就大好了,要不,我让硕王爷再把他请回来给您看看。”
福伯的嘴巴撇撇,很不屑地说:“那般庸医还是算了,我这病他们就治不了,指望他们福伯这把老骨头早就交代了。”
方孝玉立时抗议:“你老这话可不能乱说,昨天来的可是太医院的院首,是我费了老大的心思,答应了硕亲王很多的不平等条约,他从出面从太医院请来的,太医院那可是代表着大清国最高端的医术的治所,随时那个人拉出来,放在外边,那都是一代名医,更何况是人家的院首,这手底下没有两下子能成为院首么,你昨天那话可让人家院首很不高兴了,没有人家院首大人的药方子,您老能从床上爬起来么?”
福伯不屑地说:“老奴我这病能好,跟他们那群庸医有什么关系诊治了半天,连老夫是什么病都搞不清,老奴我能不鄙视他们么,老奴我也不怕实话告诉,这病根几年前年就落下了,当时诊治的是汤姆神父,他说我老人家得的是三高,这种病它是好不了的,只能用西药物控制,临行时,他给我开了差不多一年的剂量,这不是前几天我的药吃完了,新带的药又没找到,这病不就发了,这不找到药一吃马上不就没事了,以后你要把钱当回事,别动不动就请什么太医,老奴我估计请那个院首你可没少花钱吧。”
“三高,”方孝玉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对于福伯说的三高,他还是很了解的,在书院时,他就曾听汤姆神父说过,三高通常指的就是血脂高,血压高、血糖,一旦患上凡这种病,基本上都治好,只有经过适当的锻炼、饮食、和西药来调节控制,以目前大清国的医学水平想要治好此病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你老得三高怎么不早说,得了这种病,你还整天学我们年青人每天都大鱼大肉,多盐多辣,你不要命了么?”
福伯不以为然地说:“汤姆神父也是这么交代的,可是什么都不能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行,”方孝玉很坚决地说:“我呢得给你专门制定一份食谱,然后就让韩阿姨、骆阿姨,和卿怜严格地按这份食谱给你制作膳食,还有酒也要少喝,实在想喝的酒,咱就喝点葡萄酒、红酒,至少白酒就彻底地免了。”
福伯顿时迟疑了起来:“不用这么麻烦吧。”
“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方孝玉毫不客气地说:“您可是咱们方家元老功臣,早在太爷爷时,你就跟着他老人家走南闯北,按说您年纪大了,就应该呆在家里以享晚年,可谁曾想您老却是个闲不住的主,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跟着我们一些少年上京,若是您老在我们这有什么闪失,别说我爹不会放过我,就连我自己都不可以原谅我自己,我可不想白眉师父的事在我面前上演,更何况我还想你老多活几年,看着我和大哥他们结婚生子呢。”
听到方孝玉这话,福伯自然是欣慰无比,对于方孝玉,方世玉这两兄弟他可是打心底里喜欢:“想让福伯看着娶妻生子,你这速度可得快点,福伯我可都是年过古稀的人了,每过一天这在世的日子就少一天。”
方孝玉嘿嘿一笑:“这不是缘分还没到么?”
福伯自然是听得白眼仁直翻:“缘分还没到,你小子说什么呢,你岳父可把闺女从京都给你送上门了,你还在等什么,成家立业,古人可都说得明明白白了,先成家后立业。”
方孝玉有些无奈地说:“樱子虽然是我老子给我定得娃娃亲,可我们却从来没见过,一点感情都没有,就算是都成亲,您老也得容我们培养培养感情,你说这一男一女一见面就结婚,那不是盲婚哑嫁么?”
“就你的事多,咱们祖祖辈辈不都这么过来的么,我看你小子是花多眼乱,在杭州时就跟那个严咏春整天粘在一起,进了京却又惹上了一个京城女霸王,现在还多了一个苏卿怜,别说福伯没提醒你,樱子那可是个好姑娘,而且你岳父横山十兵卫那可是继上地见雄之后最杰出的武道大宗师,也就是当今东瀛第一武道高手,受聘于德川幕府,就连在东瀛盛极一时有忍者门都被其赶出了东瀛,若是你敢对樱子不好,小心你岳父收拾你,若是你岳父要收拾你,我估计连你老子也没辄。”
“不会吧,我可是他的宝贝儿子。”
“樱子还是他儿媳呢,”福伯如此说:“所以你最好是少在外面拈花惹草,就算是要拈花惹草,也得看清对象,你呢也别说福伯没提醒你,那个苏卿怜你别看她柔柔弱弱,可事实上她却一点都不简单,象她的姿色中不能说是倾国倾城,可至少也是万里挑一,可她在妓寨那么多年,却一直没有人打她的主意,你就不觉得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