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阕。
苏锦烟站在阁楼上,看着舞台上的舞姬跳舞。
白子墨把温好的酒递给她,在她身侧站住,说道:“上次与陛下在这里喝酒,陛下满脸愁容,为未知的前景踌躇犹豫。如今大局已定,朝堂安稳,陛下的心境又不一样了。”
“那是自然。”苏锦烟接过来,饮尽。
“那陛下可否考虑一下别的事情?”
苏锦烟疑惑,回头看向他。
白子墨把她手里的空酒杯取下,再次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苏锦烟愣住了,视线停留在自己喝过的酒杯,再看白子墨灼热的眼神,连忙转身看向窗外。
白子墨伸手把窗户关掉,隔绝了外面的风景。
苏锦烟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白子墨,却见白子墨仰头喝光了一整壶的酒。
“白大人,此酒极烈。”苏锦烟劝说。
“我知。”白子墨把酒壶放下,再抬头时,眼里一片醉意。“可是不这样做,白某怕是不敢冒犯陛下。”
“你……”
白子墨把苏锦烟禁锢在窗前。
慢慢地俯身,低头,靠近她。
苏锦烟抵住他的胸膛,脸颊绯红:“白大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白某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白子墨含住苏锦烟的嘴唇。
苏锦烟原本推他的手臂收了力,手掌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
白子墨的吻非常温柔,带着试探,只要她稍微用点力就能推开他。
苏锦烟从刚开始的躲避到接受,再到回应,也不过片刻功夫。
她搂着白子墨的脖子,在他停下来的时候,眼里满是娇羞:“白大人,你真的很大胆。”
“微臣犯了死罪,陛下在治罪之前能不能先成全微臣的狼子野心?”
“你知道你招惹的是谁吗?”
“我知道。”
“你不知道。”苏锦烟摸着他的下巴。“我刚登基,必然还要继续做假男人。我不能给你名分,而你招惹了我,也不能再正常娶妻。你在走一条看不见未来的黑暗之路。如果你不招惹我,以你立的功绩,不出三年便能登上丞相之位。你可以娇妻美妾,富贵荣华。”
“如果我愿意不要名分,只要陛下的独宠呢?”白子墨吻着她的唇,就像吸吮好吃的点心。“我也不用见光,只要能见 你就行了。”
苏锦烟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砰!
至少这一刻,他像个等着被判决的囚犯,等着她对他的裁决。
苏锦烟知道白子墨的心意,她不点破,就是觉得他是聪明人,或许很快就发现这是一单不太划算的买卖。
既然他决定要做这笔买卖,她作为稳赚不赔的买家,也不怕陪着他走一趟。
“如果哪天你后悔了,告诉我,我会放你离开。”苏锦烟搂住他的脖子,往下面一压,在他耳边说道,“现在,抱我去床上。”
白子墨呼吸一窒。
他灼热地看着她,确定她没有开玩笑,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大步走向不远处的大床。
床帐放下。
一件又一件的衣服从里面扔出来,满地都是衣物、腰带以及鞋履。
“陛下,这布条太紧了,别再用了。”白子墨低头,心疼地吻了一下。
苏锦烟闷哼一声:“白子墨,你不要脸……”
“谢陛下夸赞。”白子墨轻笑,双手与她交缠。“今日是下官的生辰,这是下官收过的最好的礼物,足够我记住一辈子。”
苏锦烟摘下他头上的玉冠,往旁边一扔。
那头黑发披散开来,多了几分野性。
白子墨温柔地低下头,吻上她的红唇。
在一片喧闹的叫好声中,二楼的厢房里春色无边,大浪一波接着一波,波澜壮阔。
“不行了……”苏锦烟推了推白子墨。“还有一个时辰便早朝了。”
“陛下日理万机,偶尔歇息一日未尝不可。”
“你这是想让我当昏君,从此君王不早朝?”
“那倒不用。就算陛下不早朝,也没有当昏君的潜力,毕竟朝中事务微臣会为陛下分忧。”
“白大人,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不管什么东西,贪吃都不好,有伤身体。”
“嗯,的确听说过,但是还没有亲自佐证,不如让微臣亲自来证明一下。”白子墨亲吻着苏锦烟的锁骨。
月儿正圆着,今日格外的明亮。那皎洁的月儿洒进窗台,热闹非凡的逍遥阕终于平静下来,而那楼上的交颈鸳鸯却鸣叫到了天亮。
苏锦烟第一次缺席早朝。
早在宫门开启的时候,白子墨便带着她回皇宫了。早朝时间到,白子墨到场了,直接说昨夜皇帝批阅奏折太晚,染上风寒,起不来了。
满朝文武没有怀疑,毕竟新帝登基之后非常刻苦,从来没有发生过缺席早朝的事情。
当苏锦烟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下午时间。
她猛地坐起来,闷哼一声,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
床帐掀开,白子墨端着碗走过来:“来,喝点鸡汤。”
“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批奏折。”白子墨说道,“放心,我用的是你的笔迹,没人会认出来。”
苏锦烟挑起白子墨的下巴,冷着脸说道:“好大的胆子,这才第一天,居然敢伪装我的字迹批阅奏折了。”
“是啊,陛下等会儿来检查一下好不好?”白子墨舀了一勺鸡汤,喂到她的嘴边。“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先吃点东西补补。”
苏锦烟伸手要抓,后者躲开了。
“我喂你。”
“你就这样光明正大地留在我的房间里?”
“光明正大才正常吧,偷偷摸摸的不是更奇怪吗?”白子墨说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道陛下喜欢偷偷摸摸的感觉?”
“闭嘴,不要脸。”苏锦烟瞪他一眼。
白子墨喂苏锦烟喝完鸡汤,又带着她去洗了个澡,然后帮她把头发绞干。
他说她现在是皇帝,只要她愿意,其他人不能擅闯宫殿,所以让她别束胸了。
苏锦烟之前习惯了,不觉得难受,难得放松下来,也发现不束胸更舒服,便听取了他的建议。反正近身伺候她的是芙儿,芙儿是她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