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大巴车顶上，昏黄光芒以姜言为中心气势惊人地向外扩散，扩散的速度和威力明显要比之前强大许多。
    就连一旁的小绿在被昏黄鬼蜮覆盖后，也像是受到了冲击一般，身形不由得后摇了一下。
    然而，三挡鬼蜮虽然气势很猛，但最终展开的范围也只能勉强照亮鬼大巴附近。
    对此，姜言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三挡鬼蜮的级别太低，受到血雾鬼蜮的压制很大。
    “这一次开启三挡鬼蜮比之前轻松了不少，仿佛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感受着身体的状态，姜言并没有发现厉鬼复苏的迹象，身体还是像以往一样地平静。
    说起身体，他不禁用金色的双眸看了一眼自己。
    在洞察之光下，鬼电视的幻象失去了效果，他的身体又变回那个诡异的样子。
    浑身漆黑而黏腻，散发更为浓重的黑烟。
    “这或许是鬼大巴的力量，它似乎和鬼烟融合了。”姜言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因为他现在能操纵鬼烟，但无法操纵这些黑色油状物，更无法将它们作为鬼蜮展开。
    不过好在这部分油状物被高大厉鬼和鬼电视压制了，他也能因此使用鬼大巴更多的力量。
    这些油状物似乎和鬼烟融为了一体，他能通过操纵鬼烟，间接控制这具身体，不过这样非常吃力。
    “到头来我真正驾驭的只有鬼烟吗？鬼大巴变成了间接驾驭，而且复苏过一次后，我对它的掌控也变弱了，所以不再是它唯一的司机。”姜言弄明白了情况，不禁感到有点失望。
    鬼缸的方法只是让三只厉鬼互相竞争，最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但只要三只厉鬼之间的平衡打破，他就会很快死亡。
    现在他虽然变强了，但身体的状态是处在微妙的平衡中。
    这样状态下，他能使用更强的力量，也能活得更久，但依旧没有彻底解决厉鬼复苏的问题。
    “不管怎样，先试试看鬼大巴的极限在哪吧，至少三挡鬼蜮完全没有压力。”
    姜言集中精神，准备冲击四挡鬼蜮。
    在这之前，三挡鬼蜮和四挡鬼蜮之间仿佛存在一道无形的屏障，只要尝试突破，身体都会有散架风险。
    但这一次，那种无形的阻碍感消失了。
    “四挡鬼蜮，开！”
    酝酿到位后，姜言身上猛然爆发出一股赤黄之光，空间隐隐传来一阵嗡鸣之声，周围的物体都被扭曲。
    “轰！”
    赤黄之光以惊人气势扩散，所过之处犹如炸弹炸开一般，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淹没了一切声音，让被覆盖的区域陷入暂时的失声状态。
    十米，二十米，一百米……
    最后，一千米。
    扩散到直径一千米后，赤黄之光才缓缓停下。
    在被这片赤黄笼罩区域内，楼房的轮廓都隐隐扭曲，变得有点不真实。
    姜言有种感觉，仿佛他意念一动，鬼蜮内的地形都会被轻松改变。
    四挡鬼蜮已经拥有了影响现实的能力。
    然而，四挡鬼蜮展开后，姜言有些震惊，因为四挡鬼蜮呈现出来一些诡异的场景。
    “这些是……什么？”
    只见，入眼之处尽是一片血红，许多狰狞的肠子塞满了四周，像毒蛇一般蠕动着。
    密密麻麻的红色肠子堆积在一起，堵塞了视野，但却像幻影一样，显得有些模糊，无法用身体触碰到。
    面对眼前这番景象，姜言忽的想起来了，之前他尝试用洞察之光去窥探血雾，看到的也是这些密密麻麻的肠子。
    当时他以为是洞察之光受到了灵异干扰，出现了错觉，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些肠子以前都没遇见过，应该是处在更深层的鬼蜮中。”姜言得出了这个结论。
    在他印象中，有些灵异会存在于更深层的鬼蜮里，然后慢慢向现实入侵。
    在之前的御鬼者会议上，他用洞察之光就发现了封天残遍布在空间中的紫色血管。
    只要想发动攻击，那些紫色血管随时可以入侵现实，攻击任何人。
    这些血色肠子也是一样。
    “在踏入迷雾的那一刻，我就处在源头鬼的攻击范围之中了。”姜言神情有些凝重。
    这意味着，源头鬼只要想杀他，完全可以入侵现实，比如让一只剥皮鬼忽然出现在他体内。
    只不过源头鬼似乎不会轻易出手，除非有人关押了剥皮鬼，才会被它视为危险因素优先排除。
    在第一附中关押剥皮鬼后，姜言就感受到了那种可怕的视线，那个时候应该被源头鬼盯上了，要不是后面有血骨的保护，他估计也会死在第一附中。
    “这只源头鬼太可怕了。”姜言心有余悸，不过他现在掌握了新的力量，至少现在已经有资格接触源头鬼。
    “这些血色肠子虽然能看见了，但仍旧只是模糊的幻影，源头鬼还在更深的鬼蜮。”
    姜言做出判断后，准备加大鬼蜮。
    现在他使用四挡鬼蜮也没有厉鬼复苏的迹象，只是感觉略微的疲劳，大脑中的血液运行比较慢。
    这个状态下，使用五档鬼蜮应该不成问题。
    他凝聚力量，准备将鬼蜮再提升一档，就在这时，他的左手传来一个冰冷的触感。
    “嗯？”
    漆黑的双眸瞥去，发现小绿正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小绿，你怎么了？”姜言有些不解地问道。
    但小绿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脸上依旧是僵硬的诡异笑容。
    “你不想让我使用五档鬼蜮吗？”他试探性地问道。
    小绿发了一会呆，然后轻轻点头。
    “为什么？”姜言有点不理解。
    但小绿身为鬼电视的化身，本来就是恐怖的厉鬼，厉鬼的行动规律和人类不同。
    这次小绿很快有了反应，伸出长着猩红指甲的手，指了指天空。
    “天上有什么吗？”姜言立即抬头望去，天空的情况在他的洞察之光下一览无余。
    天空也被赤黄的光芒笼罩，但天空之上并没有那些血色肠子。
    姜言顿时明白了，如果他在这里开启五档鬼蜮，下一刻就会被这些血色肠子掩埋。
    而在小绿看来，这些血色肠子似乎十分危险。
    他没有犹豫，一个瞬移来到了天空中，低头俯视，发现地面上密密麻麻地铺满了这些血色肠子，深度足有十米，看起来极为狰狞。
    “现在可以开启五档鬼蜮了吧？”他看向小绿道。
    小绿松开了他的手，诡异的脸转向一边，应该是默认了。
    姜言没有犹豫，再次聚集力量，准备突破到五档鬼蜮。
    五档鬼蜮是鬼大巴车灯的极限，他不知道开启后会发生什么，但他能预感到，五档鬼蜮拥有极其可怕的力量，在这之后，他对灵异的操纵将会发生质的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