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周围涌起黑色雾气，他手指攥住那颗红色圆球。
“傻瓜”二字的声音在他的手中扭曲变调。
小丑眉眼带笑地站在原地，他抬起手，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呐，到底要不要加入我们。”小丑弯下腰，微微睁大的双眼里满是压抑的疯狂，他的嘴角高高挑起。
周围散落的肉块仿佛庆祝胜利的彩带。
小少爷攥紧手中的玻璃球，这是他唯一的依靠。
他为成为傀儡娃娃而痛苦，却又庆幸自己拥有制作娃娃的能力。
然而哪怕是他这种坏人，也不想永远活在掌控之中。
小少爷伸出手，深蓝色眸子里带着对光明的渴望。
哪怕那片自由的世界尸横遍野，他也愿意为了自由奉上一捧黄沙。
小丑滑稽地扭动着腰，躲开了小少爷的触碰，他捂住嘴，偷笑道：“讨厌，只有人家的小猫能碰人家。”
刚刚那抹救世主滤镜瞬间破碎，小少爷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把红色圆球扔到小丑身上。
一声怪异的“傻瓜”叫声惹得两人失笑出声。
小丑看着周围的惨状，竖起一根手指，说道：“造反第一步……”
“寻找同伴？”小少爷听着小丑可疑的迟钝，他试探地补充着。
小丑涂满油彩的脸上笑容逐渐恐怖起来，他盯着小少爷，问道：“你是这么认为的？”
一股可怕的杀意笼罩在小少爷身上，他下意识地松开一把玻璃球，十几个娃娃包裹着他，形成了严密的防护圈。
小丑站在原地，在娃娃的缝隙中，他不变的笑容落在小少爷的眼中，冰冷的声音重复着：“你是这么认为的？”
小少爷眼睛缓慢眨动一下，手中操控的娃娃瞬间散开。
那些面容精致，衣着华丽的娃娃手持着武器，联手刺穿了一个鬼怪的身体。
“嗬……你！”鬼怪口中的人类血肉还未咽下，它看着身上贯穿的刀剑，满是恨意的目光落在了小少爷身上。
小少爷手指抚在自己的脸颊上，那黏腻的油彩被他蹭出一道道怪异的划痕，他嘴角露出浅笑，轻声说道：“我懂了。”
他们的反抗，只要打造出一尊神只就够了。
而他们这种人物，要做的就是在系统动手前，把灾难降临的时间延长。
小少爷脚步轻盈地落在那鬼怪的尸身旁，他伸手刺入对方的本源内核上。
一道暗淡的黑色光球吞入他的口中，他深蓝色的眸子里浮现出一层猩红。
狩猎的食物链，从鬼怪吃人，变成了鬼怪吃鬼怪的存在。
一些恢复理智的玩家组团躲在了另一边。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一个玩家满脸血水，他咬紧自己的手指，牙关缓缓挤出这句疑问。
鬼怪的生命力顽强，精神状态更是癫狂。
小丑喉咙里带着怪异亢奋的笑声，手中的飞刀在空中滑出一道道光芒。
小少爷双手抬起，近乎无形的傀儡丝摇晃着，十只娃娃挥舞着武器，将那些鬼怪拆卸个干净。
刚刚穿上人皮的鬼怪，不过是射出几根羽毛，就直接被小丑捏住脑袋，刺穿了头颅。
那残骸渴望涌入小丑的体内，却被小丑抓着骨头，一点点捏成了齑粉。
随着马戏团内鬼怪数量的减少，这片空间开始出现塌陷。
怪异的情况引起了系统的监视。
它打开这片空间，只看见了一块块扭曲破碎的尸体。
【叮咚——】
【警告！严重警告——】
然而系统尖锐的电流声只能重复着这句话。
在绝境副本中，失去一切规则的束缚。
哪怕是低级boss也拥有挑战高级boss的资格。
小丑转动着飞刀，眉眼带着笑，随着电流声，他的身体舞动起来。
鞋底在地上拍打出声，混杂着尸块血水的碰撞，他的衬衫与裤子早已一片血污。
系统的力量笼罩在马戏团内，这里的一切时间与空间陷入了停滞。
祂的目光落在这些鬼怪与玩家的灵魂之上，看见了小少爷斑驳的灵魂。
小少爷是吞噬同类最多的鬼怪。
祂无形的大手握在小少爷的身上，数据飞快地流动着，与之前闯入系统空间的入侵者残留数据进行对比。
【只有0.031%的数据重合。】祂缓缓开口，冰冷的电流声却能让人察觉到其中的怒气。
祂放开了小少爷，把一切的时间恢复成原样。
小丑还是跳动着滑稽的舞蹈，只是一瞬间那抹笑容变得更加亢奋。
在系统察觉到之前，他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仿佛那一抹亢奋，只是小丑情绪激动的一瞬罢了。
小少爷眼眸微垂，他把手中的能力核塞入口中。
足够强大的能量让他的身体逐渐变大。
原本停滞在12岁的容颜与身体，竟然一点点变得成熟起来。
他看着与成年人无异的身体，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绝境副本是玩家们的绝境，却能够成为鬼怪们的新生。
隐藏在马戏团的玩家里有几名执法者，他们一同受到了系统的催促。
‘该死的，沈玉衡到底是何方神圣。’一个通关二十次的老玩家瑟缩着肩膀，躲在玩家的人群中。
他看着眼前不断跳动的系统提示框，心中的焦虑与激动不断加剧着。
只要杀掉一个玩家，就能永久脱离梦想小镇。
简直比在无望的副本中寻找生机要容易多了。
执法者瑟缩着肩膀，余光极快地扫过其他的玩家。
在里面察觉到了几位同类。
【叮咚——】
【考虑到沈玉衡拥有迷惑鬼怪的能力，现给予诸位执法者一次瞬移机会。】
【可瞬移到沈玉衡身边三米处。】
【锁定道具失效倒计时：10，9,8……】
短短的十秒，近乎全部的执法者选择了瞬移。
小丑感受到马戏团空间的流动，眼神阴冷地扫过玩家，他握着飞刀的手指微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