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显然也想起在系统空间内，沈玉衡问他的那个问题。
他捏着下巴，清俊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浮现出沉思的神色。
“时间快到了。”陆东序从沈玉衡的身后环绕住他，嘴唇轻贴在沈玉衡的颈窝，掀起眼皮冷冷地瞪着时雨。
他们出来折腾了这么一天，中间又探讨了一两回生命起源。
已经快要到午夜12点了。
沈玉衡抬起手，摸了摸陆东序的发丝，试探着问道：“如果我不想睡呢？”
“那就不睡。”陆东序不见丝毫迟疑，他亲吻着沈玉衡的颈侧，低声说道：“我陪你。”
时雨刚看向山鸿朗，山鸿朗就直接握紧拳头，在空中打着转儿，赤裸裸地威胁着：“你要敢让我留下，老子就一拳把你打趴在这。”
时雨眨眨眼，将自己原本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换上另一套说辞：“怎么会呢？我当然要你陪我一起去了。”
山鸿朗冷笑一声，不戳破对方的小心思。
三个人带着一个机器人默契地等待12点的到来。
“十二点了。”陆东序眼里电流闪过，他强硬地切断了中枢系统的掌控，让自己保持清醒的模样。
原本还隐约可以听见的声响骤然消失，12点这一刻的到来，让整座城市陷入了死寂。
沈玉衡几人走在昏暗的走廊内，脚步声在地上哒哒哒地回响着。
【好标准的恐怖片剧情。】
【走着走着，一回头发现多了一个人。】
【我是真的觉着多了一个人啊，脚步声不对。】
毕竟这些鬼灵生前也都是玩家，里面存在一些较为厉害的玩家，能够从细微的声响画面中分析出情报。
而沈玉衡和时雨却一副淡然地在前方领路，山鸿朗略微皱眉，抓着时雨的手缓缓缩紧。
时雨指尖勾了勾山鸿朗的掌心，示意对方不用紧张。
几人走到了这座欧式建筑的大厅内，原本三三两两聚集在这里的人早就消失。
而在大厅最前方，放置着一个看似哭泣的神像。
这位神明半张脸为人类，另外半张脸却为机械，祂跪倒在地上，双手握拳托起，似乎在乞求着什么。
祂的双眼被一个布块蒙上，遮掩住了神情。
“你觉得祂是在哭吗？”时雨站立在神像之前，抬起头看着那在黑暗中略显恐怖的雕塑。
沈玉衡看着雕塑，抬起手指着对方的嘴角，冷淡说道：“祂是在笑。”
“为什么会这么说？”
“祂能够作为神在这里享受人类的供奉。”沈玉衡眉眼满是冷意，似乎在透过雕塑看着什么，“足够让这种虚假的神明半夜笑出声来。”
时雨挑挑眉看向沈玉衡说道：“我发现你不对我开麦的时候，我还是很喜欢你说话的。”
“哎？真过分。”沈玉衡故作委屈地瘪瘪嘴，拉着陆东序的手晃了晃，问着他：“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喜欢吗？”
“喜欢。”陆东序满脸温柔地浅笑着，他看着沈玉衡的样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希望你只跟我说话。”
他似乎为自己充满占有欲的话感到羞涩。
浓密的睫毛更加凸显出他完美的眼型，睫毛轻颤着，特殊材质的电子眼球弥漫上一层水色光亮。
“等一切都结束。”沈玉衡看向大门之外，缓缓说道：“我就只跟你说话。”
原本只是占有欲作祟的陆东序眼睛微微睁大，他抓紧沈玉衡的手，又一次问道：“真的吗？”
沈玉衡抽出自己的手，微扬起下巴，笑得灿烂：“假的。”
陆东序眨眨眼，随后抬起手轻压住自己的耳朵：“我没有听见。”
“只听见你刚刚说以后只陪我一个人说话。”
沈玉衡踩了陆东序脚尖一脚。
“你们好，你们知道君王宫殿怎么走吗？”脸色惨白的一个人类突然出现在椅子上，他抓着自己的裤腿，满脸迷茫。
“我迷路了，能麻烦你们给我指路吗？”
山鸿朗眉头微皱，站到了时雨身后，甚至把自己的目光都强行从对方的身上移开。
这种诡异的世界，山鸿朗从来不会随意开口。
毕竟有些鬼怪的能力简直不讲道理。
人类守则第四条：【如果有人类向你问路，请无视他。】
若是其他的时间遇上，沈玉衡还有心思和对方玩玩。
不过有陆东序陪着，对方显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才让自己夜晚清醒，沈玉衡并不想多费力气。
那个脸色惨白的人类紧跟在几人身后，不断地问着：“求你们告诉我宫殿在哪里好不好？”
“告诉我，我会让你们得到永生！”
“呜呜呜，我真的迷路了，真的……找不到路啊！”男子的叫声愈发凄惨，他不断地喊着。
山鸿朗甚至感觉到冰冷的手压在他的肩膀上，对方带着尸臭味的口气冲入他的鼻尖。
‘啧，欺软怕硬是吧？’山鸿朗咬着后槽牙，明白这鬼怪是看他最弱。
山鸿朗抬手，一个驱鬼符直接拍在自己身上。
没等时雨动手帮忙，那鬼怪直接尖叫着跑了。
“牛啊。”沈玉衡嘴角轻勾，毫不吝啬夸奖。
山鸿朗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晃动着，他对着沈玉衡比出大拇指：“过奖，过奖。”
短暂的游戏结束，几个人走到了欧式建筑之外的空地上。
原本生长茂盛的青菜已经变成了诡异的模样。
曾经喜人的绿色变得如烂泥一般散发着腥臭，变成了青黑的颜色。
时雨从进入这个空间之后，并没有离开过那个房间。
他看着外面夜晚的景象，将自己的警惕程度不断地提高。
山鸿朗了然地靠近时雨，不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过远。
他更是从兜里掏出了指虎套在自己的手指上，上面闪烁的冷光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威慑力。
他握紧拳头挥动一下，身上健硕的肌肉块微微鼓起：“放心，我会小心的。”
山鸿朗虽然胆子大，但是他并不会愚蠢地去挑战自己无法战胜的对象。
这宇宙种族程度的战斗，战斗力还是要依靠沈玉衡和时雨。
山鸿朗用余光看了陆东序，对方平静的面容让山鸿朗无法理解对方的机械脑袋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山鸿朗确定的就是，跟着沈玉衡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