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饶有兴味地看向云柔。
从在古堡里，云柔被抓住时能低下头，任由峨眉刺刺入她的下颚来自救。
到后面精神病院中，敢返回去救沈玉衡，并且对着实力未知的古灵直接下杀手。
就已经让沈玉衡感受到了云柔冷静面容下的癫狂。
“你好疯啊。”沈玉衡笑着靠在陆东序的肩膀上，他指尖在桌面上轻点着，眉眼间带着微妙的兴奋：“是不是疯起来以后，发现世界都变得有趣了。”
云柔认真思考一下，然后义正辞严地开口：“我认为我是个普通人。”
她杀人，只是因为那些人该死而已。
随后她的目光转到周斯礼身上，眼神里明显在说“你是个傻子”。
周斯礼眨眨眼，没看懂。
沈玉衡戳了戳桌面，意味不明地开口：“先去恋人湖吧。”
周斯礼眼神一暗，攥紧了手机。
一行人来到了恋人湖，沈玉衡从地上捡了一个石头，对着湖面就是一个打水漂。
21下。
周斯礼眼睛一亮，也捡起一个就是打了出去，石头直接沉底了。
【噗，哈哈哈哈！！】
【猫也有点震惊，一副他是想打水漂还是砸石头的表情。】
【陆boss则是一脸我家宝宝真厉害的样子。】
沈玉衡扭过头，就看见陆东序正看着他，眉眼满是温柔地浅笑着。
“啵！”沈玉衡上去就是一口，随后捏着陆东序的腰，小声说：“哥哥，我在做正事，别勾引我。”
陆东序一愣，他笑得更加明显，原本阴沉的眸子里仿佛盛满了破碎的星光，倒映着他的神明，“好。”
本就风姿卓绝的陆东序，在放弃刻意降低存在感和若有若无的自厌后，简直一直在刺激着沈玉衡的生理冲动。
沈玉衡揉了下鼻子。
很好，没流鼻血。
周围的雾气再次开始弥漫，婴孩的啼哭声震耳欲聋。
周斯礼拿出手机，翻到了他杀掉渣男的照片上，他思考一下，还是把照片递给了沈玉衡，“沈哥帮忙说吧，我怕我嘴笨，再让对方死了也不瞑目。”
“可以。”沈玉衡挑挑眉，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最近在学校里抽空办了一件事情。
女鬼趴在地上，杂乱的发丝挡在她的脸前，模糊了她的面容，“嗬嗬……”
没有舌头和牙齿的嘴巴大张着，她激动地抓着地面，周围的婴孩鬼怪啼哭着趴在她的身上。
沈玉衡蹲下来，把屏幕上的照片放在了女鬼面前：“渣男死了。”
“啊……”女鬼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过分消瘦的脸颊上，一道血泪流了下来。
她伸手想要抓住手机，喉咙里是嘶哑的吼叫声。
沈玉衡却抬高手，躲了过去，他晃了晃手机：“我要一个报酬。”
女鬼歪歪头，恐怖的样子却让人感觉到她的迷茫。
显然她不认为自己这种弱小的鬼怪有能帮到对方的地方。
“我要把一个家伙封死在这个湖里。”沈玉衡笑着把手机递过去，眉眼里满是温柔地开口：“他会沉在湖底，不断体验你的痛苦和绝望。”
因果之力的能力沈玉衡愈发熟悉，模糊一个鬼怪的本质，让他承受女鬼在孕婴湖泊的痛苦，完全做得到。
女鬼见是这种要求，她直接点头，开始欣赏手机中那个渣男的惨状。
等她情绪冷静下来，她扯了点地上的杂草，把手机屏幕上的血水擦干净。
云柔和周斯礼都心头发酸。
你我皆世人，世人多悲苦。
女鬼看着突然伸到她面前的手，下意识地瑟缩起来。
毕竟她之前，可是直接被沈玉衡一个棒球棍把脑袋砸得凹陷变形。
“学校研神社做的符。”沈玉衡手中出现两个画着符咒的小布袋，红色的绳子挂在他的手指上，下面的布袋微微摇晃着：“送给你和孩子。”
女鬼原本瑟缩的动作一顿，她歪歪头，两腿间带着血迹的脐带在地上拖行着。
这个早就毁灭的学校，哪里有什么好用的符咒。
沈玉衡只是让他们做了两个，把自己的因果之力覆盖在上面。
这样等到此方副本碎裂，这些鬼怪也能够正常地步入轮回。
这算是他口中的帮助，也是真正的报酬。
有了他手里因果之力的祝福，女人和那些孩子的转世，哪怕不能大富大贵，却也能在人世烟火中感受平淡幸福。
女鬼小心地用细长的指甲勾住布袋的绳子，她轻轻点头致谢，周围的雾气缓缓消散。
周斯礼捡起地上的手机，他眉头紧皱着，低声说：“我帮到她了吗？”
若是没有沈玉衡的帮助，哪怕他杀了那个渣男，这个女生也会像当初副本中的女孩一样，在轮回中痛苦挣扎，最后彻底崩溃。
云柔神色莫名地看了对方一眼，抬起手对着他的肩膀用力拍了一下：“你可是宰了那个渣男，这就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了。”
【对啊，人和人的能力不同的，所以不要怀疑自己的善良。】
【都是好宝宝。（麻麻泪目）】
【陆boss醋了。】
沈玉衡看见这条弹幕，自信满满地仰起头，果然看见了面无表情，眼神却带着失落委屈的陆东序。
糟糕，还是别逗了。
沈玉衡把一个做工有些粗糙的白色布袋塞到了陆东序的手中。
上面点缀着蓝色的宝石，金丝勾勒着符文。
陆东序扫了周斯礼他们一眼，似是不在意地开口：“玉衡的礼物我很喜欢，还有别的要我帮忙去送吗？”
懂了潜台词的沈玉衡指着陆东序手中的符咒布袋：“这是我唯一自己纹的布袋，上面的是姻缘符哦，”
陆东序眼睛一亮，随后小心地把符咒布袋放在裤兜中，想了下，又挪到了衬衫心口处的袋子里。
心诚则灵，那就让它离心脏近一点。
还没完全从emo中走出来的周斯礼受到了狗粮暴击。
云柔已经淡定了，她从磕糖的角度来看，已经感受到快乐了。
解决一件事的几人再次分开。
沈玉衡与陆东序走在小道上，树叶簌簌作响，沈玉衡伸手接下一片掉落的银杏叶，放在眼前细细地观看着。
有陆东序陪在他的身边，就像是没有副作用的镇静剂，让沈玉衡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而沈玉衡对陆东序来说，同样如此。
陆东序感受着心口处的那个符咒布袋，他握着沈玉衡的手略微收紧，总是闷痛的心脏舒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