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咬着叉子，感受到目光，抬头就发现周围人都在盯着他。
“哇，你们敢回到副本里，该不会都是傻子吧？”沈玉衡言笑晏晏地开口，本就心情恶劣的他出口成刀：“要不要我帮你们准备一些纸尿裤，一路送你们考上清华北大。”
也就是送他们做梦去。
韩梓安叹气，问了一句：“有人带打火机了吗？我需要一个火种。”
车厢内寂静无声，片刻后，从被鬼怪坐在身上起就安静闭麦的男生举起手：“我会火，怎么做。”
周围玩家的眼神瞬间发生了变化，在副本中有概率获得能力，不过大多数都是辅助类。
是周斯礼的第六感，在副本中更是一把双刃剑。
而火焰的力量，足以让他拥有一种新的攻击手段。
“试着灼烧你身上的‘人’。”韩梓安脸上带着冷笑，双手环胸：“当然，你也可能直接死，看你怎么选。”
脸带稚气，似是刚成年不久的男生点点头，直接在掌心燃起一团火，对着自己的面前凑了过去。
原本刺痛的双腿瞬间失去了冰冷的感觉。
沈玉衡眉尾微挑，笑着开口：“把它往前车门送。”
“多谢。”男生没有多问，面无表情地举着一团火赶鬼。
原本晃悠悠行驶的公交，在男生走到前门时，突然一个急刹车，头顶的播音器再次响起：“前方到站，梦幻乐园，请乘客前门有序上车。”
就在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勾住已经弯折损坏的前门时，沈玉衡微仰着头，慢悠悠地开口：“先上后下不知道吗？”
原本准备上车的鬼怪动作一顿，似是有些无奈地轻点一下弯折的钢筋，缓缓收回了手。
沈玉衡在眼前覆盖一层因果之力，大步走到前门的位置，对着李家村鬼怪的能量团直接就是一脚。
沈玉衡微微侧过头，掀起眼皮冷冷地扫着车厢，“给你们三秒钟，不滚下去，我就烧死你们。”
“呵……”微哑的笑声从公交车外传来。
玩家脸色发沉，没人想不断地遇见一个又一个鬼怪。
李姓始于理，而检验爱情的方法是火。
李家村的人死于爱情带来的烈火，所以这些鬼怪身上都没有皮。
更因为死亡的原因，它们惧怕火焰。
车门处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滚落下去。
滑稽又带着诡异的逻辑，就是梦想小镇的副本。
男生直接冷着脸，举着自己手里的火向车厢后排走去，被鬼怪拧断手指的男人大吼一声：“先救我，我的手好痛。”
那显露出形态的无皮鬼怪似是听懂了，抬起手落在男人的肩膀上。
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男人的肩胛骨也碎了。
男生就在对方的痛苦嘶吼声中，把其他人的鬼怪清理干净。
“不让你的小弟下车？”沈玉衡站在前车门的台阶上，微低下头，满脸寒霜：“我要弄死它了。”
“嘻嘻嘻。”小丑从迷雾中探出头，涂满油彩的脸上带着癫狂的笑，他对着无皮鬼怪招了招手：“快跑哦，小猫要生气了。”
无皮鬼怪猛地站起来，闷着头向着前门跑，在跑到沈玉衡身边时，脚步一顿。
沈玉衡刚要抬腿，这个鬼怪就抱着自己头蹲下来，咕噜咕噜地顺着台阶从前门滚了下去。
【……行，不愧是陆boss的小弟，就是听话。】
【说滚就滚，嘿嘿嘿。】
【嘿嘿嘿，我懂。】
沈玉衡转头欲走，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捏住手腕。
小丑已经站在了台阶上，他低声笑着，在沈玉衡愈发危险的表情中，故作乖巧地抬起手，做出投降的动作。
“小猫，我好想你啊。”小丑嘴角高高勾起，黑漆漆的瞳孔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说着，他抬起手，在台阶上转了一个欢快的圈儿。
手臂砰地一下打在门框上，他夸张地捂住手，哀嚎着：“啊，手要断掉了，要小猫亲亲才会好。”
然而众人把目光落在门框上，本就饱经风霜的门框，此时又凹陷下去一块。
沈玉衡冷笑一声，在对方想要抱上来时，直接扯着对方的领口，咬了上去。
“唔？”小丑眼睛睁大，他嘴唇轻颤着，唇角被咬碎，血水刺激着他的感官，他下意识地想要搂住沈玉衡的腰。
“唔！”
小丑的右手手腕被沈玉衡握住，直接拧得脱臼，他鼻腔传出一声闷哼，随后喉咙发出低闷的笑声。
“哈哈哈哈。”小丑歪歪头，眼神亢奋地看着沈玉衡，他仰起头，像是仰视神明一般，语气狂热：“果然，你就是最好的，我的挚爱。”
沈玉衡舔了一下染血的嘴角，眼神冰冷骇人：“哥哥，想死是吗？”
小丑嘴角勾起，涂着厚重油彩的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得模糊。
他眼神专注狂热地看着沈玉衡，脱臼的手腕带着手掌随意摇晃着，似是撒娇般开口：“小猫，人家的手腕好痛啊。”
“呵。”沈玉衡踩在对方向上翘起的鞋尖，把上面的圆球装饰弄上一抹灰。
沈玉衡就带着满脸笑容的小丑走到了后排，安然坐了下来。
“……”周围的玩家安静如鸡，片刻后，赵一才对着小丑开口：“请问，您下一站要去哪里？”
正不断扭着头，想要和沈玉衡贴贴的小丑动作一顿，他抬起手，压住心脏的位置，语调激扬：“我的表演，没有尽头。”
“不过……”小丑歪歪头，猩红的嘴唇缓缓吐露出冰冷的语句：“你是讨厌小丑的表演吗？”
赵一手掌压住上衣兜，他脸上带着浅笑，冷声回复：“怎么会。”
小丑冷笑着看着对方，就在气氛愈发紧张的时候，小丑突然扔出一个红色的球，砸向了赵一。
赵一猛地举起一张高级防护符，然而当红球撞在金色光罩上时，却大声喊了一句：“傻瓜，傻瓜。”
这是小丑的恶搞球，没有任何物理意义上的杀伤力。
随后小丑又在掌心掏出一个红色的球，满脸讨好地递给了沈玉衡。
“捏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