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序漆黑的瞳孔带着笑，他捂着嘴，满含恶意地笑了起来：“总比只能看着要强啊。”
“小猫不让你碰他吧。”陆东序脸颊蹭着枕头，眼里满是嘲讽：“你可是比我还像小丑啊。”
神明一时间沉默下来，祂骤然降临在陆东序的身上，开始争夺陆东序的身体。
“滚出去！”
陆东序猛然起身，坐在床铺边缘，身后披散着如绸缎般的黑色秀发，他表情阴鸷冷漠，抬起手对着自己的心脏。
【生气了？】
“我让你滚出去。”陆东序嗓音低沉，然而其中的杀意与怒气却展示得淋漓尽致。
【何必生气？】神明优雅冰冷的声音响起，他失笑出声：【明明你只是我的一部分。】
“所以呢？”陆东序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起来，与其他陆东序不同，小丑的笑容素来张狂夸张。
他直接把手指刺入自己的心口：“小猫知道你逼得我自杀，他会怎么想？”
陆东序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心口撕开，在血肉的缝隙内，隐约可以看见心脏跳动的样子。
【……你当我害怕？】神明嗓音带笑，祂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哪怕你死了，也不过让一切回归初始。】
陆东序的血液顺着指缝流淌滑落，刺痛从心口不断蔓延，他脸色变得惨白，垂着头不肯说话，却也不愿顺从。
“滚出去。”陆东序声音平静，直接用手指刺穿了自己的心脏，他轻咳出血，俊美的脸上带着细微的汗珠：“你想要小猫伤心吗？”
神明似乎要说些什么，片刻后祂略显急促地给予陆东序力量，【把你的伤口治好。】
陆东序眼尾殷红，脸上笑容愈发灿烂，他直接把自己的伤口撕大，嘴里发出细微的痛哼声。
而沈玉衡刚走进来，就看见陆东序心口的血水流了大半个身子。
“小猫。”陆东序抽出手，他眉眼带着笑，跌跌撞撞地走到对方面前，嗓音低沉，满是委屈地告状：“有人要抢我的身体。”
沈玉衡冷着脸把手搭在陆东序的伤口上，治愈之力开始修复。
“小猫？”陆东序眉眼浮现焦躁，下一秒却强行压下，变成了有些虚弱可怜的样子：“别生气。”
“我不想把自己的身体借给祂。”陆东序说着，眼里多了分冷意：“你现在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唔！”陆东序的狠话没放完，沈玉衡就伸脚踩了他脚尖一下。
沈玉衡言笑晏晏，手掌掐着陆东序的下颚，语调轻柔地开口：“没事，你做的错事，我都记着。”
等一切结束，他会慢慢算账的。
等两人收拾好从因果之力的蛋壳房里出来，这处幻境开始崩塌。
巧秀儿和鬼新郎苏醒，他们坐在地上看着沈玉衡。
“我会死吗？”巧秀儿把地面戳出土坑，有些失落地开口：“我想去外面看看。”
“……我送你们去个地方。”沈玉衡直接弄出一个空间缝隙，对着巧秀儿勾勾手，说道：“先去那里躲着，遇见人就报我的名字。”
“等一切结束，你们会真正地自由。”
巧秀儿感受到空间的流逝，她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走到空间缝隙前，她回头看向鬼新郎，迟疑地劝着：“要不要一起走？”
“不。”鬼新郎摇摇头，他脸上表情平静：“新娘，陪她。”
他能带着理智，挣扎着苏醒，本就为了自己的青梅。
沈玉衡抬起手虚抵在鬼新郎的眉心，眼神平静温和：“不会疼的。”
“谢谢。”鬼新郎嘴角僵硬地笑了一下。
浅金色的因果之力冲入鬼新郎的眉心，把对方的灵魂一点点地磨碎。
直到在空中散成点点金光。
巧秀儿心情低落，她对着沈玉衡勉强露出笑容：“谢谢你，我走啦。”
“万事小心。”巧秀儿说完，直接跳进空间缝隙里。
杨家村的幻境彻底消失。
“哎哟！”躺在石头上的赵二“砰”的一下摔在满是毒液的车厢内。
林仄和韩梓安稳住了身体，闻雨则同样跌坐在地上。
公交车早已无法使用，破烂的车厢棚顶大开，周围的雾气弥漫，里面扭动的身影显得蠢蠢欲动。
林仄几人面面相觑，似乎不太清楚副本要怎么进行下去。
沈玉衡和陆东序从空间缝隙中走出，他看着车厢内的几个人，淡淡开口：“后面的游戏不是你们能插手的。”
韩梓安看了眼周围，试探地询问：“何阳呢？”
“你是好奇何阳，还是……好奇主系统碎片？”沈玉衡笑了一下，无视韩梓安骤然变白的脸色。
韩梓安嘴唇微颤，她有些控制不住地看了林仄一眼。
“这场游戏，快被你们影流公会的人包圆了。”沈玉衡笑着用手指点着韩梓安、赵二和林仄。
赵二的神色最为震惊，他脑袋晃动着，“你们两个都是影流公会的？”
“蠢货。”韩梓安眉头微皱，扫了赵二一眼：“你哥开局就认出我们了。”
所以赵一才会自爆身份，让众人以为车厢内只有赵家兄弟二人是影流公会的。
林仄表情平静，最后低头轻笑：“真厉害。”
他大概知道哪里出现过问题，应该是在车厢内与何阳他们几次短暂的眼神交流。
陆东序勾着沈玉衡的手指，他最开始就把第一个潜入副本的最强杀手处理掉了。
剩下的这些弱者，他留着给小猫玩罢了。
闻雨无奈摇头，撑着盲杖“看”向沈玉衡：“那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花之国的叛徒吧。”沈玉衡耸耸肩，手指捏着自己的下巴，笑意盈盈：“不过应该没做过啥大坏事，毕竟牡丹阿姨和玫瑰姐姐没提过你。”
闻雨嘴角带着笑，轻声细语地说道：“我会杀了那些罪有应得的玩家，这是我选择的路。”
一味地保护和帮助，根本无法拯救玩家。
只会让那些罪人更加肆无忌惮。
这次的副本，是一场只有狼人的狼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