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看了眼他们紧张的神色，明媚大气的脸上带着笑：“别紧张啊，我们都在的。”
    沈玉衡看向她，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笑道：“有玫瑰姐姐在，确实可以放松一些。”
    “哈哈哈，我确实没有你们强，但是我不怕输。”
    玫瑰清点完手中的白果，对着沈玉衡逗弄般地眨眨眼：“我可是花之国公会的小队长。”
    “好啦，沈弟弟，我先去帮忙了。”
    “好。”
    只见玫瑰在不同帐篷里穿梭着，偶尔有神明叫嚣着要更多白果，就能听见玫瑰喊颜松帮忙的声音。
    “颜松大佬，帮我揍祂！”
    热爱打架的颜松会瞬间出现，然后便是拳拳到肉混杂着神明的求饶的声音。
    等祂打得有些失控时，水涟漪就会出现，用纯净的水将颜松制住。
    沈玉衡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听着略显吵闹的声音，嘴角轻轻勾起。
    “……”陆东序在一旁看着，眉眼逐渐染上无奈，手掌搭在沈玉衡的后颈揉了揉：“小猫，你就是嘴硬心软。”
    总说自己不爱救人，却又愿意在力所能及时拉其他人一把。
    沈玉衡歪歪头，把陆东序的手夹在颈窝，笑道：“哥哥知道我嘴硬不硬。”
    【咦，好久没看他们秀恩爱了，还有点不习惯。】
    【哈哈哈，本来我被神界的病弄得怪紧张的。】
    【小猫，小猫，你说那些强大的神和普通人类会感染吗？】
    沈玉衡看着空中的弹幕，像是与朋友般神色轻松地逗弄着：“反正不会感染到你们身上。”
    周优优看着空中，又看向沈玉衡，突然看向陆东序，用着手指点着自己的脑袋。
    示意沈玉衡是不是在神力剥夺装置里被弄傻了。
    陆东序继承了一部分其他世界星辰神明的记忆，因此并不意外。
    虽然自己无法看见沈玉衡眼中的弹幕，但是看着沈玉衡放松的神情，便知道这个东西，自家小猫很喜欢。
    ‘……现在就开始准备吧。’陆东序搓了下指腹，思索着什么时候开始搭建直播间和准备弹幕后的鬼灵。
    周优优看着陆东序平静的样子，吐槽一句：“你们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这么嫉妒吗？”沈玉衡笑眯眯地看着对方，嗓音的轻柔地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挑衅：“谁让你没有我好看呢？”
    “好看的人就是有优待。”
    “就是疯了，我也是最漂亮的疯子。”
    周优优往自己嘴里倒了一把水果糖，咬得咔咔作响的同时掀开了最内侧的大帐篷：“懒得搭理你，进去吧，这个营帐归你们。”
    她一边说着，一边脸上的笑容变得怪异起来：“靠着角落，闹的声音大一些也没事。”
    总感觉不是正经的闹法，沈玉衡满脸乖巧的笑容，全然不见在特殊时间的强势和贪吃劲儿。
    “我可是正经人。”沈玉衡大大咧咧地坐在一个红木椅上，对着陆东序笑得勾人，“哥哥过来坐。”
    陆东序思索片刻，竟然坐到了沈玉衡的腿上，任由对方勾着自己的腰，脸颊贴在他的手臂上继续黏糊。
    他们刚从神力剥夺装置出来，若不是有事找他们，现在怕是已经找个隐蔽处，纠缠在一起了。
    周优优见状，翻了个白眼：“你就装吧，别仗着裤子宽松就乱来。”
    “别随便改变物种。”沈玉衡摩挲着陆东序的侧腰，蓝眸里满是无辜神色：“叮当猫比你可爱多了。”
    周优优斜了沈玉衡一眼，冷笑道：“我去把神界犄角旮旯里的废物神拖过来。”
    说完，整个人走出去的时候，不像是救人，像是要去索命。
    “真爱生气。”沈玉衡笑着仰起头，整个人像是泡在蜜糖般，散发着甜滋滋的气息：“不像我，我就不爱生气。”
    陆东序赞同地点头：“小猫很乖。”
    【虽然，但是……小猫脾气不小。】
    【别惹猫，猫当然不挠你了。】
    【猫应该也会挠的，在某些时候。】
    沈玉衡早已习惯那些泛着黄色的鬼灵，他小声嘟囔着：“哥哥，趁着现在没人来找我们，我……”
    陆东序抬起手捏着沈玉衡的脸颊，看着对方故作无辜的样子，调侃着：“只能先让小猫饿肚子了，外面来人了。”
    “……啧。”沈玉衡端着的甜软模样瞬间消失，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显然对方理由若是不能让沈玉衡满意，对方至少让被揍上一顿了。
    帐篷外的小路上，一位从眉尾到嘴角带着深邃疤痕，左耳上的羽毛耳饰随着走动轻轻晃动着，他的臂弯里正勾着一位身形消瘦，发丝蓬松的青年。
    宽大的帐篷伫立在他们面前，在来者的眼里，里面金色与幽蓝的气势简直压得人难以喘息。
    “啧，真是强得吓人。”海晏国咧着嘴角，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这就是真正的他们吗？”
    他臂弯里的人正专心处理自己的事，鼻腔传出敷衍的“嗯”。
    海晏国也不在意，他站在帐篷外，拥有诸神黄昏能力的他感受到里面散出的神力并不像在做激烈的事，这才抬高声音喊了一句：“我是海晏国，能进不？”
    而他的臂膀正强行勾着发丝蓬松的洛奇奇，洛奇奇的手中握着一个金属球：“沈哥，陆哥，我是洛奇奇。”
    帐篷内的沈玉衡表情镇定，捏着陆东序的手腕，思索片刻后淡定开口：“忘了。”
    “拆主系统时，帮过忙的两个人类。”陆东序亲吻着沈玉衡的额头，轻声说道：“确实不重要。”
    “哦。”沈玉衡眨眨眼，享受着陆东序的亲近，另一边则操控着因果之力，将帐篷的帘子掀开。
    “好久不见。”海晏国抬起手，打了一个招呼，带着疤痕的脸上笑意灿烂。
    当初看着沈玉衡和陆东序拆系统时，海晏国就想跟对方更近一步。
    这才在机会到来时，拉着洛奇奇前往了绝境副本中的玩家根据地。
    在那系统失败品，低级鬼怪和人类和谐共处的诡异世界里，洛奇奇加入了信息安全部门。
    武力值够高的海晏国则跟着时雨，处理些不听话的“东西”。
    海晏国嘴角叼着一个薄荷棍，呛脑子的味道让他心头发痒。
    这次，他和洛奇奇带来了可以和神明交易的筹码。
    “坐吧。”沈玉衡看见海晏国和洛奇奇的脸，才从记忆里挖出来这两个人。
    陆东序从沈玉衡的腿上站起来，坐到了紧挨着沈玉衡身边的椅子上，安静地与沈玉衡十指交握，显然让出了全部的掌控权。
    海晏国没有客气，直接大马金刀地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
    他看着洛奇奇跟他隔开一个位置坐，脸色微沉下去，冷笑道：“你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干什么呢，宝贝。”
    “……先谈正事吧。”洛奇奇无视海晏国的话，他举起手中的金属球，看向沈玉衡时脸上带着歉意，他身上总是有着难以扫去畏缩之意：“我感受到沈哥的力量了，但是当时我和海晏国分不开身。”
    “不重要。”已经从中出来的沈玉衡并不想管这些细节，他的目光落在那颗金属球上，轻笑道：“这是绝境副本的那颗系统球吧？”
    “是的，在争斗中败落的系统。”洛奇奇点了下手表上的系统屏幕，一块屏幕投在他面前。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击着，一道道程序指令从中飞出。
    “你在修改它的权限？”陆东序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冷声道：“随意修改梦想小镇的系统程序，有可能制造出第二个独裁的主系统。”
    洛奇奇抿着唇，轻声说道：“所以我做了一个连锁装置。”
    “我将沈哥和陆哥的能量波动化为数据记录在里面。”洛奇奇翻出一道程序投在陆东序面前，上面出现了一个气压模型：“只要您二位激活密钥，这个系统会直接自毁。”
    洛奇奇说到这里，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脸上，出现了冰冷僵硬的笑：“毕竟梦想小镇，必须存在，不是吗？”
    沈玉衡身子向后倒着，手臂张开搭在扶手上，手指抓着陆东序的手晃了晃，似乎全然不在意对方的推测。
    “沈哥，我只是入侵了主系统的程序，发现了一些历史事实而已。”
    洛奇奇轻声解释着：“玫瑰姐，时雨哥他们带回来了一部分资源，而这里有一枚主系统碎片。”
    后面的事，众人心知肚明。
    【小猫这是想要接手梦想小镇吗？好酷。】
    【这么大的多重副本，确实需要有个系统从旁协助。】
    【呜呜呜，如果我晚生两年，或许能借到小猫的光，不用死了。】
    【……我还好，我进入梦想小镇前，家里人已经死光了。】
    沈玉衡盯着弹幕，看着一个个鬼灵的话语，咬了一下嘴唇，对着洛奇奇挑了挑下巴：“打开系统吧。”
    “好。”洛奇奇处理好密钥，将关机的系统弄醒。
    金属球漂浮起来，身上的凹槽出现了流动的蓝色电流，最后一个凸起的摄像头伸出，发出嘎吱的金属滑行声。
    “您好，很久不见。”球形的系统操着一口冷冰冰的机械音，却在模仿着人类寒暄的语句。
    它的电子眼转动两下，等看见沈玉衡时，悬空的身体飞到对方身边。
    伴随着金属外壳上些许流光，它的声音突然变成了男性少年的声音：“我已经修改了错误程序，更是提高三倍内存容量。”
    陆东序敏锐地抬起头，星辰之力包裹住系统，在对方发出警报声之前，他强行侵入对方系统内。
    “……梦想小镇不需要有情感的系统。”陆东序操控着星辰之力，在系统的程序内不断地删减着。
    洛奇奇捏着裤子的手逐渐收紧，他低声反驳着：“如果它拥有情感，就会有软肋。”
    海晏国听到这话，抬手跨过一个椅子，揉了揉洛奇奇的头，满是戏谑地调侃着：“宝贝，都说过了，规则的监管者不需要感情。”
    “感情会让它变得柔软，却也会增长野心。”
    海晏国说到这里，手指捏着对方的耳垂，指腹更是不老实地逗着对方：“看看人类有多么恶心，就够了。”
    洛奇奇侧过头，躲开海晏国的动作，伴随着耳廓的发红，他有些不甘地反驳：“你不懂。”
    “行行行，我不懂。”海晏国眼睛微眯，眉尾的疤痕扭动一下，让他的脸色一时间有些骇人，他收回手，便也冷着脸安静下来。
    沈玉衡歪着身子，脸颊靠在陆东序的肩膀处。
    “玉衡想要它保留感情吗？”
    “嗯？”沈玉衡有些疑惑地看着陆东序，满不在意地摇摇头：“我无所谓，到时候系统的管控都交给哥哥。”
    沈玉衡在现实世界里，大半年华都关在精神病院里，就连手机都没摸过两次。
    对于这些电子设备简直是一窍不通，他更没兴趣了解。
    “好。”陆东序并不意外沈玉衡的回答，他感受着系统内熟悉的程序，无声叹息着。
    每个副本内都存在拥有他灵魂碎片的鬼怪，而绝境副本是梦想小镇中唯一没有固定鬼怪的副本。
    所以，其他时间线的“他”就制作一套特殊程序。
    这个系统会受到灵魂碎片的影响，更拥有“爱”着沈玉衡的程序。
    这才让沈玉衡当初在地下城见到系统时，被对方大开绿灯，更是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帮助。
    因为系统内藏着“陆东序的爱”。
    然而这份立功的程序，正在被陆东序一点点清除。
    “那就抹除吧。”陆东序将系统中的情感版块彻底拆除，低沉的声音像是发誓一般说道：“以后我会一直陪在玉衡身边。”
    所以梦想小镇的系统不需要多余的情感了。
    洛奇奇见大局已定，便不再多嘴。
    “我赢了。”海晏国突然笑了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椅子：“宝贝，坐这里。”
    洛奇奇看了对方一眼，站起身后，在海晏国带着笑意的眼神中，坐到了更远的椅子上。
    【嘶，我记着洛奇奇明明是个小哭包。】
    【我靠，这个耳坠男的眼神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