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计雪然等人已经将三尸教众屠尽,地上死尸一片。他们飞身过来,看着孔蜡困住殷雄,火龙连连咆哮,身上真火不时擦过殷雄,殷雄只得躲闪,身上的衣服也被烧得破烂不堪。
“雪哥哥!”一个少女声音传来,计雪然连忙回头望去,竹林后,诸葛千机与诸葛西凉在六丁六甲的护卫下走了出来。计雪然大讶,赶忙过去,望着诸葛西凉那红肿的双眼,关切问道:“西凉,你怎么出来了?”
诸葛千机一边道:“护卫来报,你们将敌人杀尽,西凉听说你在杀敌,非要来见你,雪然,没受伤吧?”
计雪然黯然一笑,道:“众位师兄弟都没事,雪然修为低微,受了些皮外伤,不过并无大碍,西凉,谢谢你了。”
诸葛西凉欣慰一笑,点点头。
孔蜡操纵着火龙,围杀殷雄,殷雄眼看便要破败,他忽然站立定下,高声道:“孔蜡住手!我若死了,你们谁也不知道这其中秘密,到时后悔莫及!”
孔蜡冷哼一声,大声道:“殷雄你休要耍诈,你三尸教妄想称霸天下,有何秘密所言,此时性命不保便又要使诈,我孔蜡岂容你哄骗!”
孔蜡大喝一声,火龙朝着殷雄吞去,那殷雄紧皱着眉毛,一边躲闪一边大喝:“亏你孔蜡成名已久,难道你便看不出,我三尸教只来了九牛一毛吗,其他人马已经四散开来,准备偷袭各门各派了。”
殷雄大叫,孔蜡火龙明显迟疑片刻,他眉头稍蹙,眼中透有疑光。不远处众人听言也是各自惊讶,已是半信半疑。那殷雄见众人迟疑,赶忙又道:“孔蜡,我此刻是将死之人,也无需诈你,若你能放我一命,我可将教中分布告知与你,算是报答,你看如何?”
孔欢疾步走来,小声道:“爹,你看…”
孔蜡深吸口气,小声道:“你去问问诸葛庄主,看他何意。”
孔欢点头转身走去,诸葛千机却已到身边,他紧靠几步,面露疑色道:“孔长老,此人阴险狡诈,不得深信,但三尸教教徒众多,来犯山庄的却九牛一毛,其中也有些倪端,老夫之见,还是将此人擒住,待广大好友前来,一同问罪。”
孔蜡思索片刻,点头应道:“庄主考虑周到!”言罢又朝着火龙中喊道:“殷雄,此时你已是樯弩之末,便是撤去火龙你也逃脱不掉,现在我留你一命,你若有逃窜之心,定将你碎尸万段。”
殷雄面露喜色,连忙应道:“多谢孔长老,殷雄自是知道好歹。”
孔蜡哼了一声,双手收劲,火龙如没了力道,红光消散,不久消失不见,只剩下衣衫褴褛的殷雄。
殷雄眼中余光扫了一圈,周围数人站立,唯有诸葛西凉独自远在后方,六丁六甲自是跟随了诸葛千机,他冷眯下双眼,随即道:“诸葛庄主,你可知,我是怎样闯过大阵的?”
诸葛千机还未言语,一旁计雪然怒色喝道:“贼子!赵叔是否为你所杀,又被你用化脑术吸取了脑髓!”计雪然本无怒意,但听殷雄说及,又想起了赵叔的惨死,不由发作。
殷雄眼中凶光稍现即逝,佯笑道:“什么赵叔?我殷雄可分不清的哪个,不过,诸葛庄主,你这紫青竹林中,就在此处不远有个地方暗藏玄机,你可知否?”
诸葛千机眉角处的黑痣一动,急忙问道:“简直是一派胡言!竹林之中每颗竹子生长几时我都铭记在心,何来玄机,你此言到底何意?”
殷雄桀桀一笑,道:“庄主莫要动气,我命在你手,岂敢胡言乱语,我所说的玄机,并不在竹子上,而是竹边的大石下,耳听为虚,庄主请看我身后十丈开外的那根短竹,您自前去,一看便知!”
众人皆随言望去,见殷雄身后十丈开外果然有棵竹子,比其他紫青竹稍矮半丈,诸葛千机眼中疑虑,迈步走去。殷雄见此,嘴角不易发现的动了动。诸葛千机身旁跟随六丁六甲大步迈去,刚走出五丈,孔欢得孔蜡命令,一同前去保护。
计雪然不明原因,迷惑的望了望身旁孔蜡,只见孔蜡深思,不知在想些何事,忽然他似乎想到什么,连声大喝:“保护庄主!小心尸兵!”
殷雄嘴角上翘,冷声道:“晚了!”
计雪然定目望去,但见诸葛千机身旁死尸忽然直立起身,手握兵刃,仿佛复活一般,照着几人便砍过来,六丁六甲不容尸兵近身,将来敌斩断腰间,可尸兵乃是死去尸体,并无再死之理,受了致命的伤害,却根本就无所退避,重新纠缠上来。
孔蜡暴喝道:“殷雄你这阴险小人,定要你碎尸万段!”还未动手,只听一声少女的呼叫,计雪然头皮发麻,急忙转首,身后不远处的诸葛西凉无人照料,竟被一个尸兵抓在胸前,血刃架在诸葛西凉那白嫩的脖子上,吓得她脸色惨白。
计雪然怒喝一声,迈开步伐,这时殷雄道:“识相的都给我住手,这女儿长得这般水灵,我还真有点不忍心,哼哼。”
“你!你快放了西凉!”
殷雄此时有了凭借,不带一丝顾虑,他慢慢走过身去,来到了诸葛西凉的身旁。他伸出一只枯手,向诸葛西凉的脸庞摸去,诸葛西凉紧闭着双眼,奋力的别过脸庞。计雪然有所顾虑,不敢上前,大骂道:“殷雄!你若敢伤害西凉分毫,我定不饶你!”
殷雄听言,放声大笑:“哈哈哈,若是孔蜡说这话,我还无言以对,就凭你?笑话!简直就是堕了你爹的名声。哼!”
计雪然一时哑然,怒火之中增添一丝愧意,这时孔蜡道:“殷雄,我早该想到你有此阴谋!事到如今,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殷雄笑道:“孔蜡啊孔蜡,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啊?我殷雄乃是小人,如今我手中有着诸葛家的千金,还做什么交易。”
这时众人暂时摆脱了尸兵,纷纷前来,诸葛西城惊慌万分,诸葛千机等人也是面露焦急,不敢上前,生怕殷雄对诸葛西凉有所不利。
殷雄扫视众人,傲然道:“你们也无需担忧,孔蜡,在场人中,只有你同诸葛千机能杀我,我要你站在原地,你若是迈出一步,我便要她一个指头。另外,这件事情我三尸教本是秘密而行,如今被你们发现了身份,自是意料之外,我要你们不要声张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哼!”
诸葛千机脸色灰白,沉沉道:“你之所言,我们皆可做到,你要怎样才放我西凉?”
殷雄嘴角一翘,道:“诸葛千机,别人不知,但我可清楚的紧,十几年前,我爹乃是攻你山庄的先锋,却被神秘人打伤,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你诸葛千机。”
诸葛千机面露疑色,接道:“老夫一生修为不高,众人皆知,怎你三尸教就是不信,要我怎样做才可证明,难道,你便是因此才犯我山庄?”
殷雄啐了口痰,骂道:“少装蒜!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们来此也不是为了我爹的仇。你听好,三日之内,你亲自送上《神机密卷》来三尸教,届时见卷放人,如若不然,别怪我殷雄不讲情面!”
殷雄话一出口,不说是孔雀谷的门人,就是连诸葛千机也满头雾水,《神机密卷》消失多年,这乃是十八年前便已证实,殷雄现在忽然提出,却不知打的什么心思。殷雄见众人迷雾,也不解释,道:“诸葛千机,你无需多言,要密卷还是要人,你好自为之!落!”只见殷雄忽然结印,所在之地上泥浆泛滥,不消片刻,殷雄抓着诸葛西凉,陷入泥中,不见了踪影。
众人当即跑过,那块地上空无一物,与其他无常,尸兵也好似没了骨头,纷纷跌倒。孔蜡疑色重重,过了半晌,对诸葛千机问道:“庄主,殷雄所言…”
诸葛百略面上不喜,问道:“孔长老,难道你信不过我大哥?”
孔蜡连道:“二庄主误会了,孔蜡怎能怀疑庄主,只是那殷雄…”
计雪然此时已心乱如麻,诸葛西凉担忧自己前来看望,却被那殷雄伺机捉去,那殷雄面露凶残之象,诸葛西凉在他手中不知要受到何种虐待,想到此处,脑中诸葛西凉那张憔悴的脸上,红肿的双眼中还泛着泪光,滴在计雪然的心头。
计雪然又想到赵叔的死,胸中一丝怪异的感觉直往上涌,他双眼中射出狂躁了神色,正在众人还沉浸在疑惑与悲愤之中,计雪然一声不响,突然御空,众人反应过来,计雪然已经往东南方破空而去。孔欢心急长鸣一声:“雪然何去?”
远空之中,计雪然破鸣传来:“三尸教!”声音响彻紫青竹林,人已没了踪影。
众人大急,孔蜡直叫荒唐,诸葛千机连忙道:“孔长老快将雪然叫回!这样只身前去,岂不是凶多吉少!”
孔蜡点头道:“庄主放心。欢儿,你同你几位师弟立刻前去唤回雪然,我在此保护山庄,我见雪然今次与往不同,你务必要保他周全!”
孔欢接命道:“父亲放心!师弟,我们走!”孔欢留下话语,带领几个师弟破空追去。
诸葛千机焦急的望着天际,喃喃道:“文泽,你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