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痕本来以为是木寒云在胡说八道,可是见韩升也跟着赞同,就有些怀疑。也许夜玄是真的喜欢自己。
可是就算夜玄真的爱过她又能怎么样,他现在是冥神座下的勾魂鬼使,自己是修道的仙门弟子,已经不可能再相见了。
舒月痕下决心甩掉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不管它是友情还是爱情。
修道之路漫长,不是同路之人相见已是有缘,离别也不应该伤感。
舒月痕道:“夜玄已得正果,曾经过往对他来说只是一场劫数,此等无益之事何必多谈。”
韩升也觉得自己今天有些话说得太快了,已经惹恼了冥神,不能再惹恼舒月痕,连忙笑道:“舒师妹此言甚善,人间情爱本来就是过眼云烟,若是执迷于此,最后所得只能是一场空。”
李善也道:“我等俱是修道之人,的确不能耽于情爱,误了追寻大道。”
观月和尚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木寒云觉得自己与这群人格格不入,大道既高且远,有如天日不可接近,而情爱就如路边鲜花,伸手可得,岂不比逐日有意思。
木塞云很欣赏夜玄,他能够喜欢大师姐,很有眼光。现在夜玄这小子居然又失忆了,真是可怜。
仙霞派韩升最后说道:“各位道友!我要回宗门向师门长辈复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有缘再见!”
清静宗李善也道:“我要送武扬威回镇魔府疗伤。遇到各位道友,在下荣幸之至。”
金顶寺观月和尚道:“阿弥陀佛,小僧也要回金顶寺了!”
缥缈宫华凤来拱了拱手,说了三个字:“我走了!”
他们一个接一个飞走了,只剩下舒月痕和木寒云。
木寒云问道:“大师姐,我们不回玄天剑宗吗?”
舒月痕道:“不急,我想留在海州到处看一看,有没有冤魂厉鬼藏身人间,不愿返回冥界?”
两人正说话间,一个彩衣华服女子从一棵枯树后转了出来,正是幽幻宗之主程西秀,更准确地说,是昌山鬼王张言假扮的程西秀。
木寒云笑道:“哟!这不是我们的美人宗主吗?不回幽幻宗,找我们有什么事?”
昌山鬼王张言神色从容,他已经完美模仿了程西秀的神情动作,一言一行就是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也不怕被木塞云调侃。
“冥神殿下嘱咐我有事可以向两位求助,希望两位不要在意本王之前的冒犯。”
舒月痕看到这样的“程西秀”,浑身都别扭:“有事联糸我们就行。”
青山鬼王张言递给舒月痕和木寒云两块乌木鬼头令牌。
“两位凭此令牌,可以召唤勾魂使者相助,将厉鬼送往冥界。”
张言转身走了两步,就消失在两人的视野当中。
木寒云想了想后说道:“师姐,你说若是昌山鬼王日后不回冥界,一直以程西秀的身份在人间活动,那他到底算是男的?还是女的?他还会不会喜欢无脸鬼李小慧?”
舒月痕没好气地说道:“你想这个做什么,能不能多用点在修炼上!”
木寒云笑道:“师姐,我这次出来历练,只觉得人心似鬼心,实在有趣。很多人终其一生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什么。”
……
后来两人在海州到处捉拿不愿回归冥界的厉鬼冤魂,请勾魂使者相助,将他们强行送往冥界。
冥界的勾魂使者很多,召唤来的勾魂使者都不是夜玄,想夜玄现在什么都不会,一切都得从头学起。
后来,昌山鬼王送来一个消息,说是幽幻宗在一个隐秘的小岛上关押了不少从冥界逃出的鬼魂。
舒月痕、木寒云邀请了金顶寺的高僧和冥界的勾魂使者,合力攻破了这座小岛,把所有的鬼魂都送回了冥界。
幽幻宗的弟子或逃或杀,他们还救下了一名关押在密室的少女。
这名少女自称小星,家在岳州临湖县,是县令的千金。幽幻宗见她资质不错,想要强迫她加入幽幻宗,小星不愿意,被关了起来。
小星一直哭哭啼啼,见到了鬼魂更是害怕得全身发抖,眼泪都快流成一条河了。
舒月痕和木寒云都觉得小星很亲切,她这么爱哭,有些像苏湘。
小星哭着求舒月痕送她回家,舒月痕心软答应了下来。
木寒云问小星:“你为什么不要金顶寺的僧人送你回去?”
小星的回答出人意料:“因为他们没有头发,不好看。”
她看着木寒云两眼放光,小声说道:“哥哥,你真好看。”
舒月痕知道木寒云长相俊美,但是穿过来这么多年,还真没见到哪个女孩子追捧他,现在居然他居然有了小迷妹,难道是他的男主光环终于发挥作用了?
木寒云笑道:“小星你也很可爱,我见着你就想到了我家小师妹,你们一样可爱。”
舒月痕不喜言笑,看着很高冷,小星有点怕他,总是跟着木寒云。
岳州与海州相隔甚远,小星一个凡人,坐不了飞剑。舒月痕与木寒云决定乘坐海船送小星回岳州。
木寒云从来没有见过大海,与小星一起对着大海大呼小叫。
舒月痕对大海不感兴趣,独自在船舱里修炼。
小星见舒月痕不在,问木寒云:“哥哥,你喜欢你大师姐吗?”
木寒云笑道:“你看出来了?我喜欢大师姐,所有人都知道。”
小星很是担忧:“可是那位姐姐看起来有点冷漠,还有点可怕。”
木寒云笑道:“可是我觉得她非常耀眼,其他的女子虽然很好,可是只要大师姐出现,我的眼里就只能看到她。”
小星又道:“可是我觉得你有点怕她。”
木寒云无可奈何:“第一,我的确打不过她。第二,世间的男子大多是怕老婆的。”
小星睁大了眼睛:“男子都怕老婆?”
木寒云道:“我家小师妹藏了很多闲书,书上是这么说的。”
小星道:“既然书上这么说,那大概就是对的。哥哥,你真的打不过那位漂亮姐姐?”
木寒云叹道:“是啊,打不过!也许就因为我打不过她,师姐才不愿意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