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东临国皇宫偏东南方向的一处宫殿外,有大批守卫肃穆规整地守在外面,将整座宫殿团团围住,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点点不同的声音从偌大的宫殿门口传了出来,像是再讨论些什么,但是宫外的守卫却没有人的心思放在这些声音上,宫殿里面坐的影影绰绰的人影也不遑多让,只是一方是不敢,一方是不想。
在听着周围的这些人云里雾里半天都在绕圈子的话语,坐在左手边上第一个位置的申川终于没了耐性,不大的声音直接打断这群人时不时虚情假意的安慰,精准地传到大殿的每个角落,“说吧,你们这么着急要我们青云宗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青川圣者,不就是就这次菁英会的……”
坐在最上首有着半长黑须的中年男子见状讨好地笑了笑,只是话说到一半就见下面的申川微微抬手,这才小心翼翼地止住了话头。
“不要说只是来汇总此次菁英会的损失,若是非要聚在一块表达这些惋惜的话,那老夫还有事,就先走了。”
“不是,青川圣者,这……”
“青川圣者且慢!”就在上手的黑须男子慌乱地将求助的视线扫向整个大殿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身影站起来出声阻止的申川要起身的动作,斟酌着开口道,“是这样,对于贵宗青远君在菁英会上的表现,各大宗门还是有些争议的,所以这才想请圣者过来商讨一番。”
“商讨什么?我的徒弟在你们东临国的土地上遭受东临国世家的迫害,你们还有脸商议!”
“这……”黑须男子闻言顿时一脸的为难,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解释,毕竟青川圣者说的都是真的。
“青川圣者,这是两码事,关于我们想要商讨的究竟是何事,想必靳长老应该也给你说了。”刚才开口拦住申川的钱岭寒见上首的君王这么容易就被申川牵着鼻子走,立马出声又将话题给扯了回来。
“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放肆。”
申川平日里很少发脾气,或者说各大世家包括青云宗本家都很少见到这位圣者,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在这么多宗门世家的面前给一个人这么大的难堪。
而一向因为自身实力处处受到尊敬的钱岭寒,也是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这么没脸,一时间感觉周围人看向他的视线都变了,其中隐晦的含义不禁让他面色白了白,但还是咬牙继续辩驳道,“我们大家也心系从远的伤势,所以也给了三天的时间留他养伤了,但是一直这么拖着也不好,索性今天就把话说个明白。”
“是给我们青云宗时间养伤,还是给你们时间让你身边这群老家伙赶来,你们心里清楚。”视线若有若无地在在场几个老家伙身上扫过,申川轻嗤一声不客气地撕破表面的最后一点伪装的和平,“老夫今天就跟你说个明白,从远,老夫是一定要带回青云宗的,你们要打他的主意先过我这关再说。”
申川话音落地,他身后的靳长老也在同时一脸傲娇地瞪了回去,他就说他们青云宗可不是好欺负的,就算换做别的人来也一样,这群人非要他们能掌事的人来说话,真以为他们申师叔是脾气太好才这么多年没有出来的。
“话不是这么说……”
听到钱岭寒还敢开口,申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在钱岭寒终于受不了他的视线慢慢闭上嘴的时候这才幽幽开口道,“你应该庆幸我师兄去追另外一伙人了,否则……”
这么多人连个人都追不上,真是可笑,没本事给他交代,还想要他们青云宗因为从远自身的本事给他们交代,也不知道这些人哪来的脸。
钱岭寒的脸色一阵铁青,他们就是因为青轩尊者不在,这才敢要青云宗赴会,但是这么被申川明目张胆地指出来,到底有损颜面。
毕竟他们长生殿又不是没有尊者,只是桦延尊者之前受伤的缘故正在闭关养伤,吩咐了不许有人打扰,其他两位不是青云宗的尊者也已经很久没有出关的消息了,谁知道一场菁英会会惊动一个尊者一个圣者一同赶了过来,要是没有申川和谢庭轩突然出现,他们说不定早就将从远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了。
现在唯一还算幸运的事就是他们青云宗的那位尊者现在不在,不然还真像申川说的,没人能拦得住他。
“申川,何必这么大脾气呢?岭寒也没说错,这种大事还是由大家一起商议为好。”就在大殿上因为申川一句明目张胆的嘲讽陷入一片死寂的时候,一直坐在钱岭寒前面一脸懒散的独臂老者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幽幽地开口道。
“楚客,你什么意思?怎么?你们太上长老打没挨够,你也要凑上来挨两下心里才畅快是吗?”
听到申川挑衅的话语,开口的老者眸色沉了沉,握住茶杯的手一紧这才默默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阴暗,沉声道,“你我同为灵圣,自然也知道你徒弟的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这可不是你一己之力就能抗衡得了的。”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今个的话还就撂在这儿了,想当着我的面带走我徒弟,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过我这关。”
申川听他扯这番腔调也懒得同他废话,什么意味着什么,他申川想要护谁谁来也没用。
“那你说,我要是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你们青云宗会遭遇什么?你那个徒弟又会遭遇什么?”
“你威胁我?”申川看向楚客的视线微微眯起,面上一片危险。
“彼此彼此。”楚客举起手中的茶杯遥遥敬了对面的申川一杯,这才将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感受着这两个灵圣剑拔弩张的气氛,周围的人是大气都不敢喘,只有零星的两个老者面色幽幽地望着这边,但是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也就在整个大殿因为这两个灵圣的对峙陷入僵持的时候,门外由远及近地,突然传来一道慌乱的禀告声。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不是说了没有重要的事情不准来打扰吗?”虽然面上是斥责,但是东临国的君主也因为这个插曲松了口气,要不然他还真怕这两个圣者在他的宫殿里面打起来,到时候也没人赔他的损失,得不偿失。
教训完冒失的侍卫,上手的黑须男子这才略歉意地朝着周围拱了拱手,“各位,真是不好意思,下面的人没有规矩,我这就让人拖出去教训教训。”
“陛下饶命啊,是……是青远君,他把陈家主劫走了!”
“你说什么?小远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