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盎,不用着急,你我早晚得在红河城见面。”
“这次来的匆忙,没准备好什么礼物,就给你送一波水军吧,祝你能活着回到红河城,可别死了。”
庆修大笑一声,随即他闲庭信步的转身离开。
“给我拦下他!谁能亲手活捉了他赏黄金百两!提升军中主帅!”
冯盎发了疯一般许诺,可根本没有人敢动手杀上前。
那可是一路宰杀了他们几万大军的庆修啊!
他这么毫无防备的出现,谁知道不是套路?
“不对啊,这水流怎么变急了?”
“赶紧上来,当心一会儿被水淹了!”
“离远点啊兄弟,这水卜对劲!”
岭南士兵们纷纷惊呼起来,他们察觉到水流变得湍急而且逐渐向河岸两侧蔓延。
甚至比她们后退的速度还要越来越快!
“怎么回事,现在连水也怕了?真是一帮废物!”
“但凡你们当中有一个能有庆修一半的能力,本王何至于在这里受他的——”
话音未落,冯盎顿时瞪大眼睛,和所有人一同惊恐万分的向上游看去!
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唯独只有那不断膨胀、湍急的水声充斥这片夜幕!
“快逃!上游的河堤被扒——咕……”
不知是谁声嘶力竭地发出最后一声呐喊,下一刻便被绝望的呜咽声取代。
滚滚河流冲破河岸的束缚,以翻天之势凶猛的向岸边扑来。
速度之快,相比之下连士兵们的逃跑都成了慢动作一样。
水流汹涌而过,无数士兵们瞬间被河流所吞没。
没有惨叫,没有悲鸣,只有洪流横扫而过的咆哮声!
早在河流暴涨的一瞬间,冯盎便被手下拥簇着拼命逃跑。
甚至还相互借力背起他那肥硕的身躯逃命,若非是这几名近卫军身强体壮怕是早就和冯盎一起喂鱼了!
站在上游观看这一幕的唐军士兵,像是在看电影一般嬉笑闲聊。
跟着庆国公打仗,简直就像是外出游玩,根本不需要自己出力就把仗给打赢了。
“兄弟们,哪怕是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直接返回,都是泼天的军功啊!”
“这都是多亏了庆国公,军功拿的太容易了!”
“以后庆国公要是再外出打仗一定要叫上兄弟们啊,哪怕是赴汤蹈火送命也心甘情愿了!”
士兵们有说有笑,而庆修则是一直以望远镜眺望逃跑的冯盎。
他还特意等这家伙走远了才把河堤挖大,这厮可千万别死在半路上!
直到冯盎彻底逃出了洪水泛滥区,庆修才心满意足的收起望远镜。
“兄弟们,收工回家!”
“沿途看到他们丢弃的东西能捡就捡,拿不下的就直接烧掉或者毁了,别让他们带回去!”
士兵们欢呼雀跃,随即跟在庆修身后返回占城。
没人质疑为什么不去追杀冯盎,他们此刻对庆修的崇拜已经达到了极点。
不管庆国公说什么,一定都是对的。
…
战城早就为庆修等人准备了庆功宴,只不过寒酸了一些。
这城里剩下的物资本来就少,甚至让他们三百人也撑不了半个月。
哪怕把城里的所有剩余物资都用完,也就能每个人分到少量的一些口粮算作是庆功了。
不过庆修并不担心后勤的问题,在自己出发时李二就已经安排了沿途后勤补给。
如今围城危机解除,最多不过三日后勤必然会送到。
这三天的时间也足够他再做一场准备了。
“庆国公,您接下来打算如何?”
王居义捧着一杯酒来到庆修面前恭恭敬敬的敬酒,同时好奇的询问道。
“嗯…十五天之内,拿下岭南吧。”
庆修想也没想,开口便说。
但他这话可把一旁的王居义震惊的瞠目结舌!
十五天?
从这里抵达红河城都至少要六天的路程啊!
更别提这一路上攻城拔寨所耽误的时间,要知道那红河城前可是有许多军事重镇拱卫的!
就算一天打下一个,算上路程恐怕也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更别提沿途分散兵力占据城池还会逐渐削弱攻城力量。
十五天怎么看都是一个极其梦幻的数字。
“信不信由你,你就在这后方等我消息便可。”
庆修摸索着酒杯,淡笑道:“如果超过十五天,我就未必能赶得上在夫人生产之前回到长安了。”
王居义不好说什么,但他至少觉得庆修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必定能打胜仗。
思索再三,他小心翼翼的发问:“庆国公,这一路攻城的人手可够?在下不才,也曾经在边疆打过几场硬仗,能不能让我也跟着……”
王居义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但他所想的并不仅仅只是跟着庆修捞军功。
而是想真正跟随庆修离开岭南这个鬼地方,未来能够有机会向其他地方征战,成为名震一方的猛将!
跟着庆修他才能有这机会,王居义并不想错过。
“你?”
庆修当然看出了此人的想法。
此人能够率领三百人守住一座孤城,并且抵挡七万人进攻足足八日,说明他还是有一些东西的。
至少此人有死战沙场的决心。
再加上此人本身也是一个好苗子,若是能给一些机会的话说不定真的未来可期?
就算成长不成薛仁贵,给自己当一个强力的家将也是蛮好的。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三日之后粮草后勤送到就出征。”
“如果沿途表现能让我满意,我带你离开这里。不过我要先说好,我的眼光很高,你未必能入得了我的眼。”
庆修意味深长地看着王居义。
王居义捏紧手中的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并马上对庆修下拜!
“多谢庆国公赐予机会!当不负所托!”
“若是这一路有任何攻城拔寨艰难之事,只管交给小人即可,在下定当以性命相搏!”
庆修笑而不语。
他不看王居义说什么,只想看到此人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薛仁贵!现在起他就是你手下的一名士兵,冲锋打仗任由你指挥!”
庆修随意吩咐一声。
“他?”
喝的半醉半醒的薛仁贵瞪大眼睛打量一番王居义,“这,这人…这不是个校尉吗?”
庆修笑了,“从今天起他不是校尉了,他就是一名普通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