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瑀七人辞别了柳摇枝纵马前行,路上山路居多,一路上倒也没有放马疾行,任马儿慢慢前行,独孤凤三女一边看着风景,一边聊着天。
一直到了临近傍晚时分,再往前走就是竹山了。
唐瑀在跟“双雁刀”贾富春同行的一段路就问过了他,知道过了竹山就是庐岩城,但是竹山离着庐岩城还有百十里地,要是赶到估计也得天黑了。
快到竹山之时,就听到有人交手的声音,唐瑀与独孤凤三女不由对视一眼,忙打马向前。
到了左近一看,是个手使琵琶的女子与一个老和尚斗在一起。
旁边还有一只一人来高的白猿,在旁帮着琵琶女对付老和尚。
不过这白猿明显是受了伤了,动转之间身形迟滞。
老和尚掌力沉凝,虽是空手对敌,但也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是压着一人一猿。
就见那手使铁琵琶的女子打斗间,有弩箭射出。
这弩箭只有五寸来长,一次就是三支。
原来她这铁琵琶里内含机关。
老和尚之前估计就已经尝过这弩箭,加着注意呢。
弩箭崩射的机簧之声一响,老和尚袍袖一甩,将三支弩箭击飞。
老和尚也是一流境界的高手,内力布满僧袍的大袖之上,不比金铁差上多少。
老和尚将弩箭击飞,神情仍是一脸祥和,不见动怒,倒是有些得道高僧的样子。
反倒是琵琶女,弩箭未曾建功,却也趁机加紧攻击,铁琵琶蕴含内力,劈、砸、挑、盖,想趁势击伤老和尚。
唐瑀等人在旁边不知两方究竟为何动手,无法出手相帮。
而且见老和尚出手容情,也没有伤人的打算,几人先作壁上观,看看情形。
“姑娘且住,老僧并无想要为难之意。”
“哼,老秃驴,你生的一副黑心肠,敢伤我家白猿,姑奶奶我要你好看。”
琵琶女仍是不依不饶。
就在这时,那白猿估计伤势难忍,退到了一旁。
琵琶女一人独对老和尚更见吃力,陡然间,机簧声连作,一连三发,九支弩箭出匣。
琵琶女这九支弩箭,随着她身形变动,从三个刁钻的角度射向老和尚。
能看出,这是她平时久练久熟的招式。
老和尚因为一直加着注意,武功也远在琵琶女之上,见她弩箭打来,身形连连变换,让过了九支弩箭。
洪彩衣见她屡次以暗器伤人,就心中不悦,呵斥道:
“那女子,你怎么如此歹毒,屡次以暗器伤人,没见老和尚心善,不愿伤你吗?”
女子自然也早看到唐瑀等人,这时一听洪彩衣向着老和尚说话,脸色就是一片铁青,身形一顿。
女子也不答话,转身似要走,却陡然间从琵琶中抽出一柄细剑。
原来她这琵琶里还藏着一柄匣中剑。
振腕就刺,这一剑来的突然,剑上蕴含真力,比弩箭还要迅捷。
老和尚本来见有人出言相助,女子已经收手,他也止住身形,哪知道女子突然间使出这么一招杀手锏。
伸双掌想要护住自己,已然来不及。
匣中剑穿过老和尚的双掌之间的空隙,刺向胸腹要害。
就在这紧要关头,老和尚脚下使力,好像一个被牵着的风筝一样,身形倒飞而出,躲过了这一剑。
落地之时,脚步还有些踉跄,实在是这一剑太过迅捷,躲避的有些仓促。
弩箭是机簧发射,老和尚敢以袍袖硬接,女子的剑蕴含真气,老和尚可不敢以身涉险。
洪彩衣见女子听了自己的呵斥,不仅不收手,反而出手偷袭,险些害了老和尚性命,不由得大怒。
身形从马背上腾身而起,背后的一对五彩双飞翼暴然张开。
人好像一只五彩凤凰,横跨三丈多远的距离,到了女子上空,一掌罩向琵琶女。
琵琶女哪知道这个看着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一两岁的漂亮姑娘,功力如此深厚,这一掌之威比老和尚还要厉害。
只能是横琵琶挡在身前。
眼看琵琶女就要伤在洪彩衣垂天掌掌下,就见唐瑀身形一闪,到了琵琶女身前,探掌接下了这一掌。
“唐瑀,你干嘛?”
“洪姑娘,且慢动手,问问清楚再说。”
女子得了救,也不言谢,瞪了洪彩衣一眼,转身招呼白猿离去。
“哼,看吧,要你多管闲事,人家也不领你的情。
想要英雄救美,哼……。”
唐瑀笑了笑,并未说话。
这琵琶女长的倒是漂亮,虽然够不上百花榜副榜,也是万里挑一了。
老和尚过来双掌合什,道:
“阿弥陀佛,老僧智方,多谢两位少侠出手相助。”
“大师客气了,我等可是没有帮上什么忙。
不知大师和那女子因何起了争端?”
唐瑀问道。
独孤凤和南飞雁也下马走了过来。
“实不相瞒,我这山上的竹林禅院种有桃树,此时正值桃子成熟,那白猿就到寺里偷桃子吃。
吃倒也罢了,这白猿是吃两口就将桃子丢弃,又摘新的。
我寺里的小和尚看了生气,这才驱赶于它。
哪知道屡次驱赶,惹恼了这白猿,居然将几个小和尚给打伤。
诸位也见到了,这白猿不知得哪位悉心调教,还会些武功,寺里小和尚均不是对手,老僧这才出手将其驱赶。”
老和尚娓娓道来,唐瑀四人也听明白了。
“哼,这畜生既然是家养的,就该用心管教,哪能放出来伤人。”
洪彩衣气呼呼地说道。
“大师,我等行路赶至此处,不知能否借宿一晚。”
“施主说的哪里话,禅林寺院本就是与人方便之所,我这禅林不小,几位足以安歇,只是我佛门无有自己的田产,禅院年久失修,得委屈各位施主了。”
“那倒无妨。”
神武皇帝收天下佛寺的田产和财物,使得佛门三百多年无数和尚还俗,无数庙宇荒废被改成学堂,也让许多寺院难以维持修缮的费用而变得破旧,估计也只有佛门的十七宗门受到的影响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