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清了这些后，我心里就豁然了。
    我赵龙打架，就讲究一个出师有名。
    名正则言顺。
    言顺则气刚。
    气刚则无敌。
    但没想到的是，程作民果真就听了方晴的，突然打了个手势。
    锅盖头以及他那些个持械手下，全部都将器械收回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我疑惑之际，程作民对我一改刚才的态度，笑呵呵地做出一个邀请姿势：“赵老板，可否借一步说话？”
    火麒麟赶快道：“龙哥，别听他的，小心有诈！”
    我扭头看了一眼火麒麟，觉得他杞人忧天了。
    这家伙遇事喜欢动拳头，不喜欢动脑子。
    他程作民能诈我什么啊？
    我俩借一步说话，该害怕的应该是他才对。
    “我看可以。”我略一思量后，便朝程作民点了点头。
    我倒要看看，这家伙还想耍什么花招。
    反正我们这一仗恐怕在所难免了。
    我越看他，越觉得不顺眼。
    就这样，程作民主动朝我走了过来。
    我们步行走出大约二十米左右，他朝我递来一支烟。
    我没接，抽了自己的一根红将。
    他抽的烟我不认识，但看起来应该很高档。
    “你想说什么？”我朝他问道。
    程作民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们店里的储值余额，近二十万，我不要了！算是……算是交你这个朋友了！”
    他居然向我示好？
    这倒是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于是强调道：“交朋友就不必了！不是一家人，没必要进一家门！还有，我再强调一下，你那些钱是花在廖长星身上，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你这个人情，我真没法打。”
    “无所谓……嘿嘿，无所谓。”
    程作民魔性地笑了一下，远远地看了一眼方晴，接着说道：“赵兄弟啊，这江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你认可这句话吗？”
    我反问道：“认可又如何？”
    程作民笑着扶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本能地将他胳膊挡开。
    我用眼神告诉他：有话说话，别尼玛动手动脚的！
    程作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喷出一团烟雾：“不是跟你吹，以我在望京，包括我在燕京的人脉，兄弟你以后干了会所，肯定不比那廖长星差。”
    “你懂我的意思吗？”
    “呵呵，我身边的有钱人，都喜欢玩夜场。”
    “只要你场子够档次，小妞够漂亮，我能让我身边的朋友全变成你的大客户！”
    “你开业那会儿，我给你弄100万充值！没问题！”
    “我身边那圈子，身价过百万的多如牛毛，过千万的也不在少数，过亿的都有。”
    “看我的面子，每人充个三五万，毛毛雨啦。”
    “……”
    他扬着手上的香烟，眉飞色舞，侃侃而谈。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若认下他这个朋友，利益多多。
    但我怎能看不出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刚才还剑拔弩张，都准备火拼了，你现在突然要跟我交朋友？谈利益？
    无非就是为了方晴嘛！
    看来他对方晴是势在必得了！
    “所以，你是准备让我帮你做什么？”我直截了当地冲他反问道。
    程作民魔性地一笑：“别卖关子了，赵兄弟，你是聪明人，你肯定猜到啦！明说吧，我就一个条件，帮我把方晴拿下！不瞒你说，我惦记她已经很久了！”
    我试探地说道：“为了一个女人，值吗？”
    程作民绘声绘色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征服一个桀骜不驯的女人，远远要比我拿下一个大工程，乐趣更多！不瞒你说，我这些年挣的钱，三分之二全用来玩女人了，各种各样的！什么空姐啊，模特啊，小明星啊，白领啊，学生啊……我特么全玩腻了。直到去年遇到小晴，哎呀真是让我眼前一亮！”
    “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不光人长的美，舞也跳的美！我超喜欢！”
    “我就喜欢她跳舞时，身上那股子浪劲儿！迷死我了，都！”
    “我真的……无法自拔。”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别碰她，把她让给我。”
    “就这么简单！”
    他一脸陶醉地远望着方晴，神色贪婪。
    我顿时冷笑了一声，强调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方晴，你碰不得！”
    程作民神情猛地一怔。
    或许在他看来，这笔买卖很划算，我肯定能接受。
    反正我又不损失什么，只是贡献出一个舞女。
    换谁谁也会答应的！
    “赵兄弟，生意人，咱可别不会算账啊！”程作民含沙射影地说道。
    弄清对方意图后，我也懒的再跟他废话了，直接骂道：“你知道你惦记的这个女人，她是谁吗？我告诉你，她是我妹妹！”
    “廖长星就是因为欺负她，被我灭的！”
    “你特么还敢打她的主意？”
    “你脑袋被驴踢了？”
    我朝他连连发出阵阵追问，眼睛里迸射出了一道强烈的怒火。
    我的拳头，也已经攥了起来。
    “什么？你妹妹？”
    “小晴她……她是你妹妹？”
    程作民听后，禁不住一阵大惊。
    很显然，他来前只知道廖长星被人砸场子了，并不知道具体原因。
    但紧接着，程作民脸色就变得从容起来，甚至是摇了摇头：“不可能！据我看来，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连亲戚都不是！”
    呃？
    我顿时一愣。
    我想不通，他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而且还说的如此肯定！
    紧接着，程作民居然跟我开启了洗脑模式。
    他告诉我说，做生意要懂得利益至上，像廖长星就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在很短时间里，就干起了魔夜，成为了夜场枭雄。
    廖长星刚干魔夜时，黑道两道没少找他麻烦。
    为了化解矛盾，廖长星曾不惜将自己的亲表姐，送上了一个执法人员的床，从而换来了魔夜的长治久安。
    这才是真正的生意人，会算账。
    而你赵龙呢？
    这个方晴跟你非亲非故，你有必要这样袒护她吗？
    摆在眼前的利益你不收，还要为了她树立强敌？
    你算算，划算吗？
    但其实，程作民还真把我问住了。
    是啊，从客观角度上来讲，方晴确实跟我是萍水相逢，我甚至还曾接连救过她好几次，我已经不欠她的了。
    但她能为我带来什么呢？
    无非就是一个讨伐魔夜的出师之名。
    而且程作民给出的这番利益，性价比是极高的！
    一个方晴，换来我开业100万储值！
    这是什么概念？
    100万啊，开门红！
    谁不动心？
    更何况，倘若能跟程作民化敌为友，今后捞钱的机会就更多了。
    这些干大工程的，有的是钱，有的是人脉。